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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兰逗弄着文雪静还未足岁的儿子,看着他稚嫩的笑脸,觉得好有趣。
“采兰,想要孩子玩就自己生一个!”文雪静浅笑道。
“姊,怀孕跟生产的过程那么辛苦,我才不要!而且,也没有人要我这个妈眼中的男人婆。”
“别忘了,你有一个伊品凡!”
“他?我才不要他!”
“伊品凡不错啊!他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国内外各大媒体都争相报导他这个黄金单身汉,他的身价好到不行。”
“姊我偷偷告诉你,”她顿了顿,犀利地说“他有难言之隐!”
“他?什么难言之隐?”文雪静有点错愕。
“就是”文采兰考虑着要不要启齿,见文雪静一脸迷惘,又把话吞回去“算了,我不能说。”
“你还会帮他保密?”文雪静抿唇微笑“看来,你也不是完全对他无动于衷。”
“我才不是要帮他保密!好啦!我说啦!他好像是性无能”
“啊?不可能吧?”文雪静无法相信地瞪大眼“一定是你搞错了!”
“是吗?”文采兰才不这么以为。
她后来上网查过,发现男人就算能举,也不一定能够发射,那也算是性无能的一种征兆。
“姊,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姊夫如果把你全身看光光,把该做的都做了,却没有做完男女间的最后一道手续,你说这样算不算是性无能?”
“采兰!你你在说你?”文雪静惊愕极了。
“才不是说我!你别乱说!我只是打了一个比方。”文采兰耳根燥热,双颊发烫地驳斥道。
文雪静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她清楚,以文采兰的个性,就算有,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文雪静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有太多可能性”
“你统统说出来好了。”文采兰不耐地催促。
文雪静若有所思地深瞅着文采兰。“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全身看光光却没有行动,若不是不爱对方没感觉,就是爱得太深、顾忌太多”
文采兰身于僵了一下。他对她应该是没感觉吧?
但若没感觉,为何在姊姊的喜宴之后,他会吻她吻得那么热切激情?
难道是因为他爱她爱得太深吗?
文采兰双颊没来由地飞上滚烫的酡红。
他怎么可能爱上她?她对他一点也不好文雪静安静地凝视着文采兰脸上的飞红,直觉认定文采兰要坠入爱河了,或她已经坠入却不自知。
“采兰,你心里有个男人对不对?”
“才没有!”文采兰马上反驳。
“如果你发现有一个身影或一个脸庞常常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你的脑子里,或是你的思绪里,你就要特别注意,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住进你的心坎里。”
文采兰脸色一僵。“我没有,姊你别胡说。”
文雪静绽开温柔的笑容“采兰,姊现在过得很幸福,姊也希望你幸福,妈现在最心心念念的也是想要让你幸福。”
“妈最关心的人是姊跟耀威,不是我。”
“不,手心手背都是肉,妈也关心你!”
“才不!”文采兰双肩一绷,激动地驳斥道:“你跟耀威指腹为婚的对象都跟你们的年纪相仿,哪像我,他足足大我九岁,九岁耶!”
“你在乎外表的年纪吗?我比较在乎合不合得来的个性问题。”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文采兰呐呐地说。
“采兰,其实姊很羡慕你,被爱比较幸福。”文雪静漾开柔笑。
文采兰心中一颤“什么意思?我又没有感觉到被爱!”
“是你真的没有感觉到?或是被你的偏执顽固给掩盖了?还是你刻意视而不见呢?”
“姊,你到底想说什么?”文采兰心口一缩,却选择漠视,脸色非常不耐。
文雪静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说什么。”
说再多,她听不进去,也是枉然。唯有她自己发现,自己体会,方是最真!
“采兰,有空去看看品凡,他值得你去爱。”
“我不想见到他。”文采兰撇撇唇“姊,别提他了。”
文雪静轻轻点头,一声更轻的叹息从唇畔逸出,没让文采兰察觉。
“采兰!采兰”
脸色惨白、神色匆忙的文母,连牙齿也不由自主地打颤。
“妈,什么事?干嘛慌慌张张的?”文采兰心口一紧,僵着身子。
她母亲很少有过这种发生大事般的焦急神色出现
“快点,你快点跟妈一起去见品凡!”文母用力拉着文采兰的手腕。
她感觉自己被拉痛了,心头也莫名地揪紧了,却冷声问道:“他怎么了?”
“他发生车祸了,医院打来的,很紧急,好像会有生命危险!”
文采兰背脊窜过一阵激烈颤动,内心惊惶,嘴上却很强硬。“妈,我不去。”
“他在台湾只有我们是他的亲人!”文母强调道。
“我跟他非亲非故!”文采兰心头一阵翻涌,却咬紧牙关,故意说道。
文母一脸难以接受地看着她。“你真的不去?我不相信我的女儿会这么冷血无情!就算是普通朋友,探视一下也不为过吧?”
“妈,我不想去!”文采兰甩开文母的手,直接走进厕所里把门反锁。
她不要去见他,她完全不打算去
她不应该去!
去了,就代表她承认了他们之间那可笑的指腹为婚
去了,她不想见他那句话就变得很讽刺了
所以,她不要去!
可是,她却感觉到全身都不对劲,莫名其妙的疼痛威从心口开始,不断向外扩散到四肢百骸,甚至是每一根神经都感受到的痛
猛地,泪水毫无预警地从眼底涌出,汹涌影湃!
为什么她会哭?
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
为什么
文母面色凝重,她真的没想到文采兰对伊品凡的厌恶是这么深刻,这么令她惊讶,也无比痛心。
“你不去,我自己去,就算是最后一面,我也要见到!”
文母真的被文采兰气到了,她口无辽拦地撂下狠话,就气急败坏地往门外走去,打算到路口拦辆计程车直接到医院去。
文母的气话,像一根一针见血的利针,直接刺到了文采兰的最痛处。
她的心宛如遭到剧烈重击,整个胸口痛得无法呼吸,急道:“妈妈等一下,我要去!”她跟在文母身后奔出家门。
计程车上,文母看着文采兰脸上的焦急忧惧与没有拭干的斑驳泪痕,绽放一朵如释重负、淡乎其微的笑意。
她的女儿不是对伊品凡没有感觉
她的女儿只是嘴上爱逞强,她并不是冷血的!
文母伸出手,覆在文采兰微颤且冰凉的手背上。
文采兰心情复杂沉痛,她无法再掩饰内心的焦虑。“妈他他很严重吗?”
“妈不清楚,一切得等到了医院才会知道。”
“妈他会不会”她唇瓣颤着,泪影模糊,因深想下去而感到不寒而栗,双膝频频发抖。
“采兰,妈是太生气了才会乱说,是妈的错,妈把刚才出门前的最后一句话收回,品凡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多想。”
“妈我怕我好怕”
“不要怕,要相信他,他会没事的。”
文母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却不禁从心底深处发出怆然无语的一声轻叹。
品凡采兰的心终于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平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