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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老爷、倪夫人及采儿聚在曼蝶的闺房里。
倪夫人急得直跳脚,哭着指责丈夫:
“都是你啦!如果你不执意将曼蝶嫁给丐帮的少帮主,她也不会弃婚逃走,也不会受了伤,现在呜好不容易找回来却又走了,这会儿万一又遇上什么不测,我我就跟你拚了。”
倪老爷甩着手“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唉!”
此刻,下人匆匆跑过来,吁喘喘地道:“老爷,丐帮少帮主求见。”
“书颀?”倪老爷愣了一下,疾步赶往大厅。
华书颀正坐立不安,一见倪老爷立即上前“倪老爷,听说曼蝶姑娘已经回来而且受了伤,是不?”
“你怎知此事?”倪老爷很是诧异。
“是我的手下遇见您府上去请大夫的下人才听闻的。曼蝶姑娘的伤不要紧吧?”他很担心。
“她的伤是不要紧,可是”急忙收口,险些将曼蝶遭人非礼之事说出,改口道:“那孩子真是想气死我,一声不响的又走了。”
“又走了?”华书颀愣了一下!倪老爷的话教他不得不怀疑曼蝶姑娘被不法之徒抓走一事,其实另有隐情。
倪老爷真想掴自己一记耳光,慌张窘迫的改口“不是的,我是说那孩子又失踪了。”
又失踪?华书颀倒抽一口气。才刚回来又失踪?这事未免蹊跷?他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因为倪老爷掩饰得太差了,这分明是曼蝶嫌弃他,蓄意的逃婚。
又走了?他感到心口一阵刺痛。
华书颀勉强揽出一丝笑容“我会尽力帮忙找回曼蝶姑娘,告辞了。”旋身走出倪家大厅。
倪老爷望着华书颀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自语着“这么个优秀的丈夫她不要,她到底想怎么样?只怕今后丐帮少帮主夫人的位置想攀也攀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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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蝶和薛豆手牵手,前脚才跨入山寨,段柏洋后脚便跟着进来。
“娘子。”
段柏洋一见薛豆背影立即喊道,连日来不见的相思之情一个劲的涌上来。
薛豆一听见段柏洋的声音立即旋身。她何尝不想他呢?她是那么的爱他。
段柏洋一瞧见他心爱的娘子倚着一个男人站着,眸中的激情在瞬间转为愤怒。没想到才几天没见,他心爱的人就背叛他跟别的男人好起来!一阵醋火毫不留情的攻上心头,他迈步上前,用力推开曼蝶,伸手抓住薛豆的臂膀,真想狠狠的刮她一个耳光,偏偏又下不了手。
薛豆瞥见段柏洋骤变的脸色,心中洋洋得意且涌上一丝甜蜜的感觉。他的相公是爱她的,她看得出来。她故做惊讶的上下打量段柏洋,然后又看看身后的曼蝶,眨着为之震惊的眼问:
“你是谁?为什么跟我相公长得一模一样?”
别说也知道,此刻的曼蝶已经为段柏洋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长相给吓呆了!
如果不是双胞胎,谁相信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相公柏洋啊!”段柏洋显得有些错愕。
薛豆拂掉段柏洋的手,退至曼蝶身边,用手圈住曼蝶的手,努着唇娇俏瞪着柏洋“你胡说,他才是我的相公,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我的相公长得一模一样?”
柏洋这才定眼,十分仔细的端睨曼蝶。
天啊!眼前这个人除了个子比自己小一点外,真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柏洋真的是看呆了。
薛豆用手肘顶了一下呆怔着的曼蝶。
曼蝶又愣一下,才趋足向前,大声喝斥“喂!你到底是谁?”
柏洋这才回过神,却见薛豆的手圈着曼蝶,于是醋、怒之火交叠冲上脑门,伸手抓住曼蝶颈上的衣领,凑在地面前吼道:
“你问我是谁?我才想问你是谁呢!你好大的脑子,居然敢冒充我诱拐我的娘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抬手正想劈曼蝶一掌,吓得曼蝶差点昏过去,所幸薛豆及时制止,并且以身体护着她。
“你敢伤害我相公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柏洋放下手,沮丧的说:“娘子,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真的是柏洋。”
此刻,正在睡午觉的段浩铁从屋子里走出来,睁着惺忪的眼睛问:“你们小俩口又在吵什么呀?”
