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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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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三天后,齐桓玄终于醒了。张开眼,他看见的不是心里牵挂的人儿,而是忧心忡忡的李非跟一群大臣。

    “大王,您终于醒了!”李非看见大王醒来,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担心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大王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及大臣们决议的结果。

    “离儿呢?”这是齐桓玄最想知道也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李非最不想提及的话题。

    “大王,离儿姑娘的事,臣等都已经处理好了,请大王不用担心,好好休息。”李非怕大王知道事实后会再次受到打击。

    “处理?你们到底处理了什么?快说!”齐桓玄对李非的回答很不满意,等着大家给他一个答案。李非不敢惹怒大王,遂将整件事娓娓道来“大王昏厥后,大夫告知离儿姑娘已是回天乏术,朝中大臣一致认为大王会病倒都因离儿姑娘而起,心里都十分不满。而离忧公主得知离儿姑娘自尽的消息后,坚持连夜将离儿姑娘带回澧国去,众大臣都毫无异议,甚至还要求何大人尽速离去”

    齐桓玄听着,握紧了拳头,气自己竟然在最重要的时候没有陪着离儿,还让她离开身边,连最后一眼都看不见。

    “大王,我们都是为您着想啊!”李非看到大王不发一言,表情却是那么地沉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想一个人静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来打扰我!”齐桓玄明白他们的一番苦心,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李非能够体会大王此刻的心情,与一旁的大臣们默默的退了下去。

    齐桓玄望见身旁离儿留给他的信,小心地拿起信笺,细细地咀嚼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想着她在身边的日子,想着她的柔顺贴心,想着她的甜美怜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早就是属于离儿的了,只可惜他觉悟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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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离忧命不该绝。当水齐国的大夫已认定她回天乏术,任云霞和何旦将她带回澧国,正巧神医在澧国作客,这才将离忧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白楚羿在听过何旦报告了整件事的经过后,自是忿怒难消。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你们不但瞒天过海,还任齐桓玄如此糟蹋公主,一点都没尽到该尽的责任!如今不但让公主失了清白,还差点断送了性命你该当何罪?”

    “王上!臣自知铸成大错,甘愿接受王上降罪!”何旦立刻跪了下来。公主发生这种事,他心里也十分难过。虽然公主已无大碍,但他仍难辞其咎。

    “还好有公主为你们求情,否则你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我砍!”原本他想严办何旦及云霞两人,谁知道离忧一睁开眼,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澧国,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他别为难责怪他们他心疼女儿,只好勉强同意她的要求。

    “臣真的对不起公主王上,臣一定会想办法为公主讨回公道!”他必须为公主所受的苦做一点弥补,不然他这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你也不用去讨什么公道其实齐桓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他不想对这件事有所交代,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幸好离忧没事以后不准任何人再在她面前提起齐桓玄这三个字!”论财力、论武力,澧国根本和水齐国没得比,再去理论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离忧的身体恢复健康,至于感情受到的伤害,也只有靠时间慢慢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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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忧的寝宫中,云霞担心的看着才苏醒没几天的公主,心里难过又愧疚。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公主一醒来只想着替她请求王上原谅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只能更细心地照顾公主。

    “云霞,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离忧有气无力的问。

    “公主,云霞一定会照实回答您的问题,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多休息,以后多得是时间可以问。”云霞心里料到公主的问题,一定是和齐桓玄大王有关。

    离忧不管云霞的劝说,执意问道:“我问你,将我送回澧国,是齐桓玄的意思吗?”她想知道齐桓玄是不是为她的行为而生气,才会不愿意让她留在水齐国。其实走过这一遭,她体会到自己真的太过冲动,因为一时想不开,竟然选择逃避问题,连她都觉得很瞧不起自己。

    “公主,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事是不是齐桓玄大王同意的,因为我和何大人一听到您出了事,就十分气愤的要求送您回澧国,根本就没见到大王。不过水齐国的大臣都表示同意,我想大王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公主,您也别想太多了,齐桓玄大王这么不珍惜您,是他的损失!”云霞虽然不想让公主失望,但还是照实说出。

    “他恐怕真的生我的气了”离忧想象着齐桓玄有多么地愤怒。她并不怪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她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况且他说不定又误会她是想用这种愚蠢的手段来逼他给她一个名分。

    “公主,他都把您害得差点小命都赔上了,您还为他说话?!”云霞希望公主能慢慢地将齐桓玄忘掉,重新生活。

    “云霞,一女不侍二夫,虽然我在水齐国没有名分,但我是他的人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只要我活着一天,他都是我惟一的夫君。即使他并不承认”离忧愈说声音愈微弱,完全没有信心。

    “公主,云霞明白您的想法。不过公主也不必这么消极。如果齐桓玄大王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您就算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您在这之前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可以说是您的幸运。何况以公主的条件,多得是好男人等着您的青睐您就不要再执着了。”云霞说的话都是出自内心。

