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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昊渊因身体的不舒适,纠紧了眉心,沉沉的睡去。
“昊!真可怜。”
君清婕替他换了一条热敷巾,他一定不舒服到了极点。
“咳咳”昊渊猛咳了几声,这才悠悠转醒,天啊他快被风寒折磨死了,略略睁开疲惫的双眼,却赫然瞥见,君清婕就在自己的床畔,凝视着自己,心口仿佛受了一记重击。
“要不要喝热茶?”
君清婕擦拭着昊渊额上的冷汗,下午的时候明明已经好了很多,怎么突然又严重起来?
“嗯”轻应了几声,的确是口干舌燥,喉咙又痒得不停。
“来慢慢喝喔会烫。”
君清婕轻吹着热呼呼的热茶,极为小心翼翼的捧着茶。
“嗯”昊渊在君清婕的帮忙下,缓缓喝了些热茶,黑黝的墨瞳凝视着君清婕专注的神情,莫名的情绪开始萦绕,她复杂的思绪不停的来回交杂。
“呵呵有没有好些?对了,这包药我帮你冲热茶,穆堂主说喝下去,你的身体就会舒服很多了。”
君清婕转身离开,准备帮昊渊泡了药茶。
“等一下”昊渊拉在君清婕的皓腕。
“怎么了?”
君清婕露出笑靥,自然的让昊渊感觉自己满身的罪恶。
“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我都告诉你了,你应该明白才对。”
炯炯有神的黑眸,牢牢的攫住君清婕所有的目光,眼神里满是疑问。
“我这我想既然皇阿玛亏欠你,我想我这个作女儿应该要有所弥补才对。”
君清婕顺着昊渊的问话,顺势撒了漫天大谎,内心仍因自己撒了谎,而焦躁不已,不敢回望着昊渊的眼眸,那会让自己心虚,为了君家,她一定要撑下去。
“是吗?”
昊渊半信半疑,她真的跟自己听过的皇十四格格性格有着天壤之差,可是又没有办法证明她真的不是皇十四格格。赫然,猛力翻开君清婕的掌心,原本应该白嫩无比的掌心,却粗糙不堪,还有许多被划过的小伤痕,看在他的眼里,竟有一丝丝的愧疚与心痛,知道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极为艰难,而她没有任何迟疑?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心甘情愿,这是自己急欲想知道的。
“对于我的话,你没有半点迟疑?”
“没有我想我是你的福晋,本来就该服从丈夫”
君清婕对于昊渊突如其来的柔情与关照,感到惶恐,心口虽然暖烘烘的,可是毕竟两人是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何必要自欺欺人。
“不要再去做了,从明天开始,服侍我就可以了。”
昊渊放开紧握的掌心,虽然有着疑问,却也是无法套出她的话,昊渊为此不免感到气恼。
“真的吗?”
君清婕满脸的惊讶,只是虽感谢,不过仍是满脸疑惑的瞧着昊渊,他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不然你还想继续吗?”
黑瞳里明显有着不甘愿,却又似乎不得不这么做一般。
“不不不我真的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你知道就好,穆戎还在抱怨你煮的三色饭,于大娘还在埋怨你不懂膳房的规矩,所以避免我跟着遭受到你的波及,你还是乖乖的作你的格格吧,不过别妄想会有人来服侍你。”
昊渊口气虽然强硬,而那烂透的理由似乎还可以接受,昊渊极力隐藏君清婕带给自己仓皇的感受。
“嗯我会专心服侍你,我帮你冲药茶去。”
君清婕高高兴兴的离开昊渊的房间。
“该死的怎么这么容易就心软。”
昊渊拼命的责备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应该可以再狠一点,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满布伤痕的掌心,自己竟会有刀割般的难受。
过了些许时间,君清婕这才端着热茶进了屋子,脸上漾满了笑意,相对于他烦闷的心绪,她显得相当的快活,为此,昊渊不免又低咒几声。
“快喝吧,穆堂主说这药对你很有帮助。”
君清婕笑意盎然的注视着昊渊,看着他把药喝下去。
“该死的穆戎净找我麻烦。”
昊渊忍不住低吼几声,穆戎一定是认为他不会吃,所以才派这个女人来,真是心机深沉的男人。
“穆堂主真的很关心你呢他还说”
“够了我可不想我在吃东西的时候,听到他的名字,那会让我嗯心。你的手不是也受伤了,赶快上药去!”
