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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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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杜鹃醉鱼,静谧的碧塔海(香格里拉境内),岸边杜鹃拥簇,花开时节,艳丽的花瓣飘落湖中,禁不住诱惑的重唇鱼前来吮食,结果略感麻痹后似醉非醉地与蕊瓣一起漂流于湖面,构成一道奇特的视觉盛宴。

    我无缘亲近这样的传奇,仅仅在思绪里牵绊罢了。而这个多情的六月,我却邂逅了杜鹃醉雪的酣畅。

    汽车在高原山涧之间爬行,不太理想的路况免不了一路的颠簸。与厌倦了这番风情、昏昏欲睡的当地人相比,我却痴迷于初夏洋溢的沁绿以及鲜花的灿烂。我不知道众多的花蕊中有没有象征幸福、吉祥的格桑花。那我就暂且依照藏族同胞的习俗,把不知名的花都看作格桑花,因为这些花我都不认识。

    到达川、滇交界的大、小雪山地界,五彩的花簇逐渐减少,倒是一种熟悉的山花映入眼帘。那就是杜鹃,一种我所钟爱的花朵,只是这些花蕊披着一身的纯白,其间偶尔夹杂几枝粉嫩,我在猜想,这是否与洁白的哈达有关。

    不经意间,迎面飘来阵阵雨丝,一股惬意的清凉,不得不让人尽情享受。海拔随着蜿蜒的山路不断地攀升,要是来自平原地区的人,肯定会有一种叫做“高原反应”的感觉,还好,我生长于云贵高原,可以继续欣赏我的景色,梳理纯粹的心情。

    往昔岁月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雪,我都会怦然心动。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个称之为“夏日”、杜鹃绽放的时节里,还可以目睹这个精灵的影踪。可事实却是,雨丝之间夹杂着的雪絮,没有一丁点的谦让,落落大方地随风飘洒,不少倚卧在洁白的杜鹃花蕊上,哪怕停留的时光极为短暂,无法续写纯白的梦呓,急切地化作晶莹的泪珠黯然坠落,诉说不合时宜的忧扰。然而,要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囿于所谓时令的束缚,静匿于雨水之间,或是纠结为粗暴的冰雹,那么,他都无法对娇嫩的杜鹃表达那份纯真的情感。

    雨,带着风、携着雪,继续徜徉。

    一树树、一山山的杜鹃,沉醉于这个辨不清是冬还是夏、是暖还是寒、是雨还是雪的混沌世界里,尽情享受着那份飘渺幻妙的酣畅。

    车,继续颠簸。我不知道何时到达目的地,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既然都交给冥冥之中的安排,那就尽情享受这份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