“爹。”曼蝶与柏洋同时向前。
“啊!”段浩铁看见两个柏洋,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住的揉眼睛,再看,睁大惊讶得不得了的眼“我我是不是在作梦?”
薛豆抿唇笑了一下,故意拧着眉捱近曼蝶身边“公公,那个人冒充柏洋到山寨来捣乱。”用手指着段柏洋。
段浩铁怔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神情怪异地道:“他们长得真像啊!简直一模一样。”
段柏洋喊道:“爹,我才是柏洋呀!”
“你闭嘴。”薛豆怒视段柏洋。“公公,我知道他们两个长得根相似,但是,谁是我的丈夫难道我会感觉不出来吗?”
段浩铁摸摸胡碴子“话是没错。”挑了下眉“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认不出来了,你怎么认得出来?”
“我是他娘子嘛!他全身上上下下有哪个地方我没看过?”薛豆显现出十足的自信心。
段柏洋气结了。可恶的女人,居然好意思这么说?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不该硬说那个天杀的是她的相公!
“可是”段浩铁感到胸口涌上一层郁闷之气,使他觉得惶恐与不安,他担心的不是谁才是柏洋这个问题,而是一件尘封了近二十年的往事。他烦闷的挥挥臂“好啦好啦!你们自己解决吧!我相信我儿媳妇的眼光不会错。”做作的打了个呵欠,旋身往屋子里走。
“爹”段柏洋真气他爹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也不想想,儿媳妇都被人抢走了还有心情睡觉?
曼蝶用力拍了两下柏洋的胸“喂!听见没有?你快滚吧!”
“我为什么要走?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证明我是真的段柏洋。”柏洋气唬唬的吼。“既然这样,随你便吧!”曼蝶懒得理他,挽起薛豆的手。“娘子,走,我们去后山看看他们把菜种得怎么样了?”
“是,相公。”薛豆温柔的回道,有意无意的瞥了柏洋一眼。
段柏洋真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用力将薛豆扯离曼蝶身边,指着曼蝶暴跳如雷的大吼“我不准你碰我的娘子。”
薛豆朝曼蝶挤了下眼,咬着下唇努力抑制想哈哈大笑的感觉,用力拍掉段柏洋的手叫道: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和我相公好关你什么事?”
“娘子”柏洋真是又懊恼又无助。
薛豆抬高下巴朝柏洋“哼!”了一声,迳自拉着曼蝶朝后山走去,走远后,两人便再也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段柏洋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好,跟去看看。
当他走至后山,看见一群弟兄从山贼变成农夫,不禁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曼蝶和薛豆躲在山洞里,好笑的看待事情的发展。
大胡子先发现了段柏洋,于是上前来。
“少寨主你来啦!咦!少夫人怎么没跟你一块儿?”
“你”段柏洋不敢相信的看着大胡子“你是大胡子?你的胡子呢?”
大胡子搭着下巴向后退一步“少寨主,我的胡子已经刮得很干净了,你可别又要我去刮胡子!”
我叫你刮胡子?妈的!一定是那个王八蛋!
大胡子见段柏洋的双眸无端燃起两簇怒火,察觉不妙,立刻开溜,免得待会儿连皮都刮下来。
段柏洋走进菜园子,弟兄们兴匆匆的与他打招呼。“少寨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柏洋纳闷的问。
“少寨主,菜已经种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们也已经照您的吩咐到山下买了一群小鸡,喏,”用手指向菜园子旁的另一块空地“你瞧,何冲他们正在筑竹篱笆呢!很快就会好的。”
不用说,这又是那个可恶的死小子搞的鬼!
段柏洋简直快气疯了!
那家伙居然把我的弟兄都变成善良的老百姓?
他嫉妒曼蝶的能力!
此刻,一名弟兄跑过来报告“少寨主,你吩咐我们把那些金银珠宝全拿去分给穷人家的事已经办妥了。”
“什么?”柏洋大叫。
天啊!他猛地拔腿朝藏宝洞跑去。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那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才几天的工夫,不仅抢走了我心爱的人,还把所有的弟兄改造得面目全非,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边想边跑入藏宝洞,当他看见山洞里的财物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时,简直怒火攻心。他在乎的不是财物,而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能够叫他的弟兄,把他们用生命换来的东西拿出来送给人家?
