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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真的害怕了。
“爸爸”
“你先去房间,我们大人有话要说。”爸爸仍是坚持,甚至期待这样的话自己还有机会说服赵百颜,让这个真相继续秘密下去。
对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宋爸爸:“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
“”“爸爸,让我知道好不好?”念念哀求着爸爸,这件“大人们”之间的事情,肯定适合自己有关系的,如果今天事情没有坦白,念念会一直疙瘩在心里面。
赵百颜凝重地注视着他们:“念念,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我不信,”尽管这样说着,但是爸妈的反应着实让她心慌不已:“爸爸,你告诉她,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
哀求的将目光投向爸爸的眼睛,却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客厅陷入一阵沉默,答案早已不言而喻了。
妈妈忽然跑了过来,站在赵百颜面前指着她的脸颊:“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念念使我们的孩子,你不要想抢走她!”声音嘶哑,手指都微微地抖动着,努力抑制着内心的冲动。
“别这样,妈妈你别这样”爸爸站起身拉着妈妈,深怕她一冲动,动起手来,双方都不好看。
念念心里真的是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抗拒,爸妈怎么沉默怎么不想承认,自己是赵百颜女儿这样的事实恐怕是不争的,这样一来,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的身份不就成为了不存在的么?那么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时间,都是虚假的了?
“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妈妈正被爸爸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冷不防地被念念一问,心下一慌,抱着念念旧呜呜地哭起来:“念念念念那是我的宝贝女儿,你是我的女儿呀!”
“她说的是真的。”爸爸拍着妈妈的肩,无奈地承认:“她是你的亲生妈妈。”
“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那时候,宋家夫妇结婚三年却仍无所出,到医院检查却查不到什么问题,刚好那时候病重在床,只想着抱孙子,夫妇二人合计着去孤儿院领养个孩子,就在准备去的那天,妈妈忽然不舒服,就去了医院,然后就看到被人遗弃在长椅上的小女孩,也就是后来的念念。
她抱着孩子问遍了医院的人,可就是没有人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女孩胖嘟嘟的脸颊,面色红润,不哭也不闹,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看,看着看着就咧着嘴笑了,妈妈见她的样子大概是刚出生一个月得样子,知道不会是个弃婴,应该是被好好照顾过一段时间,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家人遗弃了,十分地雄,没有孩子的她自然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宝宝,于是就抱回了家中。
爸爸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说不定是哪家大人不小心弄丢了孩子,不仅是亲自去医院仔细询问,几天后甚至还去警察局问最近有没有人口丢失案件的发生,可是警察查了档案说没有,他这才放下了心,知道这个孩子是个被家人遗弃的小可怜,就同意了妻子收养她滇议。
为了这个孩子的合理存在,妈妈假装怀孕,蒙混地过了关,尽管八个月后孩子已经老大不小,但是也就是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才见到这个孙女一面,连以后都没来得及有,就匆匆过世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宋家的长女了。
给她取名“念念”就是希望她一直念念不忘自己是宋家的女儿,这样子在宋家夫妇看来,也能少点心理负担。
之后念念一直处于被爸妈非常好的呵护状态之下。
三年之后,妈妈意外地怀孕了,两个人是莫名地得到了宋家的次子,宋弈宇,这个孩子是他们真正的骨肉,也正是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经历过十月怀胎的辛苦,妈妈好不容易盼出来的弟弟,显然地取代了念念的长女地位,一跃成为这个家的超然宝贝。
没有说对念念不好或是怎么样,只是不自觉地自然而然地就将心思放到了弈宇身上,对念念的关心与爱护还在,但是更多的却给了弈宇。
