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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木家
江南自古是人间天堂,宋人柳永曾有望海潮一词形容江南钱塘风景迤逦人世繁华。“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障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江南武林世家木家就在这东南形胜十万人家处。一派江南建筑,连绵数里,屋外十里荷花,远近云叔绕堤沙,作为武林世家,是壮观之外更有多少烟霞风韵。
一直以来,江南木家是钱塘最平静的地方,从建庄一百年到这个八月十五,八月十五之后,江南木家再不平静。
也许,一切都是因为木大侠不辞而别之后,又后来,木大小姐也是匆匆离去。诺大的家园,没有了一个真正的主子,数十家人、奴仆争心斗角谋权谋利不一而足,更是有那种一直忍辱负重天生奴才的人终于觉得可以长出一口气,这次主子不在家,可以作威作福把这本是可以容身的庄园闹得翻了天。
在所有武林人还没有到达江南木家前,这些奴才还多少有点收敛,不敢把动作搞得太大,怕主人和小姐回来不饶自己。后来听到江湖传言,知道木大侠已死,或有悲的,但是悲哀之中看到别人大肆倾吞财产,也是把这悲伤放过跟着众人巧取豪夺,誓要把江南木家数百年的基业瓜分干净。对于江湖传言的两样宝物。他们知道大小姐的脾气或者仰如天神自是不敢痴心妄想,但是对于木家的枯木剑谱也是有心不死者,要在众武林人抢夺之前占位己有。因为没有谁比这帮木家的奴才更清楚,这枯木剑谱对于木家雄霸一方的重要性。谁要是得到了枯木剑谱不就也有机会再在这江南的富贵之地重建一个人人敬仰的木家第二?
枯木剑谱!现在谁都想要这枯木剑谱。在所有的武林人赶到木家之前,木家自己的人已经把木家翻了个底朝天,这当中有一二忠心之人,也是被强压在私欲之下。
但是谁也不知道枯木剑谱放在什么地方。到所有武林人赶到江南木家时看到如此样子,都是哭笑不得。有人感叹诺大木家竟养了这一帮奴才,不禁为木大侠悲哀。堂堂江南木家不是毁在别人的手中,竟是毁在一帮当年眷顾的奴才手中,也有清醒,感觉到兔死狐悲,自是有木家作为参照,也得考虑自家了。
所有人都想找到枯木剑谱,所有人不知道枯木剑谱在哪里?
没有人回去,既然木家已经成为这样,再翻翻,哪怕挖地三尺又何妨?江湖人本就四海为家,现在把木家作为了落脚地点,每个人都存着侥幸心理,说不定能找到枯木剑谱,至少,木家的大小姐江湖第一美女木依林总要回木家。
对于美女,谁都想得到入怀,如果不能,看一眼也好!
木依林真的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些江湖人聚集到自己家,心中已是明白,但是想自己一个弱女子,自是没有法子驱赶这些武林人离开,只得任他们像疯狗一样在自己的家里乱翻乱挖。当后来知道自己家现在的这个样子有一大半是一直靠着木家几代生活养家的人所为,更是悲从心起,大哭一声,昏厥在地。
这些武林人原本一为枯木剑谱一为天下第一美女,现在见到这第一美女就在眼前,更是要蜂拥而上一睹芳容。突然见到这第一美女先是泪眼连连,我见犹怜的样子,都是以为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是为自己,前呼后拥,向木依林挤来。离得近的,突然看到木依林娇羞、悲愤昏厥而倒,觉得天赐良机。自古英雄救美女,这个时候,眼前的第一美女昏厥而倒,如果出手不是更多一点机会。离得近的,立即上前或是抢救或是乘机擦油,离得远的,也是决不放过这一机会。里三层外三层蜂拥而至,眼看这天下第一美女就要被这一帮武林人士踩在脚底成为肉酱。
说时迟那时快,就从半空中一个声音暴然喝起:“无耻之辈,休得对木大小姐无礼。”随着声到,一柄如寒泉一样的剑光如天外来客,以以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围得木依林最近得几个人,就见那几个人眉心一点鲜血喷涌而出,跟着倒地。在很多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时,一个俊朗风度翩翩得白衣剑客站在木依林身边,手握长剑冷冷的环顾左右,不怒自威,数百武林人竟然没有一个敢靠前!