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段柏洋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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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颀打从倪家回来后便一直躲在房里,整天对着曼蝶的画像发呆。
他不得不承认这门亲事是自己高攀了。曼蝶是个貌美如花的娇贵千金之躯,而自己呢?虽说是个少帮主,但到底是个叫花子,别说无法给她名屋美饰,就单单一张“床”都奢侈不起!他觉得好悲哀、好无助。
如果曼蝶姑娘是“逃婚”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将心比心,今天换成是自己,也不愿委身下嫁一个除了少帮主的头衔及权力外,什么也没有的叫花子。
放弃吧!他告诉自己。
这门亲事是父亲订下的,现在,他必须和他谈一谈。
他走出山洞,见华老帮主独坐在洞外的石阶上发呆,于是上前与他并肩坐下。
“在想什么?爹。”
“都这么多天了仍无所获,我担心我那未来的儿媳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华老帮主一脸忧愁。
“爹,”下意识的伸了伸腿“其实曼蝶姑娘回过倪家了。”
“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华老帮主很讶异。
“前两天的事。”抿了下唇“她昏倒在破庙里被倪府的下人发现,然后被送回倪府,我接到消息赶过去,没想到倪老爷却告诉我她又失踪了。”
华老英雄睁大双眼,惊讶得不得了。
华书颀苦笑一下,又道:“倪老爷本来是说她‘又一声不响地走了’,后来又改成‘她又失踪了’。”
“有这回事?”
华书颀叹了口气“我在猜,曼蝶姑娘是因为不想嫁给我,所以才离家出走的。”
“你在猜?”华老帮主皱了皱眉。
华书颀站起,顺手扯下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因为我还没确定。爹,”停了一下,表情慎重得像要宣布一件天大的事“把婚事取消了吧?”
“取消?”华老帮主从台阶上跳起来“你疯了?爹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
华书颀反唇道:“如果不取消就无法证实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万一,我的想法正确而婚事又不取消,那曼蝶姑娘可能真的会躲一辈子。”
“嫁到咱们丐帮有什么不好呢?”华老帮主激动着。
“有什么好呢?住不好、吃不好、穿不好,爹,人家可是个千金大小姐哪!”华书颀比父亲更激动。
华老帮主凝视着华书颀片刻,他明白儿子的一片苦心,因此,会意的拍拍华书颀的肩“我明白了,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华书颀牵唇一笑“谢谢爹。”
他必须到倪府走一趟——亲自把婚事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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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蝶是习惯在房里吃饭的。
薛豆将准备好的晚饭端进房里。
段柏洋一直赖在房里瞪着曼蝶不走,此刻见薛豆端着晚饭进门,立刻大刺刺的往桌边儿一坐,抓起筷子就想吃,谁料,薛豆即打掉他手中的筷子。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我说过这些饭是要给你吃的吗?要吃自己不会出去拿。”转向曼蝶,声音变得温柔甜腻“相公,吃饭了。”
曼蝶走过来,拉起薛豆的手吻了一下“谢谢你,娘子。”
薛豆实在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了,但曼蝶白了她一眼,令她止住了在腹内翻扭着欲爆发的笑意。
段柏洋实在很火,气急败坏的冲出屋子,片刻,进来时更是光火,因为弟兄们问他:
“少夫人刚刚不是替你盛了饭吗?”
“我想吃到撑死不行啊?”这是他回给弟兄们的话。
此刻,他坐在曼蝶面前,心里恨不得一刀捅死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啃她的骨。
晚餐结束。
段柏洋到屋外透气,进屋时赫然发现他的娘子居然跟那个该杀千刀的,两人拥抱、双腿交缠着躺在床上睡觉。
天啊!他拍了下额头,一只手臂靠在墙上支撑着别让自己昏倒。
吸了口气,愤怒的走向床边,用力的抓住薛豆的手臂将她拖下床,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质问斥吼: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都是这样跟他一起睡的吗?”
薛豆抬高下巴瞪他“有什么不对吗?他是我的相公。”
“他不是你的相公,我才是。”段柏洋凑向她大吼,胸腔因过度气愤而上下起伏,额上的青筋也凸暴着。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相公,有什么证明?”
证明?证明
“有。”段柏洋突然想到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块月牙形,上面雕着一条龙的玉佩“你瞧,这块玉你该认得吧?”
