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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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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大学时,我经历了一场真正的相思之苦。那场相思整整折磨了我几近四年,现在回想起来,思绪也久久难平。

    红是我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她是城里女孩,家境比较优越,父亲是她所在县建设银行的行长。她人长得很文静,很有气质,但不太爱说话。虽然在一个系一个班,但之前几乎没有正面接触过,也没有说过太多的话。

    对红最初产生好感是在大一上学期那次集体劳动的时候。我和红还有另几名同学恰好分到了一组。由于是劳动强度大,看着她那瘦弱的样子,以前可能就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我开始有点担心,她能支持下来吗?但恰恰相反,红干起活来却相当卖力,不怕脏、不怕苦、不偷懒、不落伍,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娇喘微微,但却不愿意休息。看着她淌满汗水红扑扑的脸蛋,我不禁有些怜惜起她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不经意的发现,对红的一举一动我越来越关注了,甚至有时一天不见她时,心里倒象缺了点东西似的。

    我们宿舍在四楼,楼底下有一条通往操场的路。有时,我一个人站在窗前,总希望她能从窗子底下走过,因为我觉得她走路的姿势很优美;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也希望能见到她,我觉得她吃饭的神态很漂亮;上课的时候,我非常希望老师提问她,不管她回答上来回答不上来,我都希望听她说话,因为我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很悦耳

    我已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爱上红了。爱一个人真的好奇怪呀,看她什么都好,有时甚至是别人认为的缺点,在我看来也成了优点。

    要不要向她表达呢?这种思想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我的自尊心很强,有时甚至有点自卑。如果红拒绝了,我该怎么办呢?那时候,也许连保持这份相思的心情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没有说出来的勇气。有好几次见到红,我都想约她单独谈谈,但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还有几次,我想写了纸条塞给她,但纸条最后都被我揉掉了。那种自我矛盾,思想深处那场深刻的斗争,折磨得我的心好痛。

    有一次经历,稍微弥补了我的缺撼。大二下学期,班级组织集体出游。走之前,我在心里默默地说,要是能和红留一张合影就好了。我没有勇气要求,但是上天却意外地照顾了我。班上摄影的同学很偶然地将我们摄进了同一镜头。我如获至宝。

    那段时间的我变得忧郁而烦躁,我无法正确地面对红,也无法正确地面对我自己,象少年维特一样。最难熬的日子,要算两个漫长的假期,那种想见又不能见,只能靠思念度日的岁月,搞得我身心疲惫。

    “告诉她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同宿舍最亲密的舍友这样劝戒我。“不,还是让我保存一份好梦吧!”我固执地回答。因为在我的眼里,红是那样神圣而美丽,丝毫不可侵犯,我一个凡夫俗子,怎配得了她呢?好在红现在还不知道,还和我保持着正常的同学交往,万一因我的鲁莽,连这一份友情也没有了,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憔悴了,学习成绩也下降了,我仍无法自拔。我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段时间,我研究过佛、道学问,似有所启迪;练习过气功,企图超脱;写过小说、诗歌,想进入另一个境界,但我还是欺骗不了自己。我无法说服自己不爱她,更无法把她的美好从我的印象中抹去。

    红从来不去舞厅等嘈杂的地方,也不善于和人交往,我甚至觉得她都不会恋爱。

    听到红恋爱的消息,我无异于当头挨了一棒。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外系的一个读大二的小伙子疯狂地在追红,让我万分不愿意的是,红怎么就答应了呢?小伙子狂追没有多长时间,两人就开始出双入对了。怎么可能呢?也许是红一时糊涂吧?也可能是红怕伤了那小伙子的心吧,她是很善良的呀,也许红只是和他聊聊,再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吧,我编织了很多理由,想努力地说服我,但我都错了,事实毕竟是事实呀!

    毕业的时候,同学之间互赠照片、互相留言,我的相片没有给红,我也没有给红写留言,我,能说些什么呢?

    毕业后,我回到了自己所在县上工作,红留在了我们上学的城市。第二年的时候,我给红写了一封信,告诉了她我当时在校时真正的感受。红的回信很平静,说知道一点,但没想到我会那么投入,并说祝我找一位温柔漂亮的妻子。

    大学毕业快十年了,我有了自己的妻子,也即将拥有可爱的宝宝了。红和当初追她的男孩子成了家,而且有了小孩。我们彼此都幸福地生活着,但每每回想起这段日子时,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有时我把这段故事讲给妻子听,她也总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从不说什么,因为那毕竟都成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