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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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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这次自导自演的绑架行动后,上杉彤便一直乖乖地待在家中,安静的程度直教她的母亲明子感到忧心,尤其一向对女儿十分热心的韩逸风,自从将她安全送回家后居然一个多月都不见人影,其中的原因更教明子惴惴不安。

    难道女儿在被绑架这段期间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要不然她怎么会性情大变?

    再加上韩逸风对她不理不睬,甚至连声问候也没有,明子更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女儿定然遭到非礼,才会被交往对象弃之不顾。

    像韩逸风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自然不会娶一个被玩弄过的女人为妻。

    明子打从心底这样相信着,却不敢多问,生怕造成二度伤害,只能以嘘寒问暖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至于上杉信智自然也嗅到了异样的气息,对“脱险”回来的女儿非但未曾多加关心,反而更为疏远。

    丈夫越是疏离,明子就越舍不得。

    如同过去几天一般,她又来到女儿的房门前轻敲着门板。

    “彤彤,是妈妈。”她轻声低唤。

    “请进,门没锁。”门里头传来上杉彤的声音。

    明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女儿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一头发丝。

    “你中午没吃饭,肚子饿不饿?”明子柔声道:“我已经叫人准备好红豆汤,要不要吃一点?”

    上杉彤放下梳子,并没有回答。

    自从她被韩逸风带回来、走进家门的那一刹那开始,母亲眼角的泪光和深情的拥抱已深深打动她的心;至此她才明白,自己在母亲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过去那些轻蔑和敌意,早已随着母亲与日俱增的关心消失于无形。

    虽然她重新找回母爱的温暖,一颗心却是空荡荡、没有着落。

    韩逸风说到做到,他说不再来烦她,就真的不再出现。没有他的存在,她的心彷佛被掏了个干净,整个人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整日飘来飘去,无所依从。

    她必须承认,她好想见到他,好想听听他的声音。

    可是

    一想到为了短暂的快乐,日后可能必须付出的伤心,她就不由自主地却步了。

    “彤彤,你在想什么?”

    母亲的声音唤醒她游移不定的心魂。

    “你说什么?红豆汤?”恍惚中,她似乎听到这三个字。

    “没错,还有你最喜欢的烤糖精。”看着女儿心神不宁,明子暗自叹了口气。

    “好啊!我们一起去吃。”生怕被母亲瞧出端倪,上杉彤挽住母亲的手便往楼下餐厅走去,而且有一句、没一句和母亲闲扯。

    “嗯,好好吃!”当浓淡适中的红豆汤滑入她的咽喉、温暖了空虚的胃肠后,她才感觉到舒适些。

    “这是今天的报纸,你要不要看一看?”明子把一叠报纸递给她,跟着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

    “好啊!我看看。”上杉彤伸手接过,一面喝着红豆汤,一面随手翻阅。

    当她看见社会版的头版标题时,不由得脸色大变。

    道江集团总裁韩逸风车祸重伤,极可能终生瘫痪!

    她的纤手一颤,眼前的红豆汤全数翻倒在桌上。

    “彤彤,你怎么了?”明子发出惊呼。顾不得回答母亲的问话,她全身颤抖地将报导内容一字一字读下去——五日前韩逸风因酒后驾车以高速撞上山壁,脊椎严重受伤,虽然目前已脱离险境,却无法排除日后有全身瘫痪的可能性

    怎么会这样?他并不是好酒之徒怎么会酒后驾车?但以他开车的技术若不是醉得厉害又怎会出车祸?

    难道是因为她?是她惹他伤心才会害他喝得烂醉?

    说什么她都忘不了,在她表明拒绝后他脸上出现的那份悲痛哀伤。

    眼前已被泪水糊成一片,顾不得满桌狼藉,上杉彤抓起放在玄关处的车钥匙便向外冲出去。

    明子不禁呆住了。

    本来她只是想利用韩逸风的消息试探一下女儿,不料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

    直到车子的引擎声响起,明子才想起这回自己又忘了过问女儿的去处。

    唐家傲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瞬也不瞬地瞪着瘫软在床的韩逸风。

    在得知好友出事的消息后,他就搭乘最快的班机赶到日本,一出机场就直奔医院。不过半天的时间,他已经从台北的办公室移身到韩逸风的病房里。

    此时他才充分体会到人力也有受限的时候,纵使他跺一跺脚台湾的黑白两道都会为之震动,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韩逸风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而束手无策。

    他这个俊帅的拜把兄弟向来活泼好动,这回偏偏伤了脊椎,以后便只能躺在床上靠别人服侍过日子,遭遇简直比死还惨。

    如果换作是他,他真的情愿去死,说什么都不愿苟活在世;既然活着就要活得精采、活得漂亮,像这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都不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唐家傲忍不住一阵鼻酸,甚至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激励对方,因为这样的惨况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安慰的,除非自己想得通、看得开,否则谁也帮不上忙。

    “芷君好吗?”看着好友伤心得说不出话,韩逸风反倒先开口“她是个好女孩,你就别再欺负她了!”

