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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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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院子,幽暗的灯光,照出小巷淡淡幽幽的轮廓。

    刚才还热闹得就像正在爆炸的京城,现在已经一片死寂,她走在胡同里,半丝风声都听不到。

    她敢这样一个人深夜离开,并非一时冲动,其实,她以前出宫时,就悄悄花大价钱、速战速决地在离皇宫不太远的地方,买了一间民宅,这间宅子,她还没有住进去一天,但现在,她终于有机会住进去了——那才是她真正的家!

    她也想过,就这样离开会不会对皇上皇后、修琊他们有些过分了,但是,她和他们,总是要分开的!

    她想回去,回到她生长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回到有妈妈、朋友的地方,她想,她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与其那时婆婆妈妈思前想后,不如现在就咬咬牙,彻底做个了断丫!

    总之,她不会为他们放弃自己的生活,他们也不可能为她放弃自己的生活,她既然有机会组建自己真正的家,还是断了为好!

    出了小胡同,她把灯笼弄熄,凭着记忆和事先准备好的路线图,朝她的秘密宅子的方向行去媲。

    这种时候,家家户户都闹累了,没有人会出来游荡,天上虽然没有月亮星星,但许多人家都按照风俗彻底点灯,漏出来的灯光,足以为她开路。

    腊月寒冬的深月,一个女人,怀着孩子,独自去并不算熟悉的地方,其实是有些悲凉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她似乎也没少经历过,只不过是重复过去的孤单罢了

    走了没多久,天上开始像撒盐一样,下起雪来,她的视线不那么好了,速度放慢许多。

    她的方向感很好,记忆力也很好,但是,在这样下着雪花、空中飘散着硝烟味的深夜,她实在不知道她的“家”怎么走,到底在哪儿呢?她只去过两次,第二次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进门,现在,她只认得大致方向,就算看路线图,也无法辨认每一条街巷。

    走着走着,她的心,开始慢慢地冰凉起来。

    真的行吗?她一个人,无亲无友,无依无靠,真的能一个人怀孩子、生孩子、养孩子、教孩子吗?真的行吗?

    若换了今晚之前,她一定笑嘻嘻地说“没问题”但是现在,她不那么敢肯定了。

    放眼望去,一片黑暗中夹着零星的雪花,又黑暗又诡异,这陌生的世界,像要把她吞噬了。

    又走了一阵以后,她停下来,茫然地看着眼前,这里是哪里?出路在哪里?她前后左右地张望观察,但怎么看都辨认不出自己的具体位置,她该往哪里走?

    停了半晌,她选择了一条路,继续前行,但是,街巷交错,她绕来绕去,又绕回原路。

    感觉已经走了好久,她开始觉得冷了,却还是原地踏步,这样怎么行?

    她做了几个呼吸,咬咬牙,认定一个方向,持续前行。

    但又走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又累又冷,走不动了,而雪花,越下越大,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就算睁得开,也无法看透这黑夜,更无法找到道路!

    真的迷路了!她一个人站在黑暗冷清的街头,想哭

    站了好久后,她慢慢地挪到路边的屋檐下,缩在墙角,抱成一团,低声哭泣起来。

    好吧,她承认她没用——她有用了这么久,偶尔让她没用一次,也不过分吧?

    她这次跑掉,不可能再回头了,以后,真是孤身一人了,还怀着一个孩子,压力很大的好不好大年三十晚上,她这么孤单凄惨,但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她妈、孩子他爸、取代了她的“妖怪”、连东方凌洛那混蛋都在享受天伦之乐,只有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

    她越想越难过“嘤嘤”的抽泣声,变成了“呜呜”的呜声,像她这样年轻漂亮聪明能干有理想有追求的女性,怎么会沦落到这种程度呢?她本来应该一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萧萧洒洒才对的

    好冷!她穿得很厚,身上的衣裳件件是极品,一件抵普通人穿三四件,怎么还这么冷?

    她该怎么办?她该去哪里?她要做什么?她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可是,她真的走不动了

    “呜呜呜”的哭声,变成了“哇哇哇”的大哭声,她这辈子,大概还没哭得这么大声过,可是,她哭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

    雪花,在她的身边慢慢积高,快漫过她的脚踝了,她想,搞不好明天天亮时,她就被雪花给埋葬了,变成雪人

    她越想越悲伤,哭声越来越大,耳朵里,响的都是自己的哭声。

    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她僵硬的胳膊,往上扯!

