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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竹园必经的梅亭里,东方羽、东方蓉和两位与东方羽同样健朗英挺的男人,一高大、一结实,四人围坐石桌旁,桌上两壶酒、几盘小菜。
高大俊秀、浓眉朗目的余慕麟蹙眉看着东方羽盯着通往竹园的梅花廊始终不移视线,手上的酒则一杯一杯往嘴里倒。
“我说老哥哪,你最近是怎么了?不是就要跟于姑娘订亲了吗?怎么把她给气跑了?而且听说你最近老是待在这梅亭里喝闷酒,怎么,不知道该怎么把于姑娘求回来吗?”
不言不语,东方羽双唇抿得紧紧的。
余慕怜朝身旁结实魁梧的夏垣希使个眼色,他会意地轻咳一声然后开口道:“姑娘家嘛,不就哄两句、说些甜言蜜语就行了,哪用得着想那么多心思?要不,我们俩去帮你做个说客如何?”
见东方羽依然毫无反应,两人相觑一眼,余慕麟正想再开口,东方蓉已先轻哼一声,接着便冷冷说道:“羽堂哥早忘了于洁是何许人也,你们提她有什么用?羽堂哥跟这府里所有的男人一样都犯了同一个毛病了!”
“哦,是什么毛病这么厉害连咱们东方兄也犯上了?”夏垣希以十分好奇的眼光询问她。
“女祸。”东方蓉冷笑。“道东方府里所有的男人一见到那个女人后就会像羽堂哥一样患这痴呆病。下人们不说了,就说我大哥好了,我大哥已经将近半年没进我嫂子房里了,我三哥就成天缠着我娘要新寡变新妇,而羽堂哥呢,就成天守在这儿等着再见她一面。你们看这毛病厉不厉害?”
“女人?”余慕麟迷惑地问道:“什么女人啊?你们这府里年轻女人除了婢女外就是你和你大嫂了,还有别的女人吗?不会是”他皱眉。“哪个婢女吧?”
东方蓉刚一扬眉,随即又轻啊一声。“对了,我倒忘了,那阵子你们保一趟镖到广东去,好像也去了两个多月才回来吧?”
“你是说半年前那一趟吗?”余蒜怜想了想。“那一趟挺久的,来回将近三个月吧。”
“对啊,就在那段时间裹,大娘替二哥娶了老婆。”
“东方磊?娶老婆?“余慕怜和夏垣希惊诧地对规一眼。“他不是快要呃,那个”
“快要死啦!所有的大夫都这么说,连御医也没反对意见。”东方蓉不客气地说。“可就是那可恶的奶娘提的馊主意,说什么要替二哥冲喜,结果大娘真的就替二哥把媳妇儿娶进来了。”
夏垣希轻哦。“你说的女人就是你二嫂?”
“就是!”东方蓉忿忿应道。
“你二嫂”瞟东方羽一眼“真那么漂充吗?”余慕怜问。
东方羽终于开了金口。“美得不可方物!”
“就算是,那也是别人的老婆了啊,你这样又算什么呢?”夏垣希满脸的不以为然。
只那么一句,东方羽又没了声音,东方蓉又是一声冷笑。
“算什么?不就跟我两位哥哥一样的心思,希望二哥早点玩完了之后好接收过来啊!”“不会吧?”余慕怜失声叫道。“老哥,你你不是那么想吧?那可是你堂弟啊,你不会真希望你堂弟早日归天好接收他的妻子吧?”
东方羽把脸别过一边去,余慕怜和夏垣希愕然的面面相觑。
良久,余慕怜咽了口唾沫,退疑地问:“她真有那么美?美得让你能昧着良心”
“住口!”东方羽怒喝。“你没见过她就不要随便评轮!二堂弟根本不配得到她,她麻该有人呵护她、怜惜她、不应该让她为了一个药罐子赔上终身幸福!”
余慕怜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儿的,你曾经说过”
“我知道我曾经说过什么“东方羽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是真的同情二堂弟,我也希望他能好起来,可是每个大夫都说他好不了了,为什么他还要去害人家姑娘家一辈子呢?”
