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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妲收到一份朋友帮她从法国买来的香水组合,一向小气的她竟然分送了好几罐给众人,连王秀也得到了一瓶小香水。
“莹莹,这瓶是芬多精提炼的泡泡浴精,听说洗了不仅消除疲劳,还可以养颜美容,你一定要试试看。”季妲打开盖子让她闻了闻。
“嗯!好清香的感觉。”看不出季妲也有亲切的一面,雷莹莹回给她一个感谢的微笑“谢谢妲姨,待会儿我就拿来用用看。”
雷莹莹回房后,放了一大缸的水,倒了些许的泡泡浴精,搅和了十几秒,果然产生一堆香气迷人的泡泡。
正要宽衣解带时,季妲打来了内线:“莹莹,你已经开始洗了吗?好不好用?”
“还没呢!我刚放好水。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忘了告诉你,那泡泡浴精男女适用、老少皆宜,你记得拿一瓶给凌霄,让他消除疲累。”电话的那头传来季妲的笑声。
“好,我马上拿过去,谢谢你了。”挂断电话,雷莹莹又把上衣的扣子扣好,拿了另一瓶跑上三楼。她想,这个时间俞凌霄应该还没洗澡吧!
“凌霄!凌霄!”她没敲门就冲了进去。
小书房的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可是人不在里头。她自作主张地倒了些浴精,如法炮制地搅了几下,还玩起那堆愈搅愈多的泡泡来。倏然,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凌哇!你怎么没穿衣服!”并立刻闭上眼。
他一丝不挂地走进浴室,不仅是雷莹莹吓了一跳,连俞凌霄也被她的尖叫声给吓退了好几步。
“你何时跑进来的?我只不过是去跟秀婶拿件衣服,怎么你就溜到我房里来了?”
俞凌霄抓起架子上的浴巾围起重要部位,说:“好啦,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看过,就算你忘记了,以后还是得看一辈子。”他笑着拉她走出浴室。
“我我是拿这泡泡浴精来给你用的。”她睁开了眼,有些不好意思。
“哦?我以为你是想跟我共洗鸳鸯浴呢!”他将她反压在床上狂吻起来。
一向都是俞凌霄抚触她的身体,这会儿是他光着身子和她调情,雷莹莹的手触及到他结实的胸肌,更感到一股魅力不可挡的诱惑。
“凌霄,求求你”多想拒绝他的挑逗,那会令人失控的。
“你求我什么?是不是想叫我要你了?”俞凌霄在她耳畔厮磨着。
“不不是求求你放了我。”她终于把意思表达清楚。
“你——”他有些生气地放开她。搞不清这个小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和自己情投意合,为何又老是在最后关头拒绝?
莫非她得了“冷感症”?
“对不起,你的洗澡水快凉了,我我先下楼去了。”她红着双颊冲出了小书房,而俞凌霄则对着那瓶浴精发怔。
“懦夫!刚刚为何不干脆上了她,她是你老婆耶!”他对着镜子大吼“管他什么时间的考验,我绝对有那个权利去要求她履行夫妻应尽的义务。我受够了,再这么“圣贤”下去,不如出家当和尚算了!”
俞凌霄兀自咕哝了一番,此刻,他只知道自己想要雷莹莹已经想疯了,却忘了这几年来自己是怎么
“漠视”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俞凌霄,有种的现在就下楼去,大声地告诉她——你要她!”他衣服也不穿,就只扎着那条浴巾,理直气壮地往二楼而去。
短短的一分钟内,他曾想过:也许她会奋力抵抗,尖锐的叫声弄得人尽皆知,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到现在还未同房,那多没面子啊!