白衣剑客
这年轻人是谁?现场这数百武林人谁也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是,这一如天际飞鸿的突然出现,只是他刚才的一招剑式,所有人也都猜出来了。江湖中的又一代剑客佼佼者——白衣剑客。
就有人惊呼:“白衣剑客。”随着这一声惊呼,许多人往后退去。
白衣剑客提剑在手,环顾四周。然后眼神变得温柔,看向昏厥在地的木依林,此刻几缕秀发披散在皎洁的脸颊,星眸微闭,一种绝色的娇怜。白衣剑客缓缓的蹬下身,轻轻扶起木依林,木依林这时候醒来,突然见到眼前的白衣人,一眼惊恐,只是这种惊恐稍纵即逝,连白衣剑客也是以为自己错觉。等想起来时,木依林已经变得温柔,轻声说道:“是你,你终于来了!”这一声轻呼让白衣剑客心生柔情几许,更增加了要保护眼前女人的心。
“眼前这些人好烦!”木依林慢慢的站起,半依在白衣剑客的臂弯,娇柔无力。
白衣剑客心中豪气顿起,环顾四周,轻声对木依林说:“琳儿,你坐好,看我如何打发这一帮烦人的东西。”
这一帮武林人见到白衣剑客对自己熟视无睹早已生气,又见到木依林独独对他喜星目含情,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本来为了枯木剑谱,现在枯木剑谱没有影纵,连这个武林第一美女也将要落入他人之手。叫他们如何甘心?
又见白衣剑客这种茫然无人的狂妄神态,好像视中原武林无人可出其右的样子,终有人强压不住内心怒火,谁?武当掌门清风道长关门弟子黑白子。这黑白子尽得清风道长太极剑法七十二式,年纪轻轻,已在中原武林算得上是前十位得剑客高手。这时候,只见他气定神闲走到白衣剑客面前,伸手撩开紫色道袍“苍踉踉”抽出腰上三尺松木武当剑,抱拳说道:“无量佛,眼前这位少侠应该是今日江湖中传说纷纭得昆仑剑圣得高足白衣剑客了。小道不才,代表中原武林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白衣剑客斜眼看他一样,回过头看看木依林,眼中露出温情,说:“琳儿,你好好休息,让我打发了这个据说是武当的后起之秀。”又看看手中的剑,仰头向天,不屑一顾的说:“你出招吧。”神态倨傲,竟是不把这个中原武林中的俊杰看在眼中。
纵是黑白子修养在好,也被他这一种神情激怒,手中长剑一撩,一招三式,武当太极剑法中的仙客指路分刺白衣剑客脸上承泣、下关、素口三穴。众人不禁一声惊叹,不愧是武当的弟子,在盛怒之下,这一剑平淡的招式却是形意具到。但看一朵剑花笼罩了白衣剑客的面门。那一剑已到白衣剑客的面前,看他是躲无可躲,往后去,必要碰到虚弱的木依林。在众人都要即将喝彩时,却见白衣剑客身形一晃,手中剑匪夷所思,竟是后发先到,剑尖已经到了黑白子上廉穴。如果黑白子刚才的一剑刺向敌方,自己也势必被对方刺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当中,好个黑白子,突然一个转身,身同剑转,舞起一朵诺大的剑花,一个转身,剑为刀辟,向白衣剑客百汇穴砍下。这一式剑法竟不是武当剑法,看的众人惊讶。白衣剑客也是瞬间惶惑。也是昆仑剑法了得,在这电光火石瞬间,原本他站直的身子竟然轻飘飘的向外移了三尺,巧巧的避开黑白子一剑。
这样你来我往,当时武林中最出色的两位后起之秀,剑客高手竟是在间不容发间斗了数十回合。正在酣斗之中,白衣剑客却听见木依林一声轻轻的叹息:“这样打下去,到什么时候为止?”
白衣剑客听到这一声叹息,心中一凝。一个黑白子自己就要斗上百招而不赢,今天的局面如何收场,而自己身负重任又如何能顺利完成?想到这儿,突然加快手中长剑,但见一片银光骤然飞起,如昆仑雪从天而降被飓风鼓起,上下左右竟是没有一点缝隙。黑白子感觉到剑气的压力,全神贯注的见招扯招。这时候,白衣剑客手向怀中一掏,迎风一样。黑白子唯见一朵蓝色光影飘向自己,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到了鼻尖,瞬间人事不知,跌倒在地。
场上情况瞬间突发变化,群豪惊呼一声,见倒下的是黑白子,不禁哀叹一声,这一声哀叹中竟然也有木依林的哀叹,只是谁也没有听到。
白衣剑客再也不看黑白子,手提长剑,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还有谁不服?”群豪竟是无声,想黑白子何等造化,都不是他的对手,谁敢在寻他之事。枯木剑法虽是人人想要,美女也就在眼前,但是和性命和名声比起来,这些江湖人更知道明哲保身。有数十人已经悄悄的想遛去。
就在这时候,看似无力的木依林却站起。大声说道:“群豪在这,听小女说一件事。大家都知道家父不幸被奸人所害,各位到此,一是为木家枯木剑法,一是为小女。怎奈小女已经心有所属。”
大家听到这儿,具都聚精会神,一听木依林说心有所属,皆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说不定木依林看上的是自己。连那些刚才开遛的人也停下脚步聚精会神的听着她把话说完。
“眼前的这位少侠曾在几次救了小女,小女感激,决定择日嫁给这位少侠。”木依林说到此,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剑客。又小声说道:“你还没有和我说你的名字呢?”