夏垣希双日大睁。“你疯了!东方兄,不管他对不对,你都不该”
“什么叫做该不该?”东方羽怒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放了她呢?他根本不能给她幸福,只会拖累她。”他猛然站起来开始踱步。
“我就不同,我会疼爱她、守护她,我能给她二堂弟所不能给她的一切。女人家要的不就是疼惜她的丈夫和乖巧的儿女,而以二堂弟虚弱的身子,不但无法呵护爱惜她,甚至无法和她圆房,又哪来乖巧的儿女?不能圆房就根本不能算是个男人嘛!可这一切我都能给”他倏地转身面对三位背对梅花廊的听众,话声也嘎然而止。
两男一女下意识地顺着东方羽心虚的视线望过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脸色更是铁青震怒万分的梦巧提着一个食盒立在梅亭前。
“二嫂!”东方蓉惊呼。、“她就是你二嫂?”余慕麟喃喃道。“难怪老天,她真的好美!”
夏垣希更是双目发直。“太美了,太美了!”
“二弟妹,我”东方羽惊喘道。“我只是”
“住口!”梦巧怒喝。“你是个畜生,你说的根本不是人话!亏得磊哥还说你是东方家最出色的人物,你根本就连去添磊哥的鞋底都不配!”
东方羽咬牙。“难道你都没有想过,二堂弟他他若是有了万一”
“生同裘、死同穴,磊哥的死期便是我的忌日,他前脚走、我后腿便跟,绝不会让他多等我半刻。”梦巧神情坚决凛然。
东方蓉倏现惊容,一向轻视的眼神头一次有了钦佩的光芒,余慕怜和夏垣希更是面露叹赏敬服之色。
只有东方羽惊呼一声。“你不能”
“你去死!”梦巧又是一声娇斥。“我是磊哥的妻,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说我能不能如何?”
东方羽急道:“但是我能给你”轻蔑地冷哼一声,她谙气不屑地说:“你不过是只彻头彻尾的畜生,你又能干么?告诉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少来让我瞧见,否则我见你一次骂一次,看你能让我臭骂几次出气!”话落她转身便走,不再理会他的连声呼唤。
束方蓉神情赞服仰慕地目送气冲冲的二嫂离去。她一向认为二嫂虽然极好看但也只不过是个贪募虚荣、寡廉鲜耻的女人而已,否则谁会甘心来嫁个将死的男人呢?她也不愿意哪!
二嫂不是原来该嫁过来的人。准是贪图那份再嫁的嫁妆才代嫁过来的,照常理是该这么解释的不是吗?
没料到这位美若天仙的二嫂却是抱定了夫死我也亡的心理,伺候着奄奄一息的二哥,这或许她该重新审视这位贞烈的二嫂才是。
当一支威力十足的钢箭射进书斋里来时,正是东方磊端着茶未饮之际,他诧异地看着妻子怒气冲冲地跑进来放下食盒,然后开始在书桌前踱步。
他放下茶杯。“怎么了,巧巧,谁惹你不高与了?这么火大。”
随意瞟他一眼,梦巧继续踱步。
打量妻子好半晌,东方磊又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与的事?告诉我,巧巧,我一定改。”
“乱说一气!”梦巧斥道,随即定住了脚步侧头思索着,片刻之后她走到他身边伸手搭上了他的腕脉。
“巧巧”
“别说话,待合儿再告诉你。”
“喔。“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东方磊便端起茶杯慢慢吸饮边继续看他的书。
须臾片刻之后,她面露喜色地放下他的手。“好,可以了,我们圆房吧!”
“噗!”东方磊将嘴裹的茶全喷了出来,书桌上所有的书籍无一不被波及,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梦巧忙轻拍他的背部,边咕囔着:“怎么了?连喝个茶都会呛到,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涨红了脸,他捂着胸口呛咳着边还断断续续地问:“你咳咳你刚刚说咳咳、咳说什么?”
“圆房啊,有什么不对吗?”她换成揉搓着他的胸口。“好点了没?”
倒抽一口气“圆圆房?”东方磊喃喃道,刚刚是岔了气呛咳得涨红脸,现在却是由丹田窜上来的热流直冲向头部。
“你到底好点了没有啊,怎么脸还是那么红啊?你还想咳吗?不要忍着,赶快把它咳出来会舒服一点。”她继续揉着他的胸口。
以前怎么不觉得她的手摸在身上会有这种燥热不安的情形出现?他的脸更红了。还有她的体味,那种淡淡的幽香。如此引人遐思、诱人犯罪天哪!他的脑袋全糊了!