也或许有一就有二,雷莹莹从此将对他百依百顺,不再拒绝。他想过好几种可能,脚步不由得在接近她门口时放慢了下来,如果不是那声凄厉的惨叫,他可能又走回头了。
“啊——”声音是从雷莹莹的房里传出来的。
俞凌霄一个箭步冲进去,直奔浴室,那景象可怕得教他不得不暂停呼吸——一条眼镜蛇正在浴白的另一头边缘,对着脸色吓得惨白的雷莹莹频吐舌信。
“凌霄,救救我。”她湿濡的头露出在那堆泡泡中,不知道是不是泡澡泡得太舒服了,竟然连这么大条的毒蛇爬进来她也没发现。
“不要动!”俞凌霄低声地说。
他缓缓地移动着,深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毒蛇。猛然,他想起柜子里放有一把枪,他抖着手伸向旁边的五层柜,果然摸到了那把枪。就在眼镜蛇开始把头探向雷莹莹时——俞凌霄扣动扳机“砰!”地一声,正中蛇的头部。
“啊——”雷莹莹再次吓得大叫,蛇血染红了整个浴白,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莹莹,别怕,已经没事了。”俞凌霄把她从浴白里抱出来,那光滑的身子让他差点抓不稳“抱紧我,没事了!”他不忘顺手拿起一条浴巾裹住她,免得她着凉。
“你你打死它了?”她的声音仍止不住抖着。
“除非有两个头,否则,是不可能活过来了。”俞凌霄松了口气,问:“怎么会有一条蛇出现在我们家?幸好是我进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不知道。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一个可怕的梦?还是你故意放的玩具假蛇,好用来吓我吓得半死,然后趁机英雄救美”
“莹莹,你冷静点,你看你都语无伦次了。”他更楼紧了她,安慰说“我怎么可能对你开这么大的玩笑,那条千真万确的毒蛇是会害你丧命的呀!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对你下这种毒手?”
“可是你哪来的那把枪?在海岛拥有枪械是违法的,莫非你你是黑道分子?你在我们房里藏着一把枪是用来对付谁的?”这才是让她第二次尖叫的主要原因。
“你以为——我留着它是用来杀你的?”俞凌霄拍了自己一记额头,一副被完全打败、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自己看看,这是一把几可乱真的玩具手枪,里头的子弹也不是真的。刚刚我只不过是拿它赌一赌,或许是近距离的射程才打死了那条毒蛇,这次算你命大,否则,说不定打完了六发也救不了你。”
俞凌霄气得将玩具枪扔在地上,雷莹莹拿起来仔细端详,手感是沉甸甸的,不过仍分辨得出真伪。
“对不起,我真是被吓坏了,我我绝对相信你。”这会儿她只有投怀送抱以示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需要俞凌霄紧抱着自己的那份安全感。
“你的脑袋瓜真是看多了悬疑剧,才会胡思乱想一通。”俞凌霄原谅得很快,双手不舍地搂着她的细腰。
不过,近日来一连发生好几次意外,俞凌霄不得不起疑心,也许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而且此人想谋杀的对象还不只是莹莹,说不连姗妮也有危险。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凌霄,你不会是感冒了吧?”雷莹莹这才发觉他还只围着那条浴巾。
“对呀!眼前的这份冰淇淋教我全身凉快到底了。”俞凌霄嘴上笑着,心却愈发地沉了下去。
此刻他脑中浮现一个人的影像——季妲。这个女人的嫌疑最重,但,他却不能当面去质问她。一方面无凭无据,一方面是他不便抖出她的动机:因为她嫉妒雷莹莹。在未把雷山河扳倒之前,他绝不可轻举妄动。
“莹莹,明天我会叫人来家里找找看是否有蛇窝,顺便把它清理掉,刚刚的事就不用跟爸爸和妲姨提起,免得把他们吓坏了。”
“我知道了。”她点头。
“还有,不管你同意与否,我决定搬回来跟你同住一房了。”俞凌霄担心地轻吻了她的额头。
“可是我还”
“没有心理准备对不对?”他的食指轻点着她的唇瓣,说“如果你真的还无法接受我的话,我可以保证,除了搂搂抱抱,绝不再有更进一步的行动,这样可以吗?”
