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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引颈企望,丈夫终于归来了,盼盼几乎想快乐的投入丈夫怀抱之中,但阮香君的一个警告眼神,让她却步,只能停留在原地,静静等候丈夫的到来。
“相公,你回来了,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不如先到内室里休息片刻,再用晚膳吧。”阮香君贤淑的迎上前,盼盼也只敢怯生生的站在阮香君身旁。
“嗯!”欧昶哲轻轻点头,越过阮香君,微笑的看着盼盼,好想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一解连月来的相思。
“盼盼,你怎么躲在你大姐身后?来,过来我身边。”欧昶哲尽力压抑满腹相思,可是他的语气与眼神中却早流露出他的相思之情。
盼盼莲步轻移的来到丈夫跟前,他马上握着她的手,关心的问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怎么我觉得你好像瘦多了。”
“我很好,相公多心了。”盼盼低头回笞。
“是吗?”欧昶哲颇为困惑的看着盼盼,总觉得她好像变了许多。原以为自己的提早归来,她会小鸟依人般的投入他怀中,开怀的笑,可是她的回应竟是这么的冷淡。
“相公放心吧,盼盼这一阵子过得可充实了,你不必挂心,我有些事想告诉你,你先与我到吟风阁休息吧。”阮香君忍不住开口提醒丈夫她的存在。
“嗯。”欧昶哲无奈的点头,轻轻拍着盼盼的背,温柔说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我给你带了一些礼物,我请人送过去给你。”他想说的其实是: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我好想你。但元配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依依不舍的看盼盼一眼,便与阮香君一同离去。
来到闺房之中,阮香君贤淑的为丈夫宽衣,闲话家常的说道:“相公,你知道我一直就很喜欢盼盼,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妹一样。”
“我知道,对于你的宽容贤淑,我一直很感激,盼盼也一样。”
“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是”阮香君突然停下动作,一脸为难的看着丈
“可是什么了?”
“有些话我不得不跟相公说,又怕忠言逆耳,惹得相公不开心。”
“有什么事娘子但说无妨。”
“你知道的,妹子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姑娘,令人见着了就忍不住喜欢,总是会兴起一种想永远照顾她、保护她的感觉。”
“嗯,的确如此。”欧昶哲微笑的点头。这正是他当时的感觉。
阮香君不悦的看着丈夫痴傻的笑容,赶紧低头掩饰,待情绪恢复了才又抬头看向丈夫,语带玄机的问道:“相公有没有想过,你是盼盼第一个接触的男子,她愿意随你一同离开谷中,是因为她爱你,或是她不愿继续谷中的单调生活呢?离开谷中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后,她是否依旧如往昔般的依赖你,或是会迷失在花花世界之中呢?”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欧昶哲不悦的皱眉头。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盼盼和小叔之间好像”
“住口!”欧昶哲愤怒的打断阮香君的话。
“我不准你在这里信口开河,我信任盼盼,更信任我的弟弟,他们不可能对不起我的。”
“我又何尝不这么认为呢?”她扼腕的重叹一声。“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你以为我会冒着惹恼你的风险,告诉你这些事吗?”
“你见到了什么?”欧昶哲眉头紧皱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天夜里我肚子饿了,所以请人做了些点心,心想盼盼大概也饿了,就给她送了一些过去,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你说呀!别再卖弄玄虚了!”欧昶哲不耐烦地说。
“没想到我竟看到小叔在盼盼的房中,我追问之下,才知道小叔竟每天给盼盼送消夜,我忍不住追问了一下,谁知竟惹恼了小叔。从那个时候开始,盼盼就再也无法跟我亲近,而且还显得有些怕我呢。小叔更是视我为眼中针,再也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阮香君可怜兮兮的说。
“我不相信,我去找盼盼问清楚!”
“相公千万别这样做!”阮香君赶紧握住丈夫的手,劝阻道:“毕竟我没看到什么,只是知道小叔每天给盼盼送点心,你这么一问,不是显得你不信任他们吗?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就当是耳边风好了,别惹出事端啊!”“我知道怎么做,你别担心,你先休息吧!我去盼盼那边看看。”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阮香君得意的看着他的背影,恶毒的想着:好戏就要上演了。她忍不住再度夸起自己聪明的脑袋。她毕竟比母亲聪明,才不会傻得将丈夫让给别的女人!
盼盼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与丈夫分开多日,她多想紧紧的拥抱他,诉说满怀的相思之意,可是她什么也不敢做,因为她怕惹得阮香君不开心,怕极了更可怕的折磨等着她。
见盼盼一脸忧郁的静坐在小厅,欧昶哲不由得怀疑的问道:“你在等谁?”