薛豆哑口,找不出可以反驳柏洋感觉的字句来。
未料,曼蝶跳下床,嘴里发出几声贼透了的笑声“这算哪门子的证明!玉佩是吧?我也有一块!”她掏出和柏洋那块相同形状的玉佩来。
“你怎么也有一块?”柏洋与薛豆异口同声,皆抬着诧异双眸看着曼蝶。
曼蝶挑了下眉,耸了下肩,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薛豆将两块玉凑在一块儿,意外地发现两块玉的形状和大小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一块上面雕着龙,一块上面刻着凤。
“这两块玉原本是一对的!”薛豆发出惊叹声,抬眸各看曼蝶与柏洋一眼“那么”
柏洋与曼蝶面面相觑。
“怪不得!敝不得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原来你们是双胞胎,只不过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薛豆很肯定的说着。
女的?柏洋的眉心打了结,困惑的瞅着曼蝶。
曼蝶读出柏洋困惑的神情,顿时伸手拉开发束,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肩泻下,声音温柔地道:
“我是个姑娘。”
段柏洋整个人都傻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霸占他的山寨,抢了他心爱的女人,搞得他差点血管爆炸死掉,教他恨之入骨的人,居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他的双胞胎姊姊或妹妹?
怪不得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对他说:“段浩铁那张土匪头子的脸,怎么会生出这么清秀俊逸的孩子?”
原来
“呵”柏洋发出几声轻笑,心中的感觉是形容不出的酸涩!
不!也许
柏洋转换另一种想法,问曼蝶“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块玉?”
曼蝶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从小就戴在身上了。”
“这件事公公一定知情,我们去问他不就可以真相大白。”薛豆说着,拉着互视对方的曼蝶与柏洋往外走。
三个人走进段浩铁的房间,未料,他正在等着他们,形容显得苍老疲惫。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今天,当我看见两个柏洋站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爹。”柏洋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旋身含泪道:“你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就是真相?柏洋双肩松垮,他宁愿段浩铁对他撒谎!
段浩铁深深吸口气“那年兵荒马乱,我在飞鹅山下抢夺一户正在逃难人家的财物,不料,有个武功高强的叫花子出手碍了我的好事,我为了保全性命挟持了一个抱着孩子的丫环,那个孩子就是你。
段柏洋飞快地皱了下眉。
眼前这个爱我、疼我,对我又宠又溺,呵护备至的父亲,原来是活生生拆散我和家人的刽子手?
他觉得有根利刺狠狠的扎入他的心,痛得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怎么能够相信这样的事实?一个既残忍又冷酷的故事?
此刻!他的眼冰冷得可以杀人。
曼蝶眨贬眼,心里在想着另一件事。“叫花子?丐帮的老帮主?爹说老帮主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是指这件事罗?而我的婚事就是那时候定下的!什么意思嘛?拿我当道谢的筹码!”
段柏洋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天知道他有多爱段浩铁,于是心痛得声泪俱下“不!你骗我,不是这样的。”
段浩铁旋身面对柏洋,一对老眼被泪雾漾满。“孩子,爹对不起你,害得你和你亲生的爹娘骨肉分离二十年,原谅我,看在我抚养了你二十年的份上,原谅我。”语毕,泪已斑斑。
段柏洋瞅着段浩铁,他真想恨他,可是又做不到。
回想这二十年来段浩铁待他的一切,那种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感情和爱,甚至比亲生的还要亲,你叫他拿什么勇气去恨他?不!他办不到。
段柏洋咬了下唇,他相信段浩铁不是故意的。将心比心,换成是自己,为了保全性命也一样会这么做的,更何况这二十年来,段浩铁一直把他当亲生的儿子在看待,这已经足以证明他不是有心要拆散他的家庭。
原谅他,原谅他
段柏洋看着段浩铁,轻轻的喊了声“爹。”
段浩铁为了这句爹破涕而笑,他原本以为柏洋不会再这样喊他了,如今热血奔腾,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两父子抱头痛哭,把曼蝶和薛豆的眼都惹红了。
半晌,两个男人分开来。
柏洋发自内心的道:“你永远是我的爹,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永远都是。”
段浩铁拍拍柏洋的肩,笑得比钟馗还难看。“回去和你的亲生爹娘相认团聚吧!他们一定很想你。”
“可是”
“别可是了,只要你想爹的时候就回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
“爹”
“去,带着我的好媳妇一块儿去。”
段浩铁旋身背对他们,心里被舍不得的情绪挤压着,眼眶里的热泪如滂沱大雨,扑簌簌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