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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淡然的分手,一个痛苦的决定,一次毅然的诀别,一行滴泪的文字——作者题记
灯红酒绿的都市,车水马龙的街头,人潮涌动的广场。所有繁华的表面给人的都是歌舞升平的和谐景观。可繁华的背后却总有灯光影射不到、常人踩踏不到的晦涩之地,我把这里视作情感的夹角、人生的误区。谁若不幸在这里搭棚纳凉,或者对影小憩,烦恼便会如一只只挣脱了束缚的蚊子,从四面八方叫嚣着,狞笑着涌来
记不得我的肌肤第几次被肆虐地蛰咬了,当我还来不及用自制的药水消肿、除痒、驱痛,彩蝶便不在为我舞蹈,翠鸟便不再为我歌唱,粉莲便不再为我妖娆,就连那轮迷朦的弯月儿,也不再为我流连驻足。时虽盛夏,口中的茶味却苦仃如晚秋荒凉的味道。
迷茫时,我声声地呼唤清醒。我想,我至少要学会辨别方向,然后,积攒力量,放弃一切多余的负重,轻装前进,从这令人窒息的误区里走出去,走出去只要明日的朝霞是灿烂的,前方的地带是宽阔的,荒原有多可怕?沙漠有多可怕?兀峰还能有多可怕呢?
可清醒时,我又无法理顺那些如麻的往事。情人夜话还在风中诉说,俪影双双还在溪中影印,这些情景令我心醉,亦令我心碎。是啊,过去了,过去了就不能重来,可人却偏偏要有记忆。这世上果真有忘情水吗?我想不会有的,歌者的吟唱也是一种虚拟的幻想,也是一种无望的托寄而已吧。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脑子里多了一个曾令我厌恶的词语——“逃离”我曾以一个铁骨铮铮,傲骨豪情的大男人自居,这种想法的诞生,我自己都觉得我蜕化了,老朽了。我已沧桑如一株伤痕累累的老树,树干上醒目地刻着几个被雨水侵蚀过的名字。我无力改变现实,无奈中,只能仰看风云悠悠地过,我在冰凉入骨的时光里,对自己不再勃发的生命开始默默地倒计时
可我能逃到哪去呢?古刹的钟声倒能让人翩然欲仙,我却找不到通向佛门的石径;世外的桃源倒能让人心驰神往,我却没有识路的木舟。所有的烦恼缘之于情,生之于念,它将随我而行,我将无处可藏身。要吗,我就离开这座令我心悸的城市吧,远离这里嘈杂的街巷,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远离这里的爱恨情愁,远离这里熟悉的面孔,只要我能洒脱地背起行囊,这里便没有任何可以挽留我的理由和借口。
一位上海的大姐在写给我的一篇文章里说:“诗人的情感是瑰丽得近似童话,纯洁得近乎完美的,正是这种不断扩张或压缩的内心情感,才造就了诗人那喜中含忧、笑中有泪、甜中泛涩、美中留憾的动感诗境。诗人的世界是一个在虚幻中采撷真实的世界。诗人喜欢用孤冷的眼神提取万物之中不易被人洞察的热量。诗人从不趋附于金钱的诱惑以及权贵间的尔虞我诈,诗人常用表面的感性掩盖内心里不愿被人破译的理性,正是这种价值观与人生观的差异,造就了许多诗人爱情的悲剧。”我对这句话不愿去认同,却也找不到否认的理由,但最后的一句话的确值得我深深地思考,甚至反思。我的爱情为什么总要以失败告终呢?,我对“爱”字亵渎过吗?我为人不够坦诚,不够忠贞,不够热情,不够浪漫,还是不够无私呢?为什么繁花似锦的春天不属于我?为什么万物萧条的秋天举目皆是?红豆真的只是为相思而生吗?我注定要把泪水流成忧伤的河,手捧着半个月亮,做一个行走的标本吗?
这些个自问,无疑是一颗颗锃亮的钢针,锋利地刺着我的思想、我的意志,我的躯体,我多想这是一场噩梦啊,只要我能摆脱出来,那梦中的幽灵便会悻悻地退去,还我一个清平的世界。可我知道,这句话才真的是痴人说梦啊。
为了能远离这个城市,我已经开始精心地筹划了。我相信,只要我去努力,这种愿望不久便会成为现实。可我不知道,我生命中的下一个城市里有没有至纯至美的爱情?还有没有爱情的陷阱,还有没有人生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