“昶哲!”盼盼惊喜的看着丈夫。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不是该留在吟风阁陪伴大夫大姐的吗?怎么会跑来这呢?”
“我去陪她,那谁来陪你呢?”欧昶哲语带玄机的问。
“我没关系的。”
“我离开这么久,你一点都不想我吗?”从他一进门,她的平淡表现,一直到现在的冷淡,让他不由得感到不踏实。
“想,我当然想,想得心都痛了,好想自己有双翅膀,可以立即飞到你身旁!”
她再也忍不住的投入他怀抱之中,无言的倾诉着她的思念之情。
“我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呢?”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就像身在异乡,每晚的梦里一样。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那些风言风语,可是又难掩疑云的问道:“听说二弟每晚给你送消夜,是不是?”
“没有,他没有!”
盼盼马上心慌的否认,怕说出了消夜的事,就会说到阮香君不准她吃饭的事,继而许多阮香君警告不能让丈夫知道的事也都会一一曝光。
盼盼慌乱的表现,在欧昶哲眼里看来,倒像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阮香君方才所撒下的怀疑种子,此时已经萌芽。
“你好好休息吧,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好不好,我该回你大姐那边了。”他轻轻的放开盼盼。
她怅然若失的看着丈夫,强压抑住留下他的渴望,柔顺的说道:“相公,慢走。”
“嗯。”他轻轻点头后转身离去,一种无形的隔阂悄悄产生,可是他们谁也没勇气去探究真相。
小兰才正高兴老爷前来找二夫人,可是不久后便见老爷神情凝重的走出弄月阁,心急的推门而入,却只见二夫人呆呆的看着房门,不由心急的问道:“二夫人!老爷怎么又走了呢?”
“嗯。”盼盼点头轻叹一声。“他回大夫人那儿了。”
“哎呀!那二夫人就不能告-老爷好消息了!”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呢?”
“二夫人,你自己还没发现吗?你已经有喜了。”
“我有喜了?”盼盼惊喜的看着小兰。
“嗯!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还以为夫人已经知道了呢。”
“天啊!那我得赶紧告诉相公!”盼盼高兴的站了起来,可是一想到丈夫此刻正在阮香君那儿,便又脸色黯然的坐了下来。
“怎么了?二夫人,你不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吗?”
“老爷现在大夫人那,我还是找适当的时间再告诉他吧。”
盼盼手摸着小肮,微笑的回答着。她心中原有的愁雾早已因孩子的到来而驱散,想着就要拥有夫君的孩儿,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相较于主子的快乐,小兰显得保留了许多。想起方才老爷离去之前的凝重神情,再想起大夫人的冷血与残酷,她不由得为主子的末来感到茫然与无助,只希望老天爷多庇佑好人,让善良的二夫人平安生下孩子。
欧昶哲脚步沉重的走出弄月阁,却没有往吟风阁走去,反而交代下人准备酒菜后,便往后面的忘忧园走去。待下人送来酒菜后,他便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凉亭里,闷闷的喝着酒。
“大哥,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欧昶哲情绪复杂的看着弟弟,差点开口追问他与盼盼的关系,但终究压抑下满腹的疑猜,只是淡然问道:“昶学,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很喜欢这里的景致,所以每天晚上总会来这里坐上一坐。”
欧昶学微笑的看着忘忧园的绮丽景致。
你是喜欢这里的景致,还是喜欢上这里的女主人?欧昶哲差点脱口而出,而后只是苦涩的一口饮尽杯中酒。
“大哥,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一脸痛苦?”
“没什么,来,你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吧。”
“好啊!”欧昶学在大哥跟前坐下,好奇的问道:“大哥才刚出远门归来,怎么没留在嫂子那边陪她们呢?”
“没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所以就自己一个人来这里赏月了。”
“吟风弄月果然怡情,可是大哥要多陪陪小嫂,我看她这一阵子消瘦了许多,人也显得忧郁许多。”原本以为大哥会迫不及待呵护小嫂,没想到他会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欧昶哲恶狠狠的瞪着弟弟。
“因为她是我的嫂子,也是你最心爱的人,我自然是该多关心她了,大哥难道在怀疑什么吗?”
“没有,怎么会呢?来吧,我们喝酒吧!”欧昶哲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美酒。
“别光是看,快喝了吧,咱们兄弟好久不曾如此畅饮了。”
“大哥,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你是我的大哥,而小嫂她。”
“好了,好了!今天就不要谈论任何事,就让我们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好好的品尝美酒,陶醉在这片美景中吧!我先干了这杯。”说着,又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
“大哥,你别喝那么急。”欧昶学奇怪的看着大哥。他听陪大哥出门的下人提起,说他日以继夜的工作只希望可以提早回欧庄,现在他如愿的提早回来了,却一个人在这喝酒,于是他忍不住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有心事,不妨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
“心事?我那会有什么心事?你别在那儿瞎猜了,来,喝酒吧!”
