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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燃烧的秋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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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跨进z市“品茗情爱”的咖啡店时,一下子被其中气氛所包围:时隐时现的橙色光线好似今秋的细雨,一曲正在播放的“挪威森林”又似轻柔舒展的风儿在雨中穿行,而为数不多的男女情侣的柔声细语连并会心的微笑,恰似这秋风秋雨中如期而至的音符――他们是专门融入此时空间而来的吗?!

    我一眼便看到了你。你坐在不远的侧面一隅。见我来,你站起身,说,来了。

    在你起身的瞬间,我飞快地打量着你:黑色牛仔裤、米色毛线外套、一双白色旅游鞋,把你高挑、精致又不失丰满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加上你白净的皮肤、独有的优雅气质,使你有一种极致的美!

    我只飞瞟了一眼,便把头低下,双手交搓着,有一点口吃地说,你,早、早到了。

    你坐下后,头轻歪一边,左手托颌,眼睛微眯,嘴角上扬,吐出一句:是啊――

    我的性格本来就偏内向,老实说,尤其在生人面前还表现出一定的“木纳”气呢。在我的记忆里,今天与你的单独约会,是我和陌生女人(请原谅我此时用“陌生”两字)的第一次,在我谈对象的初次见面还是媒人引导和“监督”我和她(现在的老婆)整个谈话过程呢。我与陌生人谈话时,通常是别人问我答,而且我在回答时很会惜字如金;可在电脑前聊天或是敲击键盘爬文字格的我又是另一番景象:不光打字回话语速之快,且时不时冒出一两句经典幽默段子,几位qq好友感叹我幽默风趣时,我总是解释说自己现实生活不是这样,是德国汽车――笨s,他们在哈哈一笑之余,还是想像不出现实生活中我的样子。

    还是你首先打破尴尬气氛,说,想喝点啥?

    随便。我脱口而出。

    那好,给他来一杯“随便”你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打趣着。

    这时,你笑了,我也笑了。随着咱俩和服务员的会心一笑,我顿觉不那么拘束了。那一刻,用四个字表达:和谐,自然!

    我说,我请客,你要喝啥吃点啥尽管点。说着的同时,感觉声音不是从我的喉咙里发出,而是从胸廓里挥发出的,音质应该特浑厚吧,不知道这是不是人在异性面前表现出的本能,抑或荷尔蒙因素在作怪?

    我自然感觉底气足了不少,好像这一句话一出口,便恢复了男人的气概。

    其实,我知道本咖啡店是你在电话中订好的,应是你主我客。但男人嘛,就有这么一种通病,不只在异性面前,在同性面前也一样,只有表现得慷慨大方豪气十足,才感觉自己的男人味浓一些,才更加自信,细分析,这不是男人的通病,是男人的优点。

    你说,姐姐我今天请客,你是恩人,那天你奋不顾身的场景令人感动,你就不要让了,要不,姐姐我不高兴了。

    你称自己是姐姐,这是第二次,第一次你在遭劫的那次你叫我“兄弟”谁知道你比我大不大?只是看你的形象与气质应至少比我小四、五岁的年龄才应该合情合理。――我心里这么回应着。

    就这么想着,我冷不丁说一句:你是“富华百货公司”的经理,女中豪杰,厉害,佩服!

    你听了,还是微微一笑,说,只是销售部经理,而且在试用期,下个月到期呢。

    哦。我在不知说什么好时的一句口头语又用上了。

    你的名字很好,挺赋有诗意的!

    呵呵,何以见得?

    你看你的名字“吴秋雁”:深秋里,一方湛蓝天空中正在南飞的大雁!

    嗬,真是这样啊!我的名字起了这些年,没人这么解释,连我自己也没想起呢!你,大专还是大学毕业?

    我,只是个技校毕业生,现在读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是成人教育。我不忘了老老实实补上后面的一句。

    是吗?!现在不少大学毕业生汉语言及文字功底都不咋的,倒是在电子、网络、游戏方面还头头是道,个个都能称为专家。

    我说,我上小学时受哥哥的影响,他爱读文学方面的书,常常利用假期给别人干零工的钱买些中外文学读物,那时的书便宜,一般7、8毛钱就能买本好书,我就自然不用买书了,他看过的我必看,他通常看一、两遍,我能看四、五遍也爱不释手,看完了,就试着写写。

    说着,我把剩下的凉了的咖啡一气喝完,喝得太急,咳嗽了两声。

    你笑着说,慢点,慢点喝。这时我们一起笑了。这样的气氛,使我忍不住继续说下去――

    在上小学五年级时我给少年文艺投了一篇600来字的010的记叙文,也算小学生级别的小说吧。

    等。你打断我的话,说“010”什么意思啊?