    “看来你依旧对我老婆念念不忘!”唐家傲不会忘记自己结婚当天,韩逸风对新娘子过度热心的表现。

    “我还是觉得芷君嫁给你,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小子!全身都无法动弹还念念不忘女人,而且还是他唐家傲的女人!

    “我老婆不觉得就好了。”要不是念及韩逸风全身瘫痪,唐家傲真的很想扁人。凡是觊觎他妻子的男人,他都很想扁。

    “你算是幸运的牛粪,哪像我,连鲜花都不愿意靠近!”想起自己情事不顺,韩逸风感慨道。

    “想不到我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风哥也有断羽而归的时候。”

    听见好友的嘲讽,韩逸风顿时隐去笑容“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

    他的神情有说不出的晦暗阴沉。

    唐家傲从医护人员那里得知他是因为酒后驾车才出事,看来他口中的鲜花就是令他全身瘫痪的罪魁祸首。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想不开?不过是个女人,有必要藉酒浇愁吗?”

    “你若真心爱你妻子,就会明白我的心情。”韩逸风叹了口气。

    唐家傲不再说话,他当然不会忘记先前妻子的不理不睬也曾教他烦闷得想撞墙。

    就在此时,病房门口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这道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光洁地板的声响,一听就知道来人的性别。

    唐家傲一抬起头,就看见一个明艳的女子手中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站在门口,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床上不能动弹的韩逸风。

    目睹韩逸风眼中闪烁的光彩,唐家傲立时明白了一切。

    “你的鲜花来了!”他咕哝一声,跟着识趣地起身往外走“我去买杯咖啡,你们慢慢聊。”

    看来在这个时候,能够安慰韩逸风的也只有这朵鲜花了。

    待唐家傲离开,上杉彤才缓步走近病床。

    “嗨!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放下花,她轻声打着招呼,跟着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感觉到我拉着你吗?”

    韩逸风微微一笑“我看见了。”

    她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瘫痪的身体早已失去知觉,全身上下只剩五官能够动。

    “真高兴你还能看得见我。”想起他的大手曾经是那么亲腻地**过她、取悦过她,现在却再也无法移动半分,上杉彤不由得心下戚然,却硬生生地将这份悲伤藏匿在心底。

    挨着床沿轻轻坐下,她将他的大手紧贴在自己的粉颊上。

    “你的**不痛了?”韩逸风笑问道。

    摇了摇头,她实在想不透这个男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来这里?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他低叹道:“或者你是来参观我凄惨的模样,现在你见到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别胡说!”她用食指封住他的唇“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属合成的戒指,没有耀眼的光辉却朴实讨喜,她拉着他的手替他戴上。

    “你不想娶我都不行,这辈子我只要嫁给你。”她指了指床头的红玫瑰“看见了吗?我连花都带来了。”

    “你这是向我求婚?”

    “要不然呢?”

    “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这不是同情!”她打断他的话“同情只是一时,爱情才会长长久久。”

    她温柔地抚过他头上的黑发。

    “不管你能不能好起来,这辈子我都会陪在你身旁,直到老了我们再一起死,好不好?”

    “爱情?”韩逸风苦笑“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爱情了,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她咬了咬丰润的下唇低声道:“我怕你嘴里说爱我,以后却不要我又去找别的女人,我真的好怕”

    “所以直到现在我无法动弹,你才敢对我说实话,因为从今以后我都只能躺在床上,不会背着你去拈花惹草,是不是?”韩逸风笑了,笑得凄凉“想不到我韩逸风居然因祸得福,要是哪天我身体恢复了,你是不是就打算离我而去,免得我日后背叛你?”

    “不是的,你听我说。”上杉彤急急的解释:“看见你车祸的消息后我想了很多,人生的事谁也说不准,想得再多、计划得再完美也敌不过一个突发的变故,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我知道我爱你,也知道你爱我,那就够了,至于以后的事就交给时间去解决吧!”

    日后的事她再也顾不了许多,一想到她险些失去他、看不到他,她哪里还在乎以后能否白头偕老,只求当下能天天见到他便于愿足矣。

    “你说了半天,我总算听见我想听的话了。”韩逸风央求道:“再说一次,我还想再听。”

    “什么?”她微愣。

    “就是那三个字。”

    “傻瓜!”上杉彤笑着靠向他的耳边“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天天说一百次给你听,让你听到耳朵长茧。”

    “那当真是求之不得了。”他脸上一扫阴霾,充满了幸福的光辉“吻我好不好?现在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这里”

    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

    “让我确实地感觉你的存在好吗?也让我真切地感觉你的爱意”

    上杉彤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俊脸,缓缓的送上自己的唇瓣

    果然他只是身体瘫痪,舌头依然灵活得很,在一阵交缠吸吮后,她逐渐被带往火热边缘。

    缠绵晕眩之际,一股熟悉的抚触在自己周身游走,刚开始她丝毫不以为意,随后却意识到事情不太时劲。

    “你不是”低头瞪着扣紧自己纤腰的双手,愣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明白了,忍不住尖叫出声:“姓韩的,你骗我!”