“凌霄”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只能有小小的‘性骚扰’,而不能有‘性侵犯’喔!”她展现了天真的笑靥。
这性骚扰跟性侵犯有何差别吗?
俞凌霄苦笑了一下,再度被她的奇言怪语给弄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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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为了妻女的安危,俞凌霄宁可选择窝在三楼的小书房里睡个好觉。夜晚自从他搬回房睡的那天起似乎开始变长了,明明怀抱心爱的女人,却又答应不碰她!那折磨之深,可从他半夜起身喝掉的矿泉水瓶数看出一斑。
他羡慕死雷莹莹的睡功了!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似的,根本不把身边这只虎视眈眈的大野狼看在眼里。有时候俞凌霄忍不住伸手摸向她的胸口,而她竟然还能毫无知觉地呼呼大睡——乱没情调的。
“凌霄,你昨天没睡好是不是?”她终于发现了他的黑眼圈“是不是我昨天晚上乱踢一通,又踢到你了?”
半夜起来替她盖被子已成了俞凌霄的例行公事,有一次还被她踢中了某个脆弱的部位而痛得他毫无睡意,雷莹莹的“睡拳”也是令人对她很快打消骚扰念头的原因之一。
“没的事,还好床够大,就算你再怎么会翻滚,也不至于将我‘驱逐出境’到床下。”
“那就好。”显然她是没听出他的嘲弄之意“现在我终于明白妲姨为何要选这张大床给我们了,原来她早知道我的坏毛病。”
俞凌霄这才觉悟到,如果他将来不是被这个脑筋天真得与白痴只差一个等级的老婆给笑死,总有一天也会因她而噎死!刚刚的那口饭就因为她的笑话而哽在喉咙呢。
“小姐!有你的包裹。”王秀拿了一个小盒子进来。
“包裹,难道有人送我礼物吗?”她摩拳擦掌地期待这里头有啥好东西。
“等等!先看看是从哪儿寄来的再拆。”俞凌霄可担心里头是不是藏了颗炸弹呢!
雷莹莹瞟了一眼,南风画廊!
当下,她和俞凌霄都屏住了呼吸,两人同时想到:“难道是‘凡’寄来的?”
可谁也不敢说出来。俞凌霄故作轻松地问:“怎么会有画廊寄东西给你,是认识的朋友吗?”
“大概是我上次买他们的颜料参加抽奖被抽中,他们寄来的奖品吧!”她心虚地拿起那盒子说“我回房间去拆好了。”
“撒谎!”俞凌霄心里骂着“分明知道是谁寄来的。难道她已经想起那个情夫而仍然对我隐瞒?”
妒火烧得俞凌霄如坐针毡,偏偏他又不能明着去跟她抢那盒子。但是他发誓,这次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叫做“凡”的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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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上的寄件人只写着:南风画廊。
雷莹莹有些紧张地撕掉了封条,里头竟然是几本日记、一封以毛笔字写得苍劲有力的书信,以及一块翠绿的观音玉佩。她展信细读:雷小姐:
相信你在收到此信时一定非常惊讶,很不幸地,我必须告诉你这个消息——艾凡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我从报上得知你出车祸的事,所以,她的告别仪式并未邀请你来,一直到我把她的骨灰送回法国去跟她母亲合葬,才有心情来整理她的遗物。我在她的车上发现这几本书,但我以人格保证,当我发现这是你写的私人日记后,就没有再动过它们,只是好奇着,为何它们会放在艾凡的车上?
你一定很想问我,艾凡为何走得那么突然,这个答案至今我仍猜不透。一向乐观而开朗的她竟然不顾我这年迈的父亲,而以自杀来结束她才二十二岁的宝贵生命。没有她的日子的确是难熬而无光的,所以,我决定把海岛的一切都结束掉,回到法国,住在她们母女俩合葬的那个小村子里度过我的余生。
很抱歉,她的遗物中没能留什么给你当纪念,于是,我私自作主,将娴娴留给她的玉佩转赠给你。因为这也是你母亲的遗物,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保存这块意义非凡的翠玉。
衷心地祝福你幸福快乐
程道南敬笔
看完信后,雷莹莹是一头雾水。
她跟程道南这一家子到底是啥关系?从他的信中能肯定的一点是,这位叫“艾凡”的是个女人,她是日记中所提及的“凡”吗?