    左右两个“0”是眼镜片,中间的“1”是架在鼻梁上的“一”字镜架。此时,我在对你解释着。我有些得意。

    可惜等了老长时间没有发表。

    哦。

    之后便灰心了一段时间,我把那篇010的底稿给哥哥看了,他看了后,对我称赞有加,说编辑没给发表是他个人问题,仅凭你标题的创意大概中学生也没几个能想出来的?我听了落了不少泪,哥哥给我拭着泪水说我的文章优点是想像力丰富,立题好,不落俗套,最大问题是语言及结构都很稚嫩,说我不要急着投稿,坚持每天写日记,由他点评。这样又过了几年,我在初中临毕业的一年,我的稿子终于被报纸印成铅字,是一篇墓天,松树林――我家乡的一道风景在潍坊日报发表了;记得我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到学校,向同学炫耀报社给寄来的报纸,这事让语文老师知道了,还在作文课上当范文朗读呢。

    那天,我就这么滔滔不绝地说着,你倒成了听众,这和我一贯的性格大相径庭。

    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的话多了,有点“老婆卖瓜――自卖自夸”时,我突然说:我,我不说了。

    说,说呀,我喜欢听呢!

    我于是说下去――

    哥哥山东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就职于潍坊第一中学当教师,教了三年的枯燥无味的书后,托他大学同学的关系进了金融系统当上了国家干部,而他中文系的书籍都被我要了过来,然后不停地阅读,不停地写作,几年下来,发表的诗歌及散文有四、五十篇吧。

    哦,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拜读你的大作,你接着说,就你的性格、气质,干个单位文书挺适合你的,对了,你现在具体干什么工作?

    现在干的就算是文书,可是在我们煤矿基层区队,与其说是文书,还不如说“勤务人员”更合适,跑腿、写东西及其他杂活都干。此时,我说话的语速很快。

    是吗?

    恩。这也没法子,如今煤矿制度很严,加上生产紧张,领导都天天忙着下井,地面不少事情忙不过来。我接着说,其实不严也不行,每年光煤矿事故死多少人啊,除了天然灾祸,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因为违章作业、违章指挥、违章操作造成的。说起煤矿来,我的话又多了些。

    还经常写公文吗?

    唉,写,净是些形式上的东西,我讨厌写公文。

    为什么?

    公文,说好听点,是领导的喉舌,说难听点,就是替领导放个屁!我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一点激动。

    哈哈哈,你让我笑得肚子直疼!

    嘘――,你说,这话要赶在文化大革命,你准得坐少说10年的大牢,呵呵

    呵呵,呵呵――

    那,你的工资不低吧?你又说。

    恩。还可以。兖矿集团的效益在全国来说数前几名呢。

    那,你家庭一定很富裕吧?――你这时问起了我的家庭情况,我有点准备不足,说:还可以,不是不是,不怎样,我老婆没工作,儿子上小学,开销挺紧张的,比不上矿上的双职工家庭。

    哦。是吗?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比z市的下岗职工家庭情况好多啦,现在城市里找工作也不易,每月给个千把余快钱的工资在不少城市家庭就很满足了呢。

    也是也是。我随和着你的话。

    我们就这么聊着,聊着,直到最后小店里只剩下我们俩个时,时间已悄悄过去了三个小时。

    这时,我看了几下表,说,不早了,我得回去。

    你又微眯双眼,嘴角上翘,不紧不慢地对我说:怕夫人了吧?贵夫人很厉害吧?

    我只会心一笑。没有回答你说的话。

    此刻,你站了起来,说,好吧,也不早了,回家吧!

    我问你咋来的,你说骑摩托车来的,我说我也是。

    就这样,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的摩托车走得很慢、很慢,就像是一对老年伉俪在踏着深秋的落叶,正默默无语地散步

    你,让我称你大姐的吴秋雁,此刻我多想问你:白天脸上的青肿,还有那一丝忧郁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还想问你的家庭情况。问你,了解你,你是一个迷,一个注定的秋之迷,一个可能点燃秋天诗情的迷。――可是,那天我一直没问,我不能问?我怎么问?

    吴秋雁,你真是我渴望的迷吗?你会不会成为我今后行囊里的诗,随时拿来充饥取暖的;抑或是一种老天安排的金色的诱惑而成为凄美的故事,最终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