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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一年，你说要我在这里等你，我等了一年，你没有回来。
所以你就走了。我的本意要你等一辈子的，能够等一辈子的爱情才叫爱情。
你说过你会回来吗？我又怎么知道我等的是希望还是绝望呢。我是女人啊。
我要你等，我就一定会回来。
你回来了，是的，都已经二十年了。
古浪的眼睛望着天，淡淡月辉洒在脸上。
也许是我错了。
古浪的手用力一挥，一面墙在他面前轰然而倒。
风吹雪花，不息，前程，无路可走。
二
花开满地，泛滥成灾。一棵老树，老，只有树干，没有树叶。一个人，坐在一枝上，一把剑，抱于胸前。几只鸟，树上，叫着，跳着，飞着。
人也飞，伸手，鸟不能飞，手中。
原来你是这么地自由，来世我们做朋友。
鸟叫，余下的几只鸟盘旋在那只鸟的周围。
放了它，一个女孩，叉着腰，站在树下。
为什么？它是我的朋友。
他把笑声如雨如雪地扔出来，鸟铺开翅膀，飞走。
女孩吹了一声口哨，鸟儿找到了目标，飞到她的肩上，头发上，手上。
更多的鸟，从花丛中，树叶一样，落在她的周围。
刹那间，群鸟乱舞，女孩在鸟中，俨然一只大鸟，裙裾飘动，长发如瀑，顾盼神离，水一样的眼神，流到古浪的眉间。
你做我的朋友。
古浪飞下，群鸟飞离。
你是什么人？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朋友。
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天天天天？会！
女孩拉起他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三
剑起头落，血乱飞。
还有谁想死？我，落涯。
一个黑衫少年，头发遮住眼睛，薄薄嘴唇，缓缓地，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大漠，永远在落日之下最漂亮，黄沙漫天，斜阳。
那我就让你死，剑仍在滴血。
顷刻，两道光线，乱，无剑，无人，一片黄沙。
我的眼睛，一个人从黄沙中落下来，双眼紧闭，血在流，不是黑衫少年。
沙散开，一个人，站在沙中，抱剑于胸。
四个人，从四个方向，飞出来，年龄各异，神情各异，兵器各异。
我真的不想杀人，你们走吧。
晚了，黄沙再飞，围众几十人，都以手遮眼，除了两个人，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带着斗笠。
那少年是什么人，身法这么快？不知道，不过一会就知道了。
我们要找的人。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看懂了的看懂了，没有看懂的看到了四个死人，黑衫少年抱剑于胸，走了。
追他，沙漠中，三个身影。
四
小镇，街道，风吹旗动，两个人，两把剑。
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
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
更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敌人。
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非要你死我亡？
你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是朋友也是敌人。
当午，剑光挥动之处，日光为之黯淡，剑剑交击之声，响彻小镇，仿若钟声。
两排木制小楼，一条长的没有尽头的路。烟，纸，尘，人，空中。
小镇，安静。
为什么？你本来胜了。
她喜欢的是你，而我不能承受。
一座新起的坟，新鲜的土，刚死的人。沾了很多血的剑开始生锈，开了许多年的花依然开着，离离原上草，松树，乌鸦，然后黄昏。
五
你看，荒草丛生，没有鲜花，松树都遮天蔽日了，而坟依旧，朝霞当空。
多少年了，我每年都会来在这里。
就是因为他你才不回的，二十年，那么二十年后你为何还要回来。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
你每年都会来这个地方，我每年也都会那个地方。
可是你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哭泣，伴着一匹马渐渐逝去的马蹄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天蓝的只剩下蓝，无边无际，蔓延。
六
一串冰糖葫芦，七个，两个男孩，小镇。
你先吃，不，你先吃。
你先吃，这是你娘给你买的。
我们剪刀石头布。
不要了，我说过的，是你的，我一定不会和你在争的。
我也不会的，因为我们是朋友，但是从这个冰糖葫芦以后。
好，拉勾。
第一个到第三个，甜。最后一个，酸酸的，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