看来,所有的答案都在这几本日记中了。
意料不到她千搜万寻想找的日记,竟突然被一位不认识的程道南给寄来,难道冥冥中自有上天的安排?
厚厚的几本日记中,最重要的线索就在其中几页,其余的就是雷莹莹这几年来的心情故事。
一月五日,晴
乍见程艾凡的那一刻,我立即相信她所说的真相。原来妈妈并没有死,她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世界上!而我,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程艾凡——我的妹妹,有着一张和我酷似的脸,不要说别人,就连我也快要错觉她是我的孪生姐妹了。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要骗我?难道真如艾凡所说,是他对不起妈妈在先,所以他们才会在生下我之后就立即离婚?
一月十五日,晴
妈妈,我终于见到妈妈了!
果真如我想象中一样,她长得好美、好温柔,一看就知道是个娴淑的好女人。为何爸爸有了她之后,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而让妈妈伤心?
妈妈好激动地抱着我哭,我知道她不曾忘记过我,也绝对没有要遗弃我的意思。都是爸爸,他自己破坏了一桩好姻缘,也害我失去了慈爱的母亲,我恨他!
听妈妈说起程叔叔的事,从她脸上那动人的光彩中,我可以了解他们夫妻有多恩爱,艾凡能够生长在这么一个温暖的家庭中,我好恨为什么那个幸运儿不是我?
三月七日,阴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我好不容易才享受到的亲情这么快就被剥夺了!
当艾凡告诉我妈妈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时,我简直快晕厥了。原来她得了骨癌,才想在生命结束前认我这个女儿,若不是因为爸爸的关系,或许我能更早得到母亲慈爱的温暖。
可惜现在一切都太迟了,她就要回法国去了,我多想陪她熬过这最痛苦的一段路。
五月五日,雨
收到艾凡从法国寄来的噩耗,我哭了一整个晚上,好想自杀,就这么跟着妈妈到天堂去。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可是,和妈妈短短相处的一个多月,我跟她之间那份母女的情感绝对不输给艾凡。
我私下为妈妈穿上了一身的黑衣裳,尽管不知情的爸爸一直骂我神经病,大热天的穿得如丧考妣,我却是认真地为她戴孝。我以沉默来代表对爸爸的怨恨,他永远不会了解我的心,在他的眼里,金钱才是一切。我恨他!更恨他的臭钱!
妈,我好想死!如果不是你在离开海岛前要我好好活下去,这个世上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八月三十日,晴
艾凡将从法国回来念书了,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今天也同时是爸爸要再结婚的日子,那个叫季妲的女人,年轻得可以当我姐姐了,而她竟然要成为我的后母?
爸爸眼里只有那个妖艳的女人,哪里还会关心到他第一任妻子是否尚在人间?至于我,恐怕以后在雷家也没什么地位可言了。艾凡好像才是我惟一的亲人,我真想搬出去和她一起住。
之后的纪录都是一些她自己在求学过程中,或是和程艾凡在一起发生的事。
雷莹莹发现,原来在她失忆前的岁月这么灰色,同时,她也了解到自己为何那么急着要嫁给俞凌霄,其实有部份原因是为了要脱离这个家庭。但,她并未如愿。
为了怕父亲阻止她跟艾凡继续来往,认母认妹这件事她保密保了十来年。至于为什么那么怕雷山河,雷莹莹真是不解。虽然看完了那几本厚厚的日记,对于以往,她仍是没有丝毫印象,然而,在她失忆后的这段期间,也未曾觉得雷山河有何可惧之处呀!
