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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小恙,我躺在床上,等着他为我精心调制一顿丰盛的晚餐。当最后一碗菜从蒸锅里端出来时,我看到他顾弄玄虚的表情,那表情象极了我当年的父亲。盖子掀开,一阵清香入鼻——是,是,是汽水肉!我满脸的惊讶,很久不再吃了,差点叫不出名字。它们白生生的躺在碗里,碗面漂着圈圈的油,我落下几滴感动的泪,一如将湖面泛起涟漪
一 汽水肉
那是我小时候,只要在每次生病后,爸爸就会做给我吃汽水肉。我也常常为了要吃汽水肉,会故意假装生病,比如:肚子疼。而且,我每次诡计都会得逞,爸爸从不揭穿我,只是俯下身子摸着我的头说:“肚子又不舒服了吗?那爸爸做汽水肉给你吃好不好?”我立刻会跳起来说:“好哇!”爸爸就会突然用中指抵住我的小肚子说:“肚子不疼了吗?”我眼看穿梆,怕吃不上了,赶紧趴到沙发上,哼哼两声,然后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不停的叫疼。爸爸只是笑笑,转身走进厨房。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爸爸剁肉的过程。每次,爸爸都会同时用两把菜刀把一块纯瘦肉剁成肉泥,那节奏好似鼓点,铿锵有力。这时的我非常陶醉的背靠着厨房门槛,拿一双筷子模仿爸爸下刀的样子,一边嘴里好不停念叨:“咚咚咚,咚咚咚咚”我不停的念,爸爸就会越发的用力变幻不同的节奏与声响,直到我跟不上了,就哈哈的笑起来。肉要上锅了,我会执着的象个小警卫,踮者着小脚,一直等待,等到锅冒气了,我会吞下口水,再能闻到肉香时,我用一双小手不停的摸自己的嘴角,再吞一下。直到香的受不了了,我就会叫:“爸爸,好了,爸爸,肉好了!”焦急的看看锅再看看爸爸。只要爸爸一来,我就乐开了花,早就忘了自己的肚子还“疼”着了。
二 鸡蛋皮
小时侯,爷爷会把鸡蛋摊成蛋皮作为早点,因为这种东西的做法简单,而且吃法有很多种,这一直叫儿时的我倍感新奇。
爷爷每次都会把蛋皮摊得大大的,就象变戏法一样,锅有多大,蛋皮就能摊多大。一勺勾欠过的蛋汁倒进锅里,只见爷爷摆弄着锅把,蛋汁就在锅里徐徐的旋转起来,所到之处就变成一金黄色的皮。我总是搭把椅子靠在灶台边,眼八八的看着锅,在一旁大叫:“再大点,再大点。”直到锅的最底部鼓了个泡泡,爷爷就会立即顺着一边的锅沿把那金黄的蛋皮提起来,迅速的平放到筲箕上凉起来。我总是迫不及待的抓一个,洒些葱花和作料,然后卷成一个筒,贪婪的喂到嘴里。而爷爷如是这般的摊上六七个,待冷了后切成丝,用烧开的白菜汤一烫就是一碗又漂亮又可口的蛋皮面。
还有的吃法,便是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例如红枣,葡萄干或者是肉,粉丝之类,包在中央,让后叠起蛋皮的边子看起来象个包裹。再放些油煎着吃。我向来都是个急性子,不太能等到爷爷做到这步,就呼哧呼哧的卷了几个卷放到了肚子里,蛋皮弹性好,有嚼劲,我和邻居家的孩子总是比试看谁手里的蛋皮拉的远并且不断,而我总是能得第一。
三 炕洋芋
其实洋芋就是土豆,只是我们一直这么叫,记忆里炕土豆的若是换了名字,味道可能也就大不一样了。
吃炕洋芋是我外婆做给我的。每年我都要去探望外婆两次,那些天也是外婆最忙的时候,因为我总是要吃炕洋芋。洋芋是从田里刨来的淀粉很充足的好洋芋,大小几乎都是一样,外婆刮洋芋的功夫可谓是一流,大的洋芋刮出来不会变小,而且光华可爱,并且十分钟,那挑水的木桶就会装满半桶。(直到现在我刮洋芋都会把拳头大的刮成乒乓球大小)。
外婆家作饭是大锅大灶,需要放材火的土灶开始吐烟子了。锅里会放一大锅热水,然后把洋芋一股脑倒进去,放些盐煮个五成熟,接着用筲箕漓干水,放在一边。把整块的猪油在锅里整个擦一便,放一点油,再把还在冒着热气的洋芋倒回到锅里,我相信这些洋芋肯定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一个偌大的锅铲来回的在锅里翻动,直至它们各个变成金黄色,有的开始泛黑,外婆会放些蒜和姜进去,顿时整个大锅里就香的不得了。
晚上,一家人都盛满了炕洋芋,外酥内软,沾着鲜红的稀辣酱,就点儿正宗的苞谷烧,吃的好不过瘾。
不知何时,他舀了一勺汽水肉,轻轻喂进我的口里,我才发现自己依旧含泪而笑,思绪早已回到了儿时。我抿嘴一嚼,又滑又嫩,与当年的味道相差无几,那清香伴我回到了家乡,我看着我所有的亲人,都端着那可口的佳肴冲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