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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子里,举目瞥见那大片透明窗玻璃前闪动的树影,那是终年金黄的金叶小檗和终年紫色的花红小檗。它们在微风里细细摇动长长的枝条,探头探脑的姿势似是欲伸进来张望一下屋内人什么神情什么心思做什么事情想什么心事。人好奇,植物也不例外,我总觉得花草树木和人一样有灵心。
忍不住走出门。白日积攒的热气从大地深处冒上来蒸腾而起,恍若浮雾。阶前草茂到足有一尺高,踏进草丛,成群结队的蚊子纷纷围拢而来,似乎是追到了天王巨星,纷纷追涌作热烈采访。好友天天念叨要逮个空把这些草除掉,我不说话心里很是舍不得。
那些草,那些活泼灌木,那些高大的树,在如此溽暑中竟然长到如此茂盛,那些植物,是怎么对付这酷暑炎热的呢?每一天,暮色中它们安静肃立,迎接凉夜;清晨中,它们沐浴于朝暾雨露,开始一天的心情;太阳的光渐渐剧烈,毒辣残酷,那个时刻它们是怎么度过的呢?没有人会站在烈日下长时间关注这些树和草。它们究竟在烈日下怎么度过?
我曾在田地里仰望那些叶子,残酷的日光暴晒使它们打着卷儿。那么这园子里这么多树,谁留心在正中午三十六度里,它们是怎么熬过的?它们不但在烈日中坚强站立,而且还笼起一大片浓绿树荫,遮挡那些路过的树下人。越是炎热它们就越茂密葳蕤,你看那桐树的宽大叶片,阔大的伸展,那风铃一般的银杏叶子,点点招摇为什么越是炎热越是顽强?
闭上眼睛想一想秋季吧,秋季里的叶子,整片整片的凋谢,飘落,香消玉殒。那种苍凉催人泪下。冬天里呢?飞雪中,冬天的叶子早已经化成泥土或是被一把火燃成灰烬。
岁月和命运给予草与树的只有四季,若春天不发芽夏天不茂盛,那么生命就只剩下枯萎和凋零,那么草与树的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或许明白了为什么草与树越是炎热越茂盛了吗?人生一世,亦如草木一秋,往往也是在最艰难的季节里,越是艰难愈是要更加顽强,才能越加展示生命的灿烂和绿意。这样,人,才能在凋零时含笑,在枯萎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