“我好了圆圆房?“”好了吗?那咱们走吧。“梦巧将他拉起来便往外走“到哪里?”
“冬斋卧室啊!”东方磊惊喘一声。“现现在?”
“是啊,难不成还得选蚌良辰吉日?“
“可可是”他嗫嚅道。“现在是是白天”
“那又怎么样?”梦巧已经气得七窍快要冒出烟来了,她才不管白天或晚上,只想着赶快圆了房、怀个宝宝,让那个混帐家伙;不,让所有人瞧瞧,她的相公东方磊不是无“能”之辈?
“竹园之内无所禁忌。”
“可可是“遽然停下脚步。“你不要是不是?”梦巧拉下了脸沉声问道。
东方磊一惊“要,要,当然要。”不要的就是超级大笨蛋!这次换他拉了她的手就急急往冬斋疾行而去。
“圆房圆房天哪!终于可以圆房了。”
当日傍晚时分,大夫人拿了些胀簿过来竹园。
约半个月前开始,梦巧就同意让东方磊闲暇时看些帐簿,以便早日了解现在东方世家事业的经营状况。这应该不难,东方磊从十二岁时就已经开始介入经营管理,直到两年前才因为身体健康每况愈下而停止,这中间的差距,以他的聪慧应该不难接续上来。
另外,从半年前开始,大夫人就觉得帐目上有些怪异,却又抓不出什么毛病来,旁人不可信,只好劳烦儿子分担了。
“这是景德镇的帐簿,这是丝帛的,这是金铺的咦,怎么没瞧见梦巧?”
大夫人问道,她知道媳妇一向坐不住,总是到处乱跑,这一问也不过是随口而已。
轻喘一声“她她在,呃。,睡觉。”东方磊吞吞吐吐地说。
“睡觉?”大夫人诧声问,随即蹙眉凝目。“怎么,她房子不舒坦吗?”
感觉得出自己脸上的热气开始往上升,他轻声说:“也也不算是。”
“不算是?这算什么回答?”大夫人疑惑地问,这才发现到儿子满脸通红。
“你又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这个我那个她我,呃她我们那个”东方磊嗫嗫嚅嚅地不知所云。
“你到底是怎么了?”大夫人不悦地板起了脸。“随时像只蚱蜢到处乱蹦乱跳的梦巧居然在这时候睡觉,你又说她不算是不舒服,而你的脸色突然像大姑娘头一次见了男人一样大红特红,回的话也没人听的懂,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深吸好几口大气,东方磊才硬起头皮说:“我们圆房了!”
摹然张大嘴,惊喜的光芒在大夫人脸上闪闪发亮。“圆你们圆房了?你们真的圆房了?”
东方磊轻点头。
“上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老爷在天之灵保佑”她咧开了嘴喃喃念道,旋即又惊呼“?今天吗?就在大白天里?”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赫然低头的儿子。
愣了一楞,大夫人随即又展颜“大白天就大白天,能圆房就好,能圆房就好。”她开心的笑着“瞧你还好好地坐这儿,应该是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东方磊轻咳两声。“呃,那个巧巧她好像呃,很痛,而且还流血。娘,她要不要紧?”他担忧地以询问的目光投向娘亲。
大夫人有趣地望着儿子忧心的脸孔。“这你该高兴啊,那痛跟落红就表示她将清白的处子身交给你。你放心。头一次是这样,以后就不会了。”
“是这样吗?“东方磊喃喃道。
“是这样没错。”她忍不住要凋侃儿子一下。“你可以再去试试看就知道了啊!”刚褪下的热气又冒了上来“娘!“他哭笑不得地叫了声。
“好,好,娘不笑你了,不笑你了。”大夫人拍拍他的手:“来,告诉娘,你喜欢你的媳妇儿吧?”