    “要不是这么骗你,你肯当着我的面说出实话吗?”韩逸风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又气又羞“你卑鄙、下流、无耻、混蛋”

    “随你怎么骂吧!”他坐起身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不管我是混蛋还是小人,反正你爱我,这辈子只要嫁给我。”

    “你——”

    “乖,再让我亲一下”

    他不顾一切将她搂进怀里,堵着她的小嘴热烈亲吻,直到她全身发软这才放开她。

    “你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打烂你的**”她娇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打吧!打用力一点,我很乐意被你打。”他调笑地又想吻她。

    此时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韩逸风!你说你什么?瘫痪?臭小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唐家傲喝完咖啡,才刚踱进门口就看到两人亲热的一幕。想不到自己对朋友一片赤忱,居然遭到欺骗戏弄,一时间火气全涌了上来。

    “我又没叫你来看我,是你自己巴巴的跑来,关我什么事?”韩逸风委屈道。

    就在唐家傲气得说不出话来时,病房的大门登时又被人推开,一个满脸落腮胡的伟岸男子冲进来。

    “阿傲,你也在这里,阿风情况怎么样了?”得到消息的齐尚钧也从香港赶了过来“我跟小雷和阿毅都联络过了,他们今天内都会赶到这里来,到时候”

    雷宇纶和关廷毅分别身处泰、美两地,自然不像在台、港的唐家傲和齐尚钧这么快就赶到日本。

    “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动手杀了这个臭小子!”唐家傲咬牙切齿地瞪着一脸无辜的犯人。

    “杀了他?”

    齐尚钧愣了愣,当他看清楚笑眯眯的韩逸风将一名绝丽女子搂在怀中,一点也没有半身不遂的模样,他的额头顿时爆出青筋。

    “臭小子,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一得知韩逸风出了事,他担心得连飞机餐都吃不下,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手脚健全地在医院里把妹妹。

    “你们干嘛不先打电话过来问一声?”韩逸风委屈地猛眨眼。

    “打电话?”

    唐家傲和齐尚钧一起发出怒吼。“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还让它变成报纸的头版头条!”

    坐在韩逸风怀里的上杉彤虽然听不懂他们用中文在吵些什么,不过就算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两个大男人非常生气,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们是在气被好朋友骗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我也不必亲自打你**,有很多人等着动手呢!”

    “那怎么成?”韩逸风宠溺地吻吻她“我的**本就不准备让臭男人打,就算是女人,以后也只有你可以碰它。”

    “你的朋友都在,别这么肉麻!”听见他一语双关的暗示,上杉彤不由得脸红地提醒他。

    “别担心,他们听不懂日文。”他深情款款地凝视她“从今以后我全身上下都属于你,只有你可以摸我、亲我、爱我,你说好不好?”

    他们旁若无人地谈情说爱,唐家傲率先看不下去。

    “替我订下一班最快回台湾的机位,对,越快越好!”他拿着手机吩咐自己的秘书,跟着头也不回地冲出病房。

    “臭小子,这笔帐以后再跟你算!”齐尚钧气冲冲地尾随在后。

    “既然来了,干嘛不多坐一会儿?我叫人带你们到处逛逛”眼看好友愤而离去,韩逸风嘻嘻笑着。

    “这么有诚意的话,干什么不追过去?”上杉彤白了他一眼。

    “现在没空,我还有两件更要紧的事得做。”他神秘地看了看她。

    “什么事?”他缓缓从枕头下拿出一只绒布盒,跟着将盒盖打开,一枚耀眼夺目的璀璨钻戒立时出现在上杉彤面前。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将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是”上杉彤的眼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子好吗?”韩逸风开口求婚了。

    “这个戒指好漂亮,你什么时候买的?”她没有立时回答,反而顾左右而言它。

    “我已经买好久了。”他柔声地道:“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想亲手交给你,要不是你绑走自己,这个戒指早就属于你了。”

    上杉彤心中掠过一阵莫名的感动。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催促道。

    她笑了“我若不答应,早就把戒指拔下来了不是吗?”

    “宝贝,你答应的方式还真特别。”韩逸风俯身吻住她的唇,再次给她一个激狂的热吻。

    上杉彤浑身发热地偎在他的怀中,承受他热烈的亲吻和**,直到他的大手毫无禁忌地来到她的双腿间,她才触电般地试图推开他。

    “别这样,这里是医院。”

    韩逸风丝毫不理会她的推拒,只是一意孤行地拉高她的裙摆

    至此她已无力抗拒,只是瘫在他的身上做最后挣扎“你刚刚不是说有两件要紧事,还有一件呢?”

    她记得刚才他只给了她戒指,似乎还忘了另一件要事。

    “现在我不就正忙着另一件事?”韩逸风的语气因**而低哑。

    “你这个无赖”

    “嘘!别说话,让我好好爱你。”他索性吻住她,堵住地所有的声音。

    他忍着要她的冲动已忍了太久,这会儿他不打算再忍耐,决定要好好品尝自己新娘子的甜美,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一样——

    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够教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