    完蛋了——死神要来带走她了!

    她又冷又累又僵又麻,看不清楚,听不清楚,喉咙也快哭哑了,意识模模糊糊的,任死神将她提起来,然后抓住她的胳膊,摇晃,似乎想让她清醒过来。

    她不哭了——就算是在死神面前,她也不想显得那么脆弱没用,只是闭上眼睛,想“走”得轻松一点。

    她被摇晃了一阵以后,终于静止下来,紧接着“啪——”一声脆响,她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就像被熔岩烫过一样!

    这声脆响和这份火辣,将她从冰冷和麻木中拉出来,她痛得愣了一下后,随即大怒:老虎不发威,鬼都把她当病猫?欺负她就算了,还敢打她?孰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她张口就骂:“谁吖的敢打我?想死啊——”

    “你终于清醒了?混账女人!”一个冷酷有力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劈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眨了眨眼,竭力想看清楚眼前的鬼东西,欺负她打她就算了,还骂这么嚣张地骂她?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突然,她的脸颊又被两只手,狠狠地捏了两把!

    “好痛!混帐痛死我了!我要杀人了——”她痛得五官扭曲,尖叫起来。

    那个冷酷有力的声音道:“会痛就不会死!不会痛就真的要死了!死女人你给我醒过来,别在这儿撒泼!”

    这个声音?她激灵灵地抖了两下,眼睛睁大,视线清晰起来,吃惊地道:“龙渊璃?”

    “汪汪汪——”耳边传来狗叫声,她的脚边有什么东西蹭来蹭去,低头一看,喝,战神?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咧?

    她看看龙渊璃,又看看战神,再看看龙渊璃,又看看战神,反反复复地看,满头满脸都是问号。

    龙渊璃提着灯笼,一张脸比冬夜还黑,声音比冬雪还冷:“既然醒了就回去,别死在这里弄脏我的地盘!”

    卞辛被吼得晕了一下下,魂魄归位,脸也黑了:“你怎么这么凶?不凶会死人啊?真是扫兴——”

    “扫兴?”龙渊璃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半夜三更离家出走,一个人在街上哭,成何体统?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迟早会冻死在这里,还扫兴?你有什么兴可扫?难道你是来街头玩装傻装死的游戏,玩得正开心?我打扰到你了?”

    卞辛缩了缩肩膀,讪讪地:“也没有很开心,就是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又在做梦?”

    说着,她摸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刚才被打得好痛,不像啊”“像你个头!”龙渊璃狠狠地瞪她“你还真是会做梦,梦到朕亲自来找你啊!废话少说,马上跟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晚些再说!”

    除夕晚上,宫里自然有什么惯例和活动要做,他忙完以后,才偷偷地溜了出来,想陪伴和安慰她,没想到,一进入院子就发现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声息都没有,他立刻觉得不对了,进入她的房间,一眼就看到她留下来的信,上面说什么她要回家了、感激大家支持、再也不见之类的,他又惊又怒,当即把战神弄醒,让它嗅着她的气味追出来!

    要不是他去得及时,发现得早,她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卞辛叫起来:“哈,你来抓我就是为了收拾我?我当然是更不能回去了!”

    “你——”龙渊璃黑着脸瞪她一会,冷冷道“你这样乱跑出来,想过孩子吗?你肚子里的孩子,可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你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受到影响和伤害吗?”

    卞辛的脸色白了:“”龙渊璃严厉地道:“马上回去,好好休息,好好补养,应该不会有大碍,但你再这样在外面拖拖沓沓的,到时孩子有点三长两短,你可不要后悔!”

    卞辛说不出话来:“”如果在现代,她熟门熟路,交通资讯医疗科技发达,她一个人倒还无所谓,但在这个时代,孩子有个厉害的爹,才是正道啊!

    龙渊璃拂袖,转身:“回去!”

    卞辛赶紧跟上去,但才走了几步,她就停住了,弯着腰,抱住双肩,不走了。

    龙渊璃不耐烦地停下来:“你又怎么了?”

    卞辛一脸委屈:“我累,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