“可是我觉得大哥”
“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唠叨呢?我不是说了嘛!今天让我们好好的畅饮一番,来,干了这杯吧!”有了几分醉意后,欧昶哲却忍不住说道:“我责的不懂,为什么我不过出门一段时日,待我再回来之时,所有的事物都变了样,连你小嫂整个人都变了。”
“怀孕的女人自然会异于往常,大哥该对她更温柔些才是。”欧昶学微笑的说道。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嫂子没告诉你吗?”欧昶学用力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哎呀!我真多嘴,也许嫂子想给你一个惊喜呢!这下我可坏事了。算了,我罚我自己一杯,以表歉意,我想大哥必然有许多话想跟小嫂说,我就此告退了。”
欧昶哲并没有欢天喜地的跑到弄月阁,反而心情更加沉重的呆坐在椅子上。他的妻子怀了身孕,他的弟弟竟然比他先知道!这算什么?道算什么?他喝得更凶了。
盼盼在弄月阁等了好几天,却始终不见丈夫来到,自然也没有单独与他见面的机会。她从小兰那边得知丈夫这几天总是喝得烂醉如泥,这更让她忧心仲仲,所以当她知道丈夫此刻待在忘忧园喝酒,便决定前去找他。
“相公,我。”她微笑的看着丈夫,想告诉他埋藏在心里多日的喜事,希望这个喜讯可以令他的心情恢复过来,但他却打断了她的话,带酒意的喊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丈夫冷淡的态度刺伤了盼盼的心,她伤心欲绝的看着丈夫。
“你做错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吗?”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不,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做错了!-欧相哲哀恸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嘶哑的说道:“我不该让马车坠落忘忧谷,不该爱你爱得这么深,不该太过信任自己的手足,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好!”说着,又一口喝尽杯中的酒。这些天来他一直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智,只因他怕面对残酷的事实。
盼盼脚步踉跄了下,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你别走!告诉我,为什么?”
她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去。
“你放开我。”他轻轻甩开她的手,不料站在阶梯旁的盼盼却因而失去了重心,他还来不及将她拉回,她便直直滚落,刹那间,鲜血将她身上的白衣染成刺目的鲜红。
“不!”欧昶哲悲恸的叫声在假山之间回响。
“她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一见阮香君与大夫一同走出盼盼的房间,欧昶哲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想追问盼盼的情况。
阮香君先朝欧昶哲摇头,暗示他先别发问,然后转头看着大夫。
“大夫,谢谢你的帮忙,我请下人随你一同回去抓药,你慢走了。”
“怎么了?为什么你不让我问大夫呢?”一见大夫离开,欧昶哲马上眉头紧皱的问道。
“有些事不适合在外人面前谈论,我们得给妹子留一点余地呀。”阮香君小声的说道。
“什么意思?”
阮香君重重叹了一口气,悲哀的说道:“大夫说盼盼怀有不足一个月的身孕,经过这一个意外,孩子已经流掉了。”
其实她心里正在偷笑,认为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大夫明明说盼盼已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可是她却故意扭曲事实,让甫失去孩子的盼盼背负洗刷不去的污点。
“怀孕?!不足一个月?!”欧昶哲悲愤的喊着。
“我就怕你这个样子。相公,小声一些,你不想让下人们知道这件事吧?”阮香君轻轻掩住丈夫的嘴,还做作的看着四周,一副怕盼盼名誉受损的模样。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盼盼的身子,她现在还在昏睡中,大夫说她不会那么早醒过来,相公先回去休息,晚一点再过来看她吧。”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在这里陪陪她。”
“可是”
“别说了,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相公也别太难过了。”
阮香君只得压抑着不满离去。原本她还有一丝不安,可是现在她却很高兴自己这么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欧昶哲脚步沉重的走进盼盼的房间,支退了下人后,便静静的坐在一旁,心情复杂的看着盼盼苍白的睡容。
原本他一直告诉自己:妻子与弟弟不可能背叛他,可是大夫的话不啻宣布了他们的罪,此时此刻,他该恨她背叛了他,可是她憔悴的模样却依然扯痛他的心,让他好生痛苦。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他轻轻抚着她苍白的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盼盼突然轻轻动了动,轻轻张开双眼,无助而虚弱的问道:“我怎么了?”