昊渊难得温柔,音量虽小,却足以让君清婕感受到他的转变。
“是!”君清婕乖乖的照着昊渊的吩咐,准备帮自己伤痕累累的两只掌心上药。
笨拙的上了药,可是药拿在左手,帮右手擦药,那左手的伤怎么办?君清婕陷入一阵不知所措的慌乱之中。
“笨蛋把药拿过来。”
才刚提醒她不可以发出声音,下一刻,昊渊已经忍耐不住君清婕的笨拙,大吼了一声。
“该死”
“没关系我自己擦就好了。”
看着昊渊气呼呼的模样,君清婕着实不敢靠近。
“你要不要拿过来?”
昊渊低沉了嗓音,语调里浮是威胁,不屈服的话,恐怕会有生命的危险,君清婕这才慌忙的将药瓶递给昊渊。
“手伸出来”
语气里多了那么一点关心,可是却又不怎么甘愿。
“是”
昊渊默默的端起君清婕惨不忍睹的掌心,仔细的将药粉洒在两只掌心上头。
“好痛”
破皮的伤口接触了略微刺激的药粉,一阵刺痛袭来,君清婕忍不住惊呼一声,眨着泛湿的眼眶,页的好痛
“过几天就不会痛了,记住不要碰到水”
昊渊看着满是伤痕的掌心,又是一阵莫名的刺痛,早知道她这么笨手笨脚的,就不该奢望她能有什么巧手,这下隐藏在昊渊内心的愧疚感更深了。
“昊”
看着昊渊静静、不发一语的吹着自己的伤处,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莫名的感动缠绕在君清婕心头这才猛然惊觉,她已经无可救药的迷恋上误认自己身份的男子,可惜不会有结果的。
“干什么”
昊渊极力避开君清婕那一声呼唤背后的炽热,自己似乎也在沉沦中,逐渐在她天真的性子中迷失。
“昊你对我真好”猛然,君清婕一个用力拥住眼前的身影,扎扎实实的圈住昊渊厚实的臂膀,现在的自己真的需要这样的肩膀依靠。
“你”讶异于君清婕突如其来的冲动,内心跟着一阵剧烈的上下起伏,香甜、恬静的幽香悠悠的沁入昊渊的鼻翼,昊渊牢固不破、守了五年的心房,竟开始崩塌,她对自己真有这番感觉似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君清婕内心的温柔,昊渊自诩为心早死了的人,内心竟还会有这种撼动人心的触感。
“昊我真的好希望能留在你身边”
眼泪逐渐溢出君清婕的眼角,不由自主的猛然说出自己的心声,一直都想待在他身边,可是却是怎么也不可能。
“馨”
昊渊生涩抚着君清婕细长的乌黑青丝,甚而极其自然的喊出皇十四格格的闺名,馨郁这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打算叫出口的名字。轻拍着君清婕的背心,试图缓和她呜咽不已的心情,昊渊猛然察觉自己似乎可以安然跟这个女人相处
“馨?”
猛然听到陌生的名字,君清婕猛然离开昊渊的胸膛,粉脸依旧有着未干的泪痕蜿蜒而过,小脸上净是讶异之情,馨?她是谁?
“怎么了,你不是叫馨郁吗?我不想再格格、格格这样叫你,还是你觉得不习惯?”
昊渊的薄唇上抿着笑意,从来没有察觉自己可以这么坦然的面对她,该是自己妻子的皇十四格格。
“是可以馨很好听。”
一阵心碎声在君清婕的耳边响起,没错昊的娘子是皇十四格格馨郁,而自己叫清婕君清婕仿佛大梦初醒般,原本粉色的小脸逐渐惨白,来不及有所反应,君清婕随即转身离开,留下错愕不已的昊渊。
“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安的念头开始在昊渊的脑海中形成,她到底怎么了?第一次昊渊有了想了解他的妻子的念头。
穆戎的书斋内,立着一个身躯颀长的男子,不同于清朝人的发型,将披散在背心的长发以发束捆起来,俊秀的外表带着一丝阴柔,其实是个杀人于无形的高手。
“!真难得你会来。”
昊渊伸出掌心,与眼前的男子握手言欢。
“昊!两三年没见了,不是说好今年要来日本的吗?怎么迟迟不肯动身,中原不是应该没什么好让你留恋的吧。”
唤曰“”的男子,亦是昊渊离开京城,四处游历之际所结交的朋友,而对方的身份正是日本当权者的家臣——御影,两人有着相当深厚程度的私交,与穆戎一道,三人彼此的交情非同小可,三人的背景虽不同,甚而有了对立的关系,不过丝毫未曾影响三人之间的交情。
“,你这趟来是纯粹来看老朋友,还是为了主上而来?”
