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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啊,从没有听说过时间有顾及过人的感受而走的慢些或快些,唯有它是最执着的吧。也最不鸟任何人。
小时候会觉得那放在柜子里的新衣是个引诱,日子就在妈妈买回那件粉色的漂亮衣服撑开的等待里无声无息逝去,不曾心疼,不曾留恋,甚至从未祭奠。曾经咂着十六岁的甘甜,纯美地畅想着二十岁的成熟与随心所欲。尽管其实并不是很远。等到了双十年华才真切地感受到,时间仍旧是简单,眼前的世界却因为长大而变得复杂,需要用智慧来应对。成熟未必见得,随心所欲更成了镜花水月,还稍显孱弱的肩膀忽而就担起了许多看得见看不见的担子,得亏个子高些。
夫子十有五而志于学,也要及至三十而立,况一小女子焉?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这小女子开始变得心惊肉跳起来,瞻前顾后,左顾右盼,惊惶失措甚至如坐针毡的惶惶不可终日,仿佛真的要是去什么。也不过一个时间的顺延和一个年龄的门槛,怎么就那么难以跨过。难不成就真的一夜之间老去,一夜之间白头,一夜之间皱纹丛生?迨至清晨才发现居然艳阳当空,晴风微抚,镜中的那个女人和昨天并无二致。惶惑的岁月狠狠地忽悠了对老去有些怕怕的女人,不禁有些释怀和豁达的笑将起来,一夜之间梨花开遍的不是春景。鹤发童颜的是祖母,不是长发如黛,眉眼生春的如花少妇。时间在窗外探出头,冲着女人做了个鬼脸。
不知何时不再大喜大悲,不再惊心动魄地大呼小叫,学会了晚说和不说,甚至纵然胸中沟壑万千,脸上竟是波澜不惊地不喜形于色?想到一个词来形容这样的生活,麻木。喜不喜,悲不悲,生趣何然?真tmd不喜欢那个叫做淡定的词,觉得那是件很扯淡的事情。要笑要叫,要哭要闹,要跑要跳,为什么不随心所欲了来,怕滴甚?尽管夫子说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是这么个意思,但还是让这女子愤然,忿然又奋然,去他娘的的矜持和含蓄,去他娘的形象和气质,去他娘的评价和议论,去他娘的指戳和白眼。让这些亵渎了快乐和幸福的东西统统见鬼去,生而不能为真我,死亦何惧?
鲁迅说:“譬如战士,也战斗,也休息,也饮食,自然也xìng交。”这才是活生生的活着,作为一个人一样的活着,真喜欢夫子那中肯的一语中的:“食色,性也。”不失其真性情地活着,才是有价值的活着。摘掉面具,把漂亮和真诚晾晒在阳光下,不怕,智慧的双眸,生动的表情,得体的举止甚至那眼角的皱纹,都丰富了女人的气韵和雅致。
有暗香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