日记中当然有提及自己和俞凌霄的冷淡关系,雷莹莹还翻到被撕掉的那一页所留下来的小裂痕。原来这之间的误会全是季妲一个人搞出来的,这个神秘的“凡”不是她的情夫,而是她的亲妹妹!那么,姗妮自然也是凌霄的骨肉了。至此,她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艾凡为什么要自杀?这些日记为何会在她的车上找到?
接踵而来的疑问让她的心情再度沉了下来。从日记中,她了解到过去和妹妹的感情甚笃,基于这点,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程道南先生,顺便祭拜艾凡的灵位。
然而,她该让凌霄知道吗?
还是晚点再告诉他吧!眼前她最迫不及待的是去见那位令她既陌生,又有种莫名熟悉感的程道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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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呀!”那位接待小姐认出了她“程先生在后面的书房里,你往长廊那边走去就可以看到他了。”
看得出这南风画廊快要结束营业了,原本挂在墙上的许多作品都用封套收起来置于地上,连接待小姐也是一副懒懒的模样。雷莹莹可不想去招惹一个即将失业的人,她点了个头便往后头走去。二十平方米大的书房中,只有一位头发半灰白的男人,正背着她打包书籍。
“程先生是吧!我是”在他转身面对雷莹莹时,她的头部有种被电极到的撼动。这个人她好面熟——比乍见雷山河时更面熟!
留着长发而绑了个马尾的程道南,十分具有艺术家的气质,当他惊叫出“艾凡”时,雷莹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日记中有提到她和程艾凡相似的事情。
“程叔叔,我是雷莹莹。”她喊得极亲切,仿佛眼前的白发老人是她睽违已久的一位长辈。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知道你是雷莹莹”程道南恢复了理智,他喃喃地说“我听艾凡提过你长得跟她很像,没有亲眼见到,实在难以相信你们竟然——竟然就像孪生姐妹一样,而且都遗传了娴娴的出色外貌。看到了你,好像不只看到了艾凡,还有娴娴的影子”说着!他竟然掉下泪来。
“程叔叔!您不要这样。”雷莹莹赶忙拍着他的背安慰道“若不是因为我出了车祸,还失去了记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早该来看您的。要不是收到您寄来的那几本日记,恐怕我永远不会知道,还有妈妈和艾凡这两位亲人。”
“你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拭了泪“难怪!难怪艾凡这么久没跟你联络,你也没有写信来问。但说来也太巧了,当我在电视上看到‘雷氏财团继承人雷莹莹车祸重伤’的头条新闻时,正是我痛失爱女的同一天。”程道南和她并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从日记里所得到有关艾凡的描述,是多么地活泼、开朗,怎么会突然去寻死呢?是不是感情受到挫折了?”这是她惟一能想出的理由。
“不可能,艾凡这孩子虽然有不少的追求者,可我知道她并没有任何男朋友。她那种把全部的男孩都当哥儿们看待的性格,绝不会因为感情的纠纷而寻短见。
我知道她跟你无话不谈,本以为你可能会知道一些我这个做父亲所不知道的,偏偏你又失去了记忆,唉!看来,我们永远无法得到答案了。”他说着说着,就对着雷莹莹发起怔来。
“程叔叔,您还好吧?”她关心地问。
“对不起,我忍不住想摸摸你的脸,你和艾凡实在太像了,连这眉毛的浓淡度都一模一样。以前我大部份的时间都待在法国,海岛这边的画廊交由朋友代为管理,偶尔艾凡会过来帮我看看,所以,见过你本人的只有娴娴和艾凡了。如果不是在捞起的尸体上有那块观音玉佩证明艾凡已死,否则,我真要以为眼前的你是我的爱女呢!”