东方磊现出一抹深情的微笑。“娘,我我爱她。”
“想也是。”大夫人了悟地说。”那么美又难得的女子。从不以容貌自傲,既善良又率真,还有一手精湛的医术,只要是男人都会爱上她的。”
东方磊没说话,她的好他比谁都清楚。
“那她对你呢?”
敛去笑容,东方磊长叹。“生死永相伴。““生死永相伴!”大夫人惊叹道:“倒没料到她是如此烈性的女子。”
“娘”
“我知道,磊儿,但是她也是无奈。“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当女人一旦下定决心时,什么理由都移动不了她的意志,尤其贞烈女子,她的意志更是强悍,劝不了的,磊儿。”
如果连娘亲都无法可施,那“但是”
“除非她有了孩子,或许就会为了孩子留下来。”
“孩子”东方磊沉吟,就是说他得努力一点才行了。
“其实最好的方法还是你保重一点,让她能与你一同偕老,这可是最妥当的了。”大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东方磊了解地点了点头。
“好,那么”视线回到帐本上,”这些什么时候可以看完?”大夫人问。
“三天。““就三天,你仔细看看,我总觉得有哪边不大对,却又抓不出来,也许你瞧得出问题在那里。”她摇摇头。“没想到还是要累到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娘。”
大夫人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大家都不对劲了,豪儿、杰儿更懒散了,成天不晓得心思都飞到哪儿去了,没一件事做的对。而羽儿”她摇头。“他爹要上路到西藏时,他居然说有事要留下来辨,然后就每天待在梅亭喝酒”
梅亭?竹园出人必经的路上?
“还有那开封府通判的女儿于洁,原本两人已经论及妨嫁了,也不知道羽儿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把人家小姐给气跑了!问他,他竟然说两人个性不合决定分手“和于洁分手了?东方磊不知不觉地攒起了眉。
“也没见到他出去办了什么事,从早到晚就是坐在梅亭喝酒,甚至朋友来找他都是在梅亭里接待,这梅亭到底有什么特别”
特别在梅亭是梦巧出入必经之处。
东方磊终于明白梦巧今天为什么表现得如此不同以往了。想到上回梦巧对羽堂哥的评论,再推想到现在羽堂哥的诡异表现,他猜臆到羽堂哥必定也喜爱上了梦巧。只不知羽堂哥对梦巧说了些什么,竟然使她变得如此激昂愤慨,什么也不管就拉了他去圆房?
“啸天倒没什么,但是威儿也快回来了,应付他最累了,不论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不露任何声色,让人根本无从钳测他心里到底摆什么谱。我一直觉得他可能是家族里除了你之外最骢明的人,所以我最担心的还是他会发现到你的实际情况”
似乎该是他出面的时候了,东方磊想,很多事他不出面是不行的。可是,一旦他出面了,有些情况也会变得更复杂而且危险。
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是足不出竹园的,只有在逢年过三大节时,如果他身子挺得住,他就会到主屋去和大伙儿一块儿过。但是他一向忍受不了那种气闷嘈杂的环境,总是早早便离开了。
所以他对家族中人的印象,仅是娘将对那些人的主观印象转述给他知道的而已,他无法据之以判断出将来可能会发生何种状况,除非他亲自与那些人面对面接触过。
而从娘的叙述里,似乎家族中除了二娘那边有野心之外,其他都很稳定,从没有出过任何状况或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可他总觉得不仅如此,一定还有些娘没注意到的地方。或者,该说是在娘掌握选择下任掌权人的权柄之时,任何人都会在娘面前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忠心与能力,而将所有的丑陋遮掩起来。
以前他未曾思考那么多,现在为了梦巧,他不得不考虑在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下,他到底该如何做最妥当?