    “云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齐桓玄是我这生惟一的男人,这是不会改变的!”离忧早就清楚自己的心已经容不下其他男人。她知道父王母后不会喜欢听到她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不敢奢求能得到他们的谅解;但云霞和她情同姐妹,她希望云霞能了解。

    “公主,您真是太傻了!不过无论您做何决定,云霞都会支持您的。”云霞承诺道。

    离忧得到她的支持,松了一口气。在云霞的搀扶下躺上床后,她慢慢地闭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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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天,离忧经过静心调养,脸上恢复了红润,精神也好多了,但是一张小脸却失去了以往的甜美笑容。

    这天,天气暖和了些,离忧在云霞的搀扶下,来到花园里透透气。

    初春微风迎面拂来,这种微带寒意的感觉让离忧想起了齐桓玄。她对他的思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减少,反而日益增强。她身边的宫女对水齐国的事都三缄其口,她明白她们是奉父王的命令,也不想过分为难;趁着现下围中只有她跟云霞两个人的机会;她忙向云霞打探消息。

    “云霞,最近你有没有听说任何关于水齐国的事?”

    “公主,王上都下了禁止令,云霞怎么可能听到什么消息!”云霞知道公主早就想打听齐桓玄大王的事,但是主上有令,她当然得照办。

    “唉其实这也怪不得父王,都是我让父王误会齐桓玄的。”离忧轻叹了一声。如果不是她自己一时冲动做出傻事,父王也不会对齐桓玄有这么深的误解。

    “公主,何大人求见!”一名宫女到花园来通报。

    离忧一听,立刻就想到何旦更惟一可以让她知道齐桓玄近况的人,万分欢喜地命人传他过来。“何旦见过公主。公主看起来气色非常好,臣总算放心了。”何旦看见公主精神不错,心里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你们都先下去,有云霞陪着我就可以了!”离忧遣退其他的宫女,免得她不方便问话。

    等到宫女离开,她便开门见山的道:“何大人,离忧有一些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

    何旦听到公主这么说,当然是一口答应“公主请尽管问,臣一定照实禀告。”

    “相信你一定知道父王不准宫里的人谈论关于水齐国的事了。”离忧起了头。

    “臣确实知道主上的这道命令。”何旦据实的回答。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齐桓玄的近况,何大人能不能透露一些消息给我?”离忧了解自己这样的要求是强人所难,但是现在宫里除了他,她没有别的消息来源了。

    “公主,您何必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呢?”何旦不敢妄自多言。违反了王上的命令还是次要,最主要是他不想让公主再去想那个狂傲的齐桓玄大王。

    “何大人,我知道这么要求确实让人为难,但是如果连大人都不愿意透露一些消息给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

    离忧哀伤的语气,让何旦动了恻隐之心。

    公主对齐桓玄大王的真心,他早就看在眼里;况且当初也是他误以为齐桓支大王对公主也是有感情的,才会让事情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其实近日水齐国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不过听说齐桓玄大王自从公主离开后,每日都纵情于酒色中,个性暴躁易怒,朝中大臣的劝谏他不但不接受,还下令严处,弄得人心惶惶臣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何旦知道自己这么说可能会让公主胡思乱想,不过这都是事实,他不想捏造谎话来欺骗公主。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离忧不敢奢想他的转变是因为她的关系,她知道自己对齐桓玄应该没有这么重要。

    “这个齐桓玄大王真是活该!我早就说他迟早会受到教训吧!”云霞立刻嗤道。

    “云霞,不要这么说他!”离忧责备着云霞,心里有了打算。“何大人,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她不能看着齐桓玄放纵自己。虽然她对治国之道并不了解,但如果齐桓玄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引起内乱,他的地位也会受到严重的威胁,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公主有事尽管吩咐。臣任凭公主差遣。”何旦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因为他这条命是由于公主的求情而保住的。

    “我想回去水齐国看看他何大人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离忧讲出她的想法。

    何旦和云霞听了,满脸错愕。没想到公主竟然会想回去那个令她痛苦的地方,还要去见令她痛苦的罪魁祸首!

    “公主,王上一定不会同意的!”王上听到公主在水齐国的遭遇已经是那么地生气,现在要他去向王上请求让公主再回水齐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公主,您好不容易才回来,何必又要自己送入虎口?”云霞也急忙劝阻。

    “可是”离忧知道他们都是为她好,也知道他们说得都很有道理,但她就是很想见齐桓玄一面

    “公主,如果臣听到任何有关水齐国的消息,一定来告诉公主,公主就别再想着要去水齐国了。养好身体才重要。”何旦心想,时间能冲淡思念,他只有先安抚公主,相信公主慢慢地就会对水齐国的一切,尤其是齐桓玄大王不再有感觉。

    “是啊,公主,以后就能知道那边的消息,您就不用再多想了。”云霞也劝着。

    离忧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同意。如果没有办法见到齐桓玄,能听到他的近况也是好的。

    之后何旦便常常入宫探望离忧,也带来关于齐桓玄的消息。离忧虽然总算能知道他的近况,但是愈来愈多的负面消息,让她为齐桓玄更加担忧。可惜她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地替他祈求上天的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