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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南视君王
伴随着宰制万物的至物,面南背北的至上,天之骄子的至尊,意气风发地跨入了历史画卷。
继盘古开天而来,走出散乱的竹简木牍,带着指点江山,描绘山河的激越豪情可那席卷宇内、鞭笞六合的大家气魄在分分合合的历史轮回面前显得弱不堪击。历史的表层是戏剧。朝朝代代在统一,盛世、衰弱、民变的循环模式中化成历史舞台上的一折一幕。
寻找他们的足迹吗?
顺着历史的藤蔓——
那是谁?在历史的交叉口岿然站立着:
是他!顺时应势,灭二周,置郡县,终使鹿死中原,全国一统。
是他!早瀚难河源的清晨号角声中,弯腰搭弓,持剑上马,凭藉北方人特有的强壮剽悍,问鼎中原,延伸着疆域的历史。
萧索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历史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为雪白登山之耻,厉兵秣马,内明礼教,外交友邦,治国安家,事业如日中天,是他;
为一展治国抱负,爱民纳贤,视君民如舟水,开一朝盛世先风,是他;
为消除民族隔阂,六下江南,遍访民情,编著文化典籍,成就圣王之英明伟业,是他;
盛世明君面前令人恋而止步,但历史不会驻足——
这又是谁?目光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韵,手抓牢房的窗棂,轻吟着:“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愁绪悠长,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多情天子终究无回天之力挽救一个垂死王朝的颓势。
风流终将雨打风吹去!
二、平头百姓
这是他们——
出身于狗吠深巷,被人戏称为小野细民。
淡名薄利,无须为丝竹绕耳,无须为案牍劳形。
在绿树,青山,村舍,场圃的淡雅而不失生气的田野乡间自食其力、繁衍生息。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平淡纯真的农家生活不失情趣。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寄希望于秋收万粒子的丰收欣愉。
平淡而不失真的生活,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在这里真挚的爱情、高洁的友情、无私的亲情延伸到一个个幽幽的深巷,散失于田野里,溪桥边。
纤纤作细步,宛如弱柳扶风的体态下却是一个不朽的信念:君当做磐石,妄当作蒲苇,纵然举身赴清池也愤然直白: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为君舍身饮酒,失颜当众屈膝;为友人: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魄相守。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父母在,不远游,而男儿自信成就功名经天纬地,亲情难报,或遥寄家书:上言长相忆,下言加餐食,或遥表寸草心,报得三春辉。
这还是他们:
位卑未敢忘忧国——
明白唇亡齿寒的常理,在国破家亡之时挺身而出: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虽手无回天之力,但纤弱的身躯飘逸着思想: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用嶙峋的身躯,去支撑起民族的脊梁。这才是真正的平头百姓——
抛却了历代君王正统的龙骨龙胎,成承血脉,他们完全是历史激愤后的造型。
揭竿而起,伐木为矛,砍竹成枪,天幕划亮一道闪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高歌力拔山兮气盖世,自刎乌江岸边,不肯再见江东父老:死不做鬼雄!?
出身佃农,不拘佛家清条戒律,头缠红巾昂然从军,终成就洪武伟业。
“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唯见青松在。”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收起历史的画卷,他们悄然汇入了奔腾不息的历史长河
三、生命乐章或铸或歌
生命乐章有人铸有人歌,有时铸有时歌。
古人不曾见今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历史的骏马不会忽视它途中的每一个驿站,每人都确定着自己的坐标,曲曲折折,高高低低,宛然成篇篇的生命乐章。
南视君王已远远而去。平头百姓仍继往而来。
历史的生命乐章谁铸,谁歌?我隐约从“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历史回音中寻找到了答案: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