湖石假山在一池清漪中浮起,一座弯转平桥由岸边伸向水中,再折入水中的岩洞里,只此一桥便占尽了湖石池上的风采,出人意外,不必踏上桥板,已勾起了岩洞中景色的悬念,已领略了夏季水洞中的清凉,加以山顶浓郁的常绿植物的配置,这就是竹园中的夏斋。
梦巧一向最喜欢夏斋的景致,而她双手皆可舞出一套复杂繁琐的剑法,可就是拨不来一根细细的琴弦,所以她总爱教东方磊在这儿弹琴给她听。爱看他修长优雅的十指在琴上轻拢慢捻,琴韵悠扬淡淡悠远,似行云若流水,音韵袅袅不绝如缕。
爱他专注沉醉的神情,蛊惑于他幽幽细诉的乐音,叹服他出神入化的琴技,每每听完之后,她总会发疯似的不断倾吐对他的深情爱慕,如痴似狂。
起初东方磊还真被她的花痴样给吓着了,可慢慢的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她的坦直率真,继而舆她互诉衷情。
当东方磊告诉梦巧有意出园之后,她先是攒了半天眉,然后拉着他来到夏斋的则室里,开始教他流云十七擒。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小妻子也会“一点”武功,难怪她单身一人出去逛都没出什么事。
流客十七擒是一套重技巧不重力道的擒拿手法,口诀简单但深奥难懂,可区区一套擒拿手法自然难不倒天资过人的东方磊,而且以他的特异禀赋更且能事半功倍。
两天后当他首次将整套手法缓慢但完整的施展出来后,发现妻子十分不满地瞪着他。
“啊,娘子。我哪个动作错了吗?“从圆了房之后,东方磊就喜欢娘子、娘子的叫。娘叫她梦巧,她的外公叫她巧巧,可惟有娘子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叫的,娘子是他一个人的。
倏地眯起了双眼,”错了?对啊,你为什么不错一点?”梦巧很不高兴的说,仿佛他犯下了滔天大罪似的。“好,从头来一遍,这次你要错一点。”
“嗄?”他诧然以对。
翻了翻白眼“老天,你真不会做人哪!”梦巧受不了地说。“相公,你知道我这套手法学了多久吗?”
“一天?“想当然耳,他需要两天的话,她应该是一天就够了,有武功基础当然学起来比较快嘛。
她黑着脸摇摇头,一只手往上比一此。
“多一点?那”东方磊犹豫一下。“三天?”
衣柚往下滑了开来,洁白如耦的手再往上挥了挥。
他蹙了蹙眉。“五五天?”
她手臂用力地往上挥动。
呆了半晌,东方磊吞了口唾沫。“不会是十天吧?”
“当然不是!”她声音冰冷得像长白山上的积雪。“是两个月!”
张了半天嘴,他才缓缓阖上,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应该是你还要帮你外公行医救人,没办法像我一般专心”
梦巧面无表情。“胡扯!为了学这套手法,我们家特地在金田村逗留了一个月,就是为了让我专心。”
东方磊不知所措地用力咽下另一口唾沫。“那那准是你学的时候比较小,所以”
“狗屎!因为这套手法艰涩难懂,所以在我几乎把所有的功夫都学会之后,我外公才肯教我;正确练的时问是我十五岁时。”
“十五岁是很小啊,我现在已经二十四”
“放屁!我有一身武功的基础,而你呢,啥也没有,还带着一身病!”梦巧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窒了窒,东方磊状似难堪地说:“我就如道你嫌我身子”
冷哼一声,”少给我来这一套顾左右而言有!“她走到他前头仰首盯着他,他的身子不好,肉少长了好几斤,身高倒是一点不减,十足东方家族特有的高个子。
“我说少爷,我救了你的命不是吗?”
他直点头。”是啊,我很“”那你不感激我吗?”梦巧拿着食指猛戡他的胸口。
东方磊猛点头。“当然感激。我”
“感激我你还故意给我难看!”
他慌忙摇头。“我不是“仰得脖子都酸了,她倒退两步。
“虽然它很难,但它也是最适合你身体状况的,所以我才想试着教教你,想着真不行的话再换别的,结果呢?“东方磊苦着脸。“我”
“结果你却要它来给我难看?!“他双手狂摇。“不是,不是”
她摆摆手“算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说不管就不管,她转身便离开。
东方磊忙追上去拉住她。“别这样,娘子,我以后”
“别拉我!”甩了半天甩不开,梦巧只好拖着他走了。
“娘子,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错好多手,真的!”
“来不及了,少爷!”
他求饶“娘子,我会从头错到底,可以吗?”
“那我教你斡么?好玩吗?”
“呃!那错一半”
梦巧偷俭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人家说床头吵、床尾和,她这可是在为床尾和做准备理运动哪!
真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