穆戎一直知道,日本方面一直寻求与反清派结合势力,穆戎直觉认为,日本方面并没有表面上单纯,因此不肯答应两造的合作关系。
“哈哈哈穆兄这话岂不是把某当成外人了,不过此次前来,算是为了主上的事,不过倒不是合作方面的事。”
御影轻巧的带过另三方尴尬的话题,三人的身份都极具敏感成分。
“哦那是什么?”
昊渊影隐隐约约得知可能是什么,不过不管如何,要他放人,那绝对都是不可能的。
“哈哈不知道兄弟俩有没有听说主上与大清和亲的消息,与主上和亲的人正是大清圣上的皇十四格格,婚典是在上个月初八应该就要完成了,不过听说格格倒是给人劫了,以丫环代替和亲日本,我正是为这件事前来。”
御影泛紫的眸光闪耀出些许的迷离,虽然不知道是给谁掉了包,与其毫无头绪的乱找,还不如先打探消息,说不定踏破铁鞋无觅处,人说不定就在聚义堂内,御影一直明白昊渊跟大清皇帝之间的仇恨,因此是劫轿最有可能的人选。
“哦这样啊我想”
“人在我这里!”
穆戎话还未落地,昊渊已经大胆的承认自己劫了轿,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穆戎足足为了昊渊捏了把冷汗,与御影虽是深交,不过毕竟是日方的人,何况他一心维护自己的主子,为自己的主子尽忠,有任何危害他主子的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昊!你说的是真的?”
御影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他有这么幸运吗?才刚来中国第一天,就找到了主上可能会急着找的人,虽然这件事他还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她是我的福晋,我是不可能让你把她带回日本去的。”
昊渊眸光泛出杀气,冷沉的黑瞳不容许人忽视他的坚决。
“等等这可是是你当初自己逃婚的,不要这个格格的啊。”
御影大为惊愕,他已经够义气了,当初清朝皇帝提出要以皇十四格格和亲人选时,他可没把她跟博朔尔家的恩怨告诉主上,否则主上怎可能答应这个和亲,如今,怎么又唉!
“哼反正她是我的福晋,只是时间的先后问题而已,如果你的主上坚持要和亲,叫他拜托清朝给他另一个格格,反正那个老头的女儿很多,不差这一个。”
昊渊仍是一派轻松,不认为这会造成什么困难,没发现御影一张脸已经皱得比苦瓜皮还皱,还苦。
“这这怎么成这太乱来了”
御影气得大叫,昊怎么可以这么强人所难,这根本是他的问题,他为什么也要被牵扯下去,万一没把真正的格格带回去,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会吗?他应该不差这么一个中国女人吧,”
昊渊不打算退让,反正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日本跟大清反目。
“天啊不行,格格在哪里?我一定要带她回日本才行。”
御影格外坚持,要不是那个丫环告诉他更正的身份,他真的要把她当成真正的格格来拜了,也要不是主上这一个月事情繁忙还来不及处理和亲的事情,这牛皮可真吹破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将真正的格格带回日本才行,趁还没惊动主上跟前的武臣前,赶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哼这是不可能的事”
昊渊陡然大怒,转身离开书斋,自己当初劫轿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报复那皇帝老儿,让大清和亲不成,可是这次却不一样,的内心不知曾几何时开始有了那抹影子,她本来就是他的福晋,昊渊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一抹温热的气息喷吹过君清婕敏感的肤触,粗糙的大掌随即跟着抚上那嫣红的蓓蕾,直到那殷如红。
“昊”
君清婕轻喊着昊渊的名字,柔嫩的指尖攀附在那结实有力的腰际上。
昊渊嘴角带起一抹轻笑,黑沉的墨瞳带着迷离的思绪,不讳言的,自己的心智在动摇着,莫名的怒气逐渐在她的柔语中缴出白旗,喜欢她全然依靠自己的感觉,那真的让自己感到骄傲,哼昊渊忍不住轻笑自己八成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这番无法自拔的恋上自己该恨的女人。
“昊我真的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吗?”