“是这块玉吧,您说这是我妈妈留给艾凡的。我实在不解,为何我爸爸要隐瞒妈妈的事,他知道你们结婚的消息吗?对不起,希望您不会介意为我重提这些令人伤感的往事。”她的眼里有着祈求。
“一点也不。我想,在你失忆前,娴娴应该也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吧。”程道南站起身来为她冲了杯咖啡,因为这说起来恐怕是一段不算短的故事。
雷莹莹的母亲郑娴娴,其实和程道南原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迫于环境所逼,她为了替父亲还掉地下钱庄的高额巨债,才会嫁给“用钱能使鬼推磨”的雷山河。人穷志不穷的程道南伤心之余,向亲戚借款到法国去主修绘画,并誓言要衣锦还乡。
雷山河并没有好好珍惜太容易得手的女人,郑娴娴的心也从没放在这个和她貌合神离的丈夫身上。夫妻俩才结婚三个月,雷山河就开始过着早出晚归的日子,每天带着醉意回家的他,大胆得连身上的脂粉味和不意留下的唇印也懒得湮灭。
郑娴娴的日子过得没灵没魂,终日巴望着雷山河最好嫌弃她而早日离婚,可是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风流成性的雷山河因为年过三十后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喜出望外,怎么可能会跟她离婚呢!
在她怀孕八个月时,程道南突然从法国回来了。没有了郑娴娴,什么衣锦荣归都是空虚的,所以他回来想带她走,即使孩子不是他的也无所谓。霄山河从来不晓得郑娴娴有这么一位痴心的恋人,他妒恨只能得到妻子的身体,却无法得到她的心。于是便找人把程道南打个半死以泄恨,若不是郑娴娴威胁着要跳楼自杀,恐怕他那条命早丢了。
“雷山河后来答应离婚,但条件是:孩子要归他,而且永远不准娴娴来探望女儿。他扬言,要是我们敢出现在他眼前的话,他不惜动用在黑社会方面的关系让我命丧海岛。所以,娴娴不得不抛下你而跟我远走高飞。孩子,千万不要怪你母亲狠心,那个时候她如果不跟我走的话,雷山河也不会给她好日子过。你恐怕不了解你父亲是个多可怕的人,他说到做到,就算娴娴愿意为你含悲忍辱地留下来,我也不能让她自毁下半生。”
“原来事情的始末是这样。这件往事与我有切身关系,我是该激动不已的,甚至对妈妈的早逝和艾凡的自杀应该感到悲痛不已!可是我失去了记忆,她们的影像对我而言完全是一片空白。我觉得好惭愧,我竟然无法感同身受”她自责地低下头来。
“你不用内疚,失去了记忆也好,至少你不会难过太久。我相信娴娴和艾凡地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怪你的。”说到这里,程道南手中的咖啡早已凉了。
“我来!”雷莹莹接过他手上的杯子,说:“我帮您再冲一杯,加半匙奶精不加糖,对吧!”她冲口而出。
“她怎么会知道?”程道南心中讶异不已“只有艾凡才知道我的习惯,怎么她不!不可能!这也许只是巧合,说不定艾凡跟她提过。”
“程叔叔,您喝喝看,还可以吧!”她笑着递过来一杯热热的咖啡。
“这味道让我想起了艾凡。”他不禁对着那杯咖啡感伤起来“谢谢你来看我,在我离开海岛之前,能够看到酷似艾凡的你,已经别无所求了。”
“那您什么时候要走?”雷莹莹突然觉得好不舍。
“下星期一中午的飞机。”他看了一眼日历。
“我去送您!”她热切地说。
“不,我不想让雷山河发现我们碰过面。莹莹——你不介意我直接称呼你吧!”他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在法国的地址,如果有机会的话,欢迎你来里昂的乡下,我相信娴娴和艾凡一定很高兴你能够去看她们。”
“会!我一定会去的,而且是带着我的孩子姗妮一起去!”她激动地说。
“你怎么可以把我漏掉呢!”
一道高扬的声音突然插入他们的话题,两人同时讶异地回过了头。雷莹莹惊叫出声:“凌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