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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奢华的建国六十周年,荧屏上尽是充斥着我党近乎自恋般的讴歌与赞美,从人间正道是沧桑跃到建国大业。我们除了看到激荡人心的口号和宽宏雄壮的场面外,几乎勾不起任何的点滴的思考和共鸣。所以,当我看完十月围城,影片透露出来的对于革命、组织、信仰的思考,深深刺痛着我的内心。
一直以来,革命在我心中占据着崇高的地位,因为革命能推动事物发生根本性变革,引起事物从旧质变为新质的飞跃。对社会的革命,带来的正是文明的上升。在历史的进程中,正是有这么一批为了文明的进步牺牲自己的人,努力革掉了落后,腐朽的社会格局的命后,才引来了新时代的曙光。我们今日所知所感所思所享,无不来自于百年前那些努力去实现臆想“中国明天”的人门。他们或伟大或浅薄或无私或卑劣,于当今看来已无足轻重,我们要做的也仅仅是端坐在荧屏前,内心充满敬仰与感激地看着他们如何为了实现那份臆想,牺牲自我。
如今我们已经无法体会到当初那些热情,因为我们失去了那个感知热情的时代坏境,同样,在那衰败、痛苦与危机重重的年代里,青年们“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中国的明天”这种深刻的幸福与乐观,在今天我们却也从未体会过。
我无意抨击当局,也不想批判我们信任的主义。正也有人说过,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组织或一种主义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组织,一种主义值得我们放弃自身的判断力。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组织,一种主义能够代替进步本身。所以我们值得信仰的也仅仅是进步本身,而不是任何标榜“进步”的组织。
在于当今看来,我们仍旧陷入一种形而上的思维怪圈中,组织认为对的,那就是对的,组织的进步就代表着人民的进步,社会的进步,组织的民主,那也自是人民的民主。为了组织,牺牲小我,也自是情理之中,深明大义。于是也就有了十月围城中,构成这部影片主角的小人物们为了保卫组织,为了保卫领袖,为了革命史上的一小时,牺牲自己小小的幸福,献出自己“渺小”的生命。
十月围城之所以打动我,因它脱离了单方面对于好坏对错的评价,因它脱离了对于组织无尚的推崇,因它脱离了对于胜利狭隘的定义。虽然最后组织达到了它既定的目标,导演却故意展示了在这场革命洪流中小人物惨痛的际遇。
“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而这痛苦,就叫做革命。”片中孙文算是很好的解释了革命痛苦的必然性,可他曾道出的文明之幸福,奈何在如今却难寻其踪迹。我们终不愿意看到千千万万小人物牺牲自己捍卫而来的组织登上历史的舞台时,却仍就是历史轮回。但事实上是我们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又将去向何方。当我们被忽悠太久,隐瞒太多,产生的结果不是我们更加愚昧,而是我们奸诈了,我们什么也不再会相信,不相信组织,不相信主义,不相信一切形而上的意识形态。
但归根结底,历史一定会以自己的方式向前进步着,任何组织“代表人民”的意淫,任何主义“永远先进”的自欺欺人,最终都会溃败与历史的进步的力量下,这或许是我们现仅存的信仰所在了。这些已是影片不能传达给我们任何答案,但它对于思想的启发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