君清婕露出祈求的眼神,只要在东窗还没事发之前,她都还有与他处在一起的机会,可惜那永远的日子并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哼为什么不可你不是承认了你是我的福晋,博朔尔昊渊的福晋。”
昊渊大胆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以来他隐瞒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原以为不要再冠上这个姓了,可是她是皇十四格格,需要这个姓的。
“昊”
温热的液体滑过君清婕早湿润的眸子,博朔尔原来他是博朔尔家的人,尊贵的皇族世家。
“嘘你这几天怎么特别爱哭”
昊渊灵动的舌尖窜入那湿热的唇齿间,细细的吮着那诱红的丁香,大掌则是搓揉着那尖挺而立的红梅,昊渊则是将君清婕落泪的原因视为感动,为此,昊渊不免心折了。
“昊”
君清婕低喃着,落泪的原因自己相当的明白,可是这样的痛苦让她来尝就好了,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会对自己这般温柔吗?昊渊暴怒的样子,她依然相当的清晰。
“别哭了过几天我们就回博朔尔王府,那里才是属于我们两个真正的地方。”
昊渊离开京城五年来,第一次有了想要回复这个身份的冲动,他要昭告世人,皇十四格格才是自己的福晋。
“嗯”君清婕轻应一声,昊渊含住那不停滚落的晶莹泪水,在白净的肤触上,处处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这个女人是他的
几阵欢愉过后,君清婕早因体力负荷不了,依偎着昊渊坚实的臂膀而眠,如果一切都不要改变的话该有多好,不由自主的,眨出眼角的泪水。
昊渊则是侧着身子,明亮的眼眸虽掩饰不了疲惫,仍炯炯有神的凝视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儿。
“昊”
君清婕整妥昊渊额前散乱的发丝,水瞳里净是对昊渊的依恋。
“还好吗?”
担心自己的冲动,让可人儿受了苦,怎么也想不透他竟是如此急躁,昊渊轻笑着自己的躁动,所有的一切,似乎在她来之后,都有了重大的改变。
“嗯”君清婕坦然的露出笑靥,媚眼里净是柔波流转,望进了昊渊墨瞳里发现自己的身影,君清婕更是一阵莫名的感动萦绕在心头。
“饿了吗?”
现在虽然才刚过了三更,夜深人静之际,可是这特别的女人总是会这个时候肚子饿。
“咕噜”
小小的声响传进两人的耳际。
“哈哈哈”昊渊陡然大笑,他的小女人还真是诚实。
“不要笑了我不是故意饿肚子的。”
君清婕羞红了绯颊,都要怪琴操那丫头,有事没事做一些好吃的糕饼给她吃,才会导致她养成这个习惯。
“来吃吃看,我请于大娘做的,看合不合你的味口。”
昊渊自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棉布包,打开布包里头,里头放着五块洒上芝麻粒的炊饼,的确让人有食指大动的打算,而这些炊饼像是早就预备好了,搁着给她食用的。
“昊”
阵阵的温暖窜入君清婕的心房,不敢相信昊渊竟会待自己至此。
“吃吧!”
昊渊鼓舞似的浅笑,君清婕暂时抛开烦人的心事,专心的享受着昊渊的爱宠。
“今天有日本方面人过来,为的正是和亲的事情”
这件事昊渊本来就没打算要瞒君清婕,反正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日本”
原本满怀感动的君清婕,温热的心房陡然冷却一半,才刚沉浸在幸福滋味的自己,却又要马上接受这个惨烈的痛苦。
“嗯据说日本方面是还不知道格格掉包的事情,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日本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的。”
昊渊仍在努力思索着,怎样的办法才能两全其美,他的女人是决计不会被带回日本的。
“我”
君清婕手上的炊饼因过于讶异而掉落在地,君清婕发怔的水瞳凝视着远方,她不能再错下去了,如果和亲没成功,爹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大牢的;如果所有的姐妹都成功了,惟一的败笔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可能心安的过日子的。
“别哭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昊渊紧紧的将君清婕颤抖的身子拥入怀中,昊渊将君清婕满脸惊恐的神情收进眼底,心里早有了数,他会誓死保护他的女人,即使对方是他的兄弟,他依然不会心软,不会客气的,或许改明儿,就该将所有的事情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