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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下着小雨,父母都出去打牌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家里。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母亲一个人回来了。不陪父亲,时间太晚了。我闲躺在地板上,正在看书,很有兴趣地问起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急切地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于是我安静地躺着,母亲也躺在我的身旁,给我讲诉她和爸爸之间的故事。
我妈当年20岁,年轻美丽,而且又勤劳能干。自己的学费是靠买西瓜子挣的钱来补交的。暑假里,每天还要打草喂自家的养的羊,以及猪,鸭等家禽。天刚亮就出去,那时候,草也是要抢的,晚去了就剩下光秃秃的田埂。回来的时候是一身汗水和一身的雾水。
有时候,还要帮镇上的粮管所掌称。人来人往,认识的人也就都了。背后,总有人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说这人,年轻漂亮,又勤快。
爷爷正好也经常去交粮,一来一去,熟了起来,开玩笑着说要给自己的大儿子做媳妇。可却被我妈一口就否决了,说这么大一家子人,自己却是烦不了的。
我爸是家里的长子,固执,有点叛逆.上学中是晃晃悠悠,不好好学。有一次期膜考试居然还在路旁的水沟里掉龙虾。被爷爷揪着耳朵回去的,所以一早就退了学,跟着爷爷在工地上干活(爷爷当年是设计师)。在工地上干活,把他锻炼成一个任劳任怨的刚烈的性格。没有多少文化,但干起活来却是勤勤恳恳。
那年代,每户人家总是种了很多亩地,却好象怎么也吃不饱。
老爸闲下来,总是会跑到我外婆家,帮着割稻,撒药水,帮着除草,帮着修理漏水的屋顶。干这些事,都是在我妈不在家的时候做的。听我妈讲,她是属虎,我爸是属狗的,我爸怕我妈。干完活,我爸也总是回家吃饭,没有做完,下午又趁我妈不在,偷偷地回来接着干。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这样,我爸傻乎乎地给我外婆家做了三年的义务工。
爷爷眼看结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提着聘礼,去外婆家提亲了。而关于是否合适,是否顾虑到我妈的感受,这一切都可以忽略。这一切都是在爷爷和外婆的主持下,完成了这桩婚事。
结婚了,外婆给了两个木箱子,爷爷给了一个平房。添了几件像样的家具,就这样了结。
结婚那天,也热热闹闹地办了好几桌酒席。天气不怎么好,下了一场雪。一天很快就过了,非凡的热闹,在宴席散去后,急速退回安静。看着空空的桌椅,我妈心里顿时凉了起来。
想着就这样,嫁人了,想着就这样,离开了父母。天上飘着雪,她出生的时候,也是一个下雪天,所以名字中带了个“雪”只是不知道这洁白的雪,是在意味着什么呢?
结婚后,就跟着我爸来到了工地上,帮着洗衣服,做饭,打里家务。住在工地旁的简易楼房里。一到夏天,房屋内就热得想闷炉一样,蚊子又多又大,夜晚睡着睡着,就要被热醒,檫把汗,接着睡。日子是过得是很艰苦的。平日里都没有什么荤菜,天天就吃的是菜干。没有了,就拿萝卜干顶着。一碗饭,浇上开水,当泡饭吃。
几个月过去,我就呆在我妈的肚子里了。虽然大了个肚子,可她却仍旧在工地上干着干那。我妈个子很矮,肚子挺得老大,两条腿天天站着,都虚了,麻木了。走起路来都没有了知觉。很多时候,去上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跌在了门口。摔得到处都是伤。还好,居然没有把我摔掉。
生我是在中秋节的前一天凌晨。
外婆和奶奶已经来陪着我妈了,老爸被赶到楼上和他们工地上的兄弟们住在了一起。那天晚上我妈正在给我织一条裤子,而我爸却自己一个人跑过去打麻将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妈织好了一条裤腿,想明天还有时间,就停止了手上的针线活,休息了。旁边奶奶和外婆却早打起了呼噜。
过了一伙,我在我妈的肚子里就开始活跃了起来。想出来呗。奶奶一看,知道要生了,赶紧跑上楼去找我爸,推性刚刚入睡的他。我爸翻身起床,在工地上跑了一圈,终于找到一辆大的三轮车,把我妈放在后面,飞快地朝医院骑去。
凌晨两点,终于我出世了。生下来,外婆知道是个男的时候,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妈在医院住了五天就出院了,一共花了32。6元。当年的物价,就是如此。
时间飞快地流逝。我妈在村委工作,父亲也从工地上回来,在厂里做事了。渐渐地,家开始像个家了。慢慢地我家在村上盖起了三层楼,第一个用上了自来水。头一批开始用煤气灶烧菜。有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而这一切,都是父母辛勤劳动的成果。
如今,老爸从厂里退了回来,靠自己的技术,开了一家小店,我爸在外面干活,我妈在家里打理财务。我也考上了大学,前途似乎还可以。父母偶尔也吵吵架,不过总是很快平息。因为有了我母亲总是很理解我爸。我爸因为每天干活,总是很累,天天在烈日底下,流了很多汗,回家后,难免会发一些脾气,我母亲总是忍了。真的碰到伤心处,也是和我说说,爸爸一回来,总是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为他冰好了啤酒。
故事还在继续。我也是故事中的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