白衣剑客乍听这样的好消息,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待到木依林问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样的答道:“秦越。”
“哦。”木依林淡淡的说到,脸上挂着温情。
洞房夜(结局)
白衣剑客在万众瞩目中击败武当第一高手黑白子,又得到武林第一美女当面许亲,甚是意气风发。
木依林只有一个要求,打发了家里所有的仆人,只留几个贴心、忠心的奴仆,又重建家园,将江南木家打造的比以前更是壮观。对几个贴心的家人一一交代,这些白衣剑客秦越都不甚清楚,他也不想知道这些繁文缛节。只是没事时练练剑,更多的时候在庄内四处搜索,没有人知道他要找什么。木依林也是不知道,或者她也不想知道。
转眼七七四十九天过去,木依林守完父亲的七九丧期,到了说定的婚期。
这一天,木依林盛装打扮,盖上父亲临死时交给自己嘱咐一定要保存好的红盖头,更是比往日娇艳动人,白衣剑客秦越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也是不禁心呆,心中更是狂喜。是夜,红烛高招,在春意融融中,一对新人拜了天地,进了洞房。木依林倒上两杯酒,温情的举起杯,柔声说道:“相公,喝了这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了,以后你要多照顾我了。”
秦越接过,犹豫了半天问:“琳儿,你我既要成为夫妻,我也是你木家的人了,你总该对我说出枯木剑谱的下落吧?”
“嘻嘻,相公,喝了这杯酒,我当然要和你说枯木剑法的下落,你已是木家的人了,将来木家就要靠你了。”脸带浅笑,温情几许。
秦越仰头喝下杯中酒。
木依林温柔的拿过自己盖着的红盖头,递给秦越说:“相公,这就是木家的枯木剑谱,你好好看吧。”
秦越大喜,接过红盖头,果然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剑招心法,不禁心中狂喜,一路看下去,也不顾身边的美人。
再看木依林,一声冷笑:“秦越,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我终于可以报我的杀父之仇了。”
秦越乍听,心中一凝,习惯抓起长剑,手中却是毫无力气。大惊失色问道:“你?你对我下毒了?”
“呵呵,你喝了我用你的罂粟花浸泡的酒,罂粟花本是极寒的花,已经入你内脏,我又在红盖头上下了丹顶在红烛里加上南蛮瘴毒,任你千般厉害。你也是起死无生。”
“你,你好歹毒?”秦越慢慢的倒下。
“我歹毒?你昆仑剑派也是太阴险贪得无厌,你师父什么昆仑剑圣偷了我木家火精剑不算,你又设计陷害我的父亲,把他引诱到断魂崖,却不杀死他,折磨他要枯木剑谱。不成,你又设计陷害我却故意救我,就是为了得到一部剑谱,你竟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好狠啊!”木依林说到这儿,夺过枯木剑谱递到红烛上点燃,那沾了丹顶得红盖头熊熊燃烧。
“不要。”秦越本能的要朴过来,但是药力强劲,连起身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师父处心积虑二十多年要占位己有得枯木剑谱就这样烧掉。一声长叹,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识破我们的计划得,我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你们太歹毒贪念无穷了。二十年前,你们偷走火精剑,我木家就暗中询查,终于知道剑到了你们昆仑。这一次,我父亲去断魂崖惨遭暗害,你却不杀死他,你没想到我去时,我父亲和我说‘白衣’,我已经猜到可能是你了。我父亲又和我说‘江湖中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那些越亲近你的人越不能相信’我想起来你几次救我,竟然那么巧。我去断魂崖没有人知道,而你却好像知道。又一点,我父亲坟前我只放了三朵罂粟花,现在却变成四朵。不是你不死心寻找枯木剑谱不慎遗失还会是谁?”
秦越已经无力反驳,只是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其实,我是真的爱你得”
木依林看着他,眼中悲哀无言。抓起那柄江湖人人向往得火精剑狠劲刺向自己胸部,在鲜血喷涌而出得时候喃喃说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身体缓缓向地下的秦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