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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事多,我象蜉蝣一样在夹缝里穿行。工作总是烦人的。诺大的国企里每天都在上演着闹剧,我不是“出色”的演员,只有剧情需要的时候露个脸,虽然我很不想出现在那镜头前,但我还是选择该出现里就出现。泡了七八年了,打鬼子也不过如此。人说滴水石穿,按理我也应该磨得浑圆,但我不解的是我仍然是那一块嶙峋的怪石,但这只有我自己知道。
看不惯,融不入,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这是一种悲哀,更可恨的是这种悲哀依然延续。我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与我有着同样的感受,但一定不会少。有人说这是国情,族性,劣根,我弄不清。
在公司里,我并不失意,我坐在被人诩为很有希望的位置上。但我就是不爽。因为我是怪石。有时发觉得公司里里外外都在玩“皇帝新衣的游戏”不同的只是缺少那第一个说出真相的小孩这一角色。我也曾想过演这一角,毕竟年纪大了,不自觉地苟且着。
八年意味着什么人?可能是麻木。但我明明感觉到只是表面的,固有的性情还是那样。生活需要平衡,于是常对自己说:权当工作就是获取赖以活着的物质资料,人生的乐趣在于工作之外。事实也确也如此,我们活在一个不能在工作中享受快乐的年代。于是我不奢求。我有一个理想,如果那一天中了彩票,或者过马路的时候拾到一百万,我一定开创一个自己主宰的公司,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得很好。一百万够么?其实我并不知道。
我很清楚这一个永远的梦。其一是好运总是不会降到我的头上,因为我买的彩票从来未曾中过,哪怕是10元的末等奖。其二我永远是一个穷光蛋。这并不说明我收入很低微。至少对于不太奢侈的消费我大概能付得起。原因在于我的帐户是一个漏孔奇大的漏斗,基本上是多少来多少去。我曾经二度堵住漏孔敛起点积蓄,一次为了年迈父母的居所漏空,另一次是为了现在的公寓再次泻掉。我两度沦为千元户,那时最常说的一句话:街头随便拉个乞丐比有富,我是穷鬼我怕谁。
上次去广州配置音响的时候,发烧友阿海谈起,说他曾经的老板告诫人生有三种败家的喜好不能沾:一曰摄影,二为音响,三称喝茶。不幸的是我一样都没落下。1997年开始抓起相机,那是公司的一部美能达,2001年经不住诱惑购进了尼康f80,虽然不太懂,但却乐此不疲。真正开始喝茶是从2001年底开始的,而音响是今天才中毒的,那是源于对音乐的依赖。活着需要支撑,也许兴趣就是一种支撑吧。
人生是一次苦旅,生活的意义就在于在远足中寻找乐趣。不断地远行,倾襄买音响器材和摄影器材无一例外。我总觉得有兴趣总还是件幸事,人要真是到了什么事都不想试的时候那才是一种真正的悲哀。
结缘超哥是因为源于对音响的兴趣。其实超哥是同事,早就认识,但真正混到一起还是近期的事。超哥是属于另一个年代的人,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超哥是一个超级的音响迷,但他是属于那种花最少的钱换取最高价值的发烧友,因为对电子学有着深厚的实践基础,他的器材除了音源,其他的部件都是自己砌成的。我的音响配置中的那两块分立式的土炮功率放大器就是推荐的。与超哥的交往并不仅仅是因为对音响的共同兴趣,事实上我们有着很多相似之处,有关很多的类似的经历。我们都过早地背起家庭的责任,我们都属于在逆境中求存的人,我们都属于生活的难民,虽然我们也在抱怨生活,但我们都没有放弃生活,放弃乐趣,生活的沉淀让我们学会享受苦难。
超哥住在另一个区,也我住处甚远。距离并不妨碍我们的交流。超哥对音响的爱好几到痴迷,他的业余时间几乎都花在摆弄音响上,每他经他之手使器材的表现有改良时,总能接到他的电话。我们常相邀各自家里听乐,煮水品茶赏音听乐赤心纵谈不亦乐乎。情酣意尽话别时总又是午夜时分。
从超哥家乘着夜色归来其实也是一种写意的事。夜深人静,喧嚣的深圳也变得温柔起来,这是在白天感受不到的。每次归来,我都喜欢开着车跑在水官高速公路上。贯穿山间的水官高速上飘着带着露水味道的空气,车跑在柏油路上特安静。我总是将四个车窗都彻底降下,让车里涌满夜色。这个时候,车里总是飘着音乐,常常是johndenver的“countryroadtakemehome”那清澈的吉他和johndenver的歌声在黑夜里显得透亮,denver的音乐与我的心情就这样飘在水官高速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