这方面表现得明显的就是妈妈,对于这个掌上宝,她是恨不得天天搂在怀里亲着叫“宝宝”虽然一手带大了念念,可如此亲密的举动确实未曾有过。
爸爸还好,一方面是因为妈妈宠弈宇冷落念念感到愧疚,另一方面对于男孩子的要求比较严格,不希望在妈妈的宠溺之下,儿子变成一个废柴,所以对弈宇很是严格,反而对念念是轻松地,只希望她能一辈子在自己的照顾下,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这件事情,夫妇二人一直当做是宋家最大的秘密来隐瞒的。
其实在他们心目中,从小就在他们身边的念念,根本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对她的爱,不会比对弈宇的少一丝一毫。
念念听着爸爸语调低沉地讲完一切,反而冷静了下来:“这么说来,她跟你们的约定是真的存在的了。”
口气冷静到似乎她根本就不是当事人一般。
妈妈泣不成声地坐在沙发上,倚着爸爸的肩抹眼泪,不敢看着念念,深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多后悔一分,然后就会后悔致死。
那年赵百颜不知怎地找到了宋家。
当时爸爸对于这个女人的商场声誉有所耳闻,很是佩服她生意场上的强劲手段,以为她来家来拜访是想谈些生意,没想到她居然拿出了念念的出生证明和满月的照片,说念念是她的女儿。
当时念念二十岁了,正因为成绩太烂又不想继续读书的缘故开始准备工作了,那天回来的时候也正是赵宋二人谈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当时还看赵百颜很不爽,一副高高在上的贵妇形象,最见不得这种女人了。
现在念念回想起来,没想到那就是噩梦的开始。
“念念,你要相信爸妈,我们爱你。”
爸爸倾身过去拥抱住念念,眼眼角噙着泪花,差点就老泪纵横了。
妈妈更是一把抱着老公和女儿泣不成声:“我舍不得你,妈妈舍不得你啊!”“妈妈”念念本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眼泪,这么一来,在爸妈的怀抱里忽然就失了声,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颗颗滑落。
赵百颜没有打扰三个人,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小口地喝着茶,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念念缓缓神经,拍怕爸妈的肩膀:“我不会离开你们的,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也爱你们。”
二十六岁的宋念念,人生从未如此刻这般明确过,在不明身份的时候被弟弟强要了,那时候绝望到不知如何是好,怀了水晶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打掉这个“孽种”犹豫不决地最终却还是生下她,跟陆一四的感情又总是没有得发展和突破,之前又被视如亲姐姐的李慕所背叛,拐着水晶下落不明,而后又是陌生女人跑来让自己认祖归宗。
一切的一切,让她感到困惑,慌乱,失措,不知道如何认识好,只想着逃逃逃,躲躲躲,可是当她抬起头,一切问题却都还在。
却单单唯有此刻,她明确自己的想法,坚定自己惮度。
“我是你们的女儿,永远都是。”
泪水满溢的眼睛,无惧地迎向赵百颜。
对方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无谓地笑笑:“不管你怎么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血缘连带,你永远也否认不了。”
“就好像你失踪的那五年,我真的感觉到灵魂深处的不安,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直到后来我来找你,才从宋总这里知道你失踪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心悸的原因——就是你。”
“只有这样的母女连心,才能够让我有这样的担忧。”
赵百颜深情地说着,眼角也不自禁地涌起眼泪。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我?现在却跑来要我爸妈辛苦二十几年养成的女儿,你不觉得这一点也不公平吗?”念念握着拳头盯着她,为她当年所做的错事愤愤不平,明知道自己不会认她,但是一想到当初抛弃自己的人就是亲生妈妈,那种滋味怎么也不好受,于是乎就发飙地问出来。
弄个明白也好。
赵百颜叹了口气:“都是妈妈的错,我还记得那天是你的满月酒,妈妈请最好的摄影师给你拍满月照片,拍完你忽然哭了,妈妈知道你是肚子饿了,就去让保姆准备粉,没想到回头,婴儿车里的你就不见了”伸手抹了抹情真意切的眼泪,满脸愧疚之色。
“胡说!爸爸问过警察,他们根本没有接到过任何报案!”
“那时候你爸爸身体很不好,连你的满月酒他都是在国外治病,没赶得及回来,我封锁了消息,生怕被他知道会让他病情加重,心想着等他病养好了回家了,我们再一心一意地找你。”赵百颜这时候说起自己丈夫,内心终于服了软,连口气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许多:“只可惜,你爸爸没能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