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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赏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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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蜗居在家,总觉浑然不畅,便携了女儿出去。其实正是阳春时节,春风漫洒,鸟语花香。一出门,更觉别样风华,尽在咫尺。

    一条宽阔的保涞路横贯东西,道路两旁的杨柳已是风华尽显,满戴了青蔓翠枝,在熹微中飘摇拂摆,撩动着行人的情思。“杨柳依依”一种扶动的醉意铺满心间。更加上高空清亮,公路油黑(不比城市里的污秽),空气清新且带花香,只一个深呼吸,顿觉抛却了所有沉杂的清爽。

    再往前走,桃花逼面而来,她越过杨柳的遮挡,或者说正是桃花填补了杨柳树干的空白,才有了高低错落的层次,红绿相映的景致。要说桃花,本也算不得稀奇。家门前便是,不出门就可看个够,年年如此,岁岁期此时。粉艳艳的一片,就着高高低低的梯田铺坦开去,恍惚间,似大海的波身在荡漾,引人遐想不绝。又总爱和她的美艳比照,或留影,或徜徉其间。从开第一朵花的期盼,到最后一片红的消逝,我都与之相随相伴,与其共感生命的繁华与消亡再生。 花满枝头,你推我挤的热闹与火辣,总能激人万丈豪情,生命在积蕴了一冬之后,释放出了最灿美的华章。而点点飞红满地洒,凋零残落辗作尘的落寞孤苦,又引发了多少诗人才俊的叹惋。我虽不为其伤感,抑或本没有可伤之事,只觉得那也许是为了再生。生命里本不为只追求美艳的一角,有更值得的追求和向往。

    驶过桑树岭,眼界顿时开阔了起来,或平坦,或崎岖的田野里,真是云蒸霞蔚,似真亦幻。这边田里一片粉红的汪洋,那边山腰上便是雾染的红霞。这边坳里一潭琼浆,那边山脊上便是接天的飞云。此起彼伏,你接我衔。如果觉得单调,就来一片,一道,或几棵,一棵新翠的树做点缀,再用山上的宝塔山似的松柏来增加她的亮度,茫茫雾霭为其渲色,蓝天白云为其做衬。一幅天然的山水画,泼洒是得竟如此洒脱,意蕴。我的拙笔不能描其万分之一,恐怕画家,摄影家也不能尽展其貌。因为,只要你稍微一动,画便不再是原来的。

    在女儿的指挥下,我们驶进了一个生态旅游村——岭南,道路迂回弯转,两边全是树,桃花开的正旺,汤着行人的眼。苹果花像害羞的姑娘,摸个红脸蛋,在那儿含羞买娇。李子树虽已脱去一身白装,却凭借疏放的枝条来显示他的安闲。胸前挂了花粉罐的老人踟蹰的望着游人,小孩子早跑到山梁上,去寻找他们的梦想。而我和女儿的梦却在他们身上。看到路边黄灿灿的蔷薇花,女儿非要去摘,一不小心扎破了手,却依然欢喜。

    “长安回望绣成堆”回望走过的路程,都如在画中。我不为本地人,却早已对她魂牵情系。这样高大的山,雄伟豪壮,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坚实。这样丰茂的土地,博大深邃,生活在她的土壤里,感受到了俊美。进了城感到拥挤繁杂,回到这里才有清新平静。进了城看到了冷漠势利,回到这里嗅到朴实芳华。如果人生没有了自我是缺憾,我不愿有这种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