“你你小产了。”
“什么?!”盼盼难以置信的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才知道他的存在不久,还来不及好好的去爱他、来不及将这个喜悦与丈夫分享,就已失去他。
“对不起,我该小心一些的,我该小心一些的”见丈夫一脸的痛苦,盼盼自责的喊着。
“是的,你是该小心一些!你不该留下这个证实你不贞的证据!你不该让我唯一的希望毁灭!你不该让我心碎神伤!你不该!可是尽管你对我做了这些,我却依然无法停止爱你,你好可恶!”欧昶哲心痛的喊。
“你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的骨肉吗?是吗?!”他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质问道。
“你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的,你没有背叛我,你没有和我弟弟做出不容于世的勾当,只要你亲口告诉我,那么我愿意相信,只要你亲口告诉我!”
“你你你!”
盼盼悲恸欲绝的看着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为了他放弃了一切,为了他受尽屈辱,而他竟然怀疑她的贞节!竟然怀疑那个可怜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强烈的痛楚像是针刺般,顺着她的血液传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血色开始从她脸上流失,她悲愤的看着他身旁的男人,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嘴唇轻轻的颤抖着,她的胸口随着悲愤而剧烈的起伏,最后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盼盼!盼盼!你怎么了?来人啊!快请大夫!快!”
欧昶哲心痛的拥着盼盼,自责的喊:“盼盼!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跟你说这些,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要啊!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保证不再追究,好不好?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夫人,你该喝药了。”
小兰将盼盼扶了起来,开始细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药,盼盼则面无表情的喝着药。
小兰轻擦拭她的嘴角,细心问道:“这药有点苦,夫人喝一点蜜茶可好?”
盼盼轻轻摇头,相较于她心中所受的苦,这么一点苦味又算得了什么呢?
“二夫人,老爷在门外等着,你要不要见他?”
“不!我不要!我永远不要见他!”盼盼立刻情绪激愤的叫着。
“好,好,好!二夫人别激动,我去告诉老爷你不想见他就是了,二夫人先躺着休息一下吧。”
小兰无奈的扶她躺好。她并不清楚老爷与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二夫人从此不想再见到老爷,老爷曾试图进门看她,可是却再度惹得二夫人发病,从此就再也不敢轻易进门了。
“二夫人好些了吗?”欧昶哲一见到小兰出来,心急的问。
“还是老样子,常常不语的看着远方,奴婢试着跟她说话,可是二夫人就像是没听到了似的。”除了提到老爷之外,但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她还是不愿见我吗?”欧昶哲落寞的问道。
“嗯。”小兰不安的轻轻点头。
“你好好照顾二夫人吧,我明天再来看她。”欧昶哲重叹一声,脚步沉重的离去。
“二夫人,你怎么坐了起来呢?”小兰回头一见盼盼躺在床头上,便心急的走向她。
“我没事,麻烦你帮我准备笔墨好吗?”
“夫人身子还没恢复,千万别下床。”
“我没事,我想写封信,你快帮我准备。”盼盼固执的说。
“是,小兰去帮你准备就是,夫人先躺着吧。”
“不必了,我就坐着等,你快去准备。”
“嗯。”小兰知道二夫人固执起来的时候任凭谁也无法劝阻,只得匆匆忙忙的前去为她张罗笔墨。“二夫人,笔墨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可是你的身子。”
“我很好,你先扶我下床吧。”
盼盼一脸固执的说着,小兰只得无奈的扶着虚弱的盼盼下床,站在一旁看她写着字。只恨自己不识字,看不懂夫人写些什么,只知道这每一笔之间,好像都布满了她强烈的痛楚。写完信后,待笔墨干了后,盼盼便将信装进信封之中封了缄。
“夫人,既然你已经写好了信,那赶紧回床上躺着吧。”小兰赶紧将盼盼扶回床上躺着,接着问道:“二夫人的信要送给谁,奴婢帮你送去,可好?”
“不必了,我暂时还不想将它送出去。”
“喔。”小兰纳闷的看着二夫人,既然信并不急着送,那为何又要这么急着写完它呢?算了,别管这么多了,还是先照顾好二夫人的身体再说吧。
“二夫人,你该休息了,奴婢就坐在一旁陪你。”
盼盼感激的说道:“小兰,这些日子让你吃了不少苦,现在我的身子好多了,你不用再随侍在侧了,否则我真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这本来就是小蔺的职责所在,而且奴婢的身子怎能与二夫人相提并论呢?只要二夫人的身子赶紧恢复健康,那奴婢就很欣慰了。”
“兰,我不希望你这么想,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把你当成奴婢,而是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这些日子来多亏有你陪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盼盼感激的拍拍小兰的手。
“二夫人对小兰这么好,小兰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好你的,这么一点小事又算得上什么呢。”
“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看你坐在床旁熬夜,我又怎么能安心入睡呢?听我的话,回房休息吧,我的身体已经快复原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快回房休息去,有事我会叫你的。”
“喔,那我先去休息。”小兰只得脚步迟疑的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