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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随西部频道的同行再次踏上了青藏高原,我的脸上又出现了久未谋面的“高原红”(一种典型的高原反映)。
初到高原的人最怕“高原红”那一道很特别的驼红,会在你的脸上甚至心里留下长久的印记。我对高原红情有独衷,我一直把它看作是一道成长的经历和生命的见证,更现实的是,它能够让我很快和当地牧民朋友拉近距离,使他们很自然地把我看成他们中间的一员。
第一次踏上高原的时候,我很年轻,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面对苍凉的大地和天空,我居然没有一点孤独的感觉。我和同行的朋友一起唱着牧歌,踩着锅庄、踢踏、和旋子的节拍一路走来,把缺氧的困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几天的行程里,我们喝着很不习惯的酥油茶,吃着油腻腻的牛羊肉,跟在朝圣者的背后亦步亦趋地学着念十字真言,磕等身长头,我以为这样就算融入到这个古老的民族中间去了。没有想到,藏族向导却说,你仅仅是我们的客人,还不能够算是朋友。
回到内地以后,我长时间浸泡在藏文化里,仔细研究了青海藏族的历史沿革和文化演变过程,才发现,我在高原的举动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亵渎。他们最不喜欢别人把他们神圣的信仰和质朴的风俗当成一种开心的游戏来玩。
第二次上高原的时候,我已不再是一个好奇的游客,我是作为一名文化援助项目的参与者去的。经过汽车和马背的颠簸,我们来到了一个远离青藏线的寨子,在这里我们呆了整整一个月。就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学会了使用简单的藏语,也学会了怎样与藏民们相处,同时,也把汉族人民的关怀和友谊带给了他们。一个月后,我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印上了高原红。临别时,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都赶来为我们送行,当我们一一喝过他们递过来的青稞酒,批上洁白的哈达,我们的脸更红了。到这时我才真正明白,只有心与心的交流才叫真情,只有真诚的关怀和付出才可能奠定朋友的根基。
再次踏上青藏高原,我觉得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当高原红再次印上我的双颊,我仿佛又听见了我的藏族朋友们动情的歌声:月亮和星星在一起,山川和河流在一起,朋友和我们在一起,不管天荒地老,我们的友谊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