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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天龙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诧异的发现自己正躺一个帐篷里,混合着燃烧的牛粪和牛羊的腥膻味道让赵天龙极不舒服。
“你醒了。”旁边一个大概二十岁不到,被高原强烈阳光晒得黝黑的藏族姑娘说着赵天龙半懂不懂的藏语(这还要感谢特工学过一点藏语,充当半桶水的翻译),递给赵天龙一碗酥油茶。
闻着很香,但喝下去确实有点受不了,浓烈的味呛得赵天龙差点吐出来。不过虚弱的身体最终还是抵抗不住热呼呼的酥油茶,忍着强烈的味又喝了几口,结果居然喝出味道来了。第一口很,第二口觉得有点咸,第三口品出甜甜的味道,到最快喝完这碗酥油茶的时候赵天龙已经爱不释手了。
“噗嗤!”那个藏族姑娘看着赵天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得赵天龙颇不好意思。还好藏族姑娘笑归笑,没忘了给赵天龙再倒上酥油茶,又给了几块糌粑。赵天龙饿极了,也不客气,就着酥油茶泡糌粑吃了个饱。
幸福!赵天龙第一次觉得吃饱喝足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逃亡生涯。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虽然跟小说里写的一样,大难不死,又得少女相助。可这位藏族少女却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天姿国色或者是小家碧玉那种,而是很普通的一个藏族姑娘。黝黑的脸庞,个子也不高,也说不上什么姿色,常年的日晒雨淋加上辛苦劳作,再漂亮的女人也得变成黄脸婆,何况这是在高原牧区。就不奢望什么艳遇了,能活着就好,赵天龙要求并不高。
藏族姑娘好奇的打量着赵天龙,搞得赵天龙相当的不自在,试着跟少女沟通几句,却无奈特工能帮自己翻译,却不会替自己开口说话。只能比比划划的瞎折腾,倒是藏族少女一脸的迟疑,嘴里:“骨巴、骨巴”的说个不停。
赵天龙不解,问脑袋里的特工,特工磨讥了半天才很悲催的说:“她是问你,你是笨蛋还是哑巴。”靠!赵天龙大笑,自己居然被人当成了笨蛋,不过说得也对,如果自己不是笨蛋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吗?干脆做个哑巴算了。
正笑中,就听见远方传来一阵狗叫,藏族少女惊喜的跳了起来,也没管赵天龙就冲出了帐篷。
“嗷!”一只色的狗一进帐篷就往赵天龙身上扑,张着血盆大嘴直接奔赵天龙的喉咙,吓得赵天龙赶紧往后面躲。
“珠珠,回来!”跟少女一道进来的一个藏族老者威严的吼住了白狗,老者身边的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也上来帮忙,把不肯后退的白狗拉了回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藏獒?”赵天龙惊恐的猜测到,这丫的也猛了点吧?不过当他从老者口中得知这条白狗——雪獒只有两岁的时候,更是惊出了一身的汗。丫的,这要是条成熟的雪獒还不得把人吃了啊?!
这条叫珠珠的藏獒是追风的儿子,据这个叫多吉的老人说,在青藏高原,雪域万里的广袤大地上,狼是最凶猛的食肉动物,而它们的对手,或者说唯一的克星就是藏獒。一条藏獒就可以对付三头野狼,落单的狼见着藏獒那只有望风而逃的份。当然这要看是什么藏獒了,像笼子里养的,再威武也是个摆设。多吉老人养的这条叫追风的藏獒不是一般的藏獒,而是战獒的后代,最厉害最纯种的獒。据传说应该是成吉思汗席卷世界时用战獒组建的猛犬军团,当初猛犬军团拥有三万藏獒,它们以敌方的尸体作为吃喝,铺天盖地,一路横扫欧洲。这些藏獒被称为战獒,是真正意义上的藏獒。
“像我们牧民都是要养好几条藏獒来保护牲口。”老者身边的小男孩叫旺堆,父母去了四川工作,他和姐姐卓玛都跟着爷爷多吉住在雪山脚下:“一般来说牧民要想养一条真正的藏獒,通常是用狼血喂养刚断奶的小獒,而且基本上不给它吃的,让母藏獒带着他们在野外觅食。这样的话狼血的味道就深深烙印在小獒的记忆之中,认为狼是它们的食物,对狼产生了极强的攻击性,也为将来守护羊群奠定了基础。而且在外面残酷的环境中长大的藏獒性情坚定,凶猛彪悍,只要它决定发起进攻那就是六亲不认,什么人也别想拦住它。而且不死不休,不是自己死,就是对手死,这种玩命的性格别说狼了,连老虎、豹子都不会去招惹。不过,真正能在这种艰苦环境生存下来的藏獒能有个几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所以现在没有人会去这样做,因为代价太大。”
“那你的意思是珠珠是用狼血喂大的?”赵天龙有些心虚的问。
“确切的说应该是用人血和狼血喂大的。”多吉老人的话差点没让赵天龙寒死:“只要是纯种战獒的后代,灵魂深处都有人血的记忆,因为最早的党项人就是用人血人肉培育出这种恐怖的动物,那个时候它们的名字叫食人犬,所以在它们的基因里就有吃人肉喝人血,极度凶猛的遗传。没有用人血人肉喂大的藏獒,只能叫藏獒。所以我说珠珠是战獒,就是因为它是吃人肉喝人血长大的。”
“你你老,不是在开玩笑吧?”一瞬间,赵天龙毛骨悚然,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恐怕是珠珠嘴里的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