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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选择了一个人独自呆在房间里。
“砰,砰,砰!”听着门外的敲门声,一次比一次急促。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吗?我有话想对你说。”门外是自己很熟悉的声音。
轻轻返回卧室,关上门。打开电脑,放了自己最爱的那首歌。桌上有酒,早上刚买的。轻啜了一口,有点冰。六月的季节里,仍是止不住丝丝凉意直直浸湿了心。音箱里一遍一遍在重复着:我对你的爱,一直很安静,一直,一直,很安静
外面的敲门声,仍然毫不放弃地轻叩着。“琪,你开下门好不好,我知道你在里面的,我真的有话对你说。”
要不要让他进来?如果他进来,自己所有的心底防线便会全盘崩溃,而自己一再努力地坚持也会彻底瓦解。怎么办?
双腿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往门口移动着,说服着自己,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让他进来。
打开门,看见的仍是那张俊朗的脸。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眼睛里还是那么熟悉的温情。扭过头“什么事?”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今天一大早便跑去商场,想给你选一份礼物。喏,在这儿。”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你就这样狠心让我一直呆在门外啊?”
“进来吧。”转身走进客厅,懒懒地将自己埋在了沙发里,顺手点了一支烟。
“琪,不拆开看看是什么吗?”
“哦,你拆吧。”
看着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将盒外的包装纸一层一层地剥开,最后,剩了一个粉色的小盒,还没打开,便闻到了一股浸香。细细抽掉壳外的那根粉红色的细带,慢慢的,一个漂亮而精臻的粉色小瓶嫣然轻落于他掌心“琪,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牌子的香水,所以今天我特意去给你买来了,喜欢吗?”
是一瓶cd香水,我的至爱。
从它那小且精致的瓶子开始,淡而久郁的香,艳而不俗,浓而不腻。自己总爱将它们轻轻擦拭在耳后,手碗,让芬芳一点一点浸入身体。那个时候,他总是会拥着自己,在自己耳边轻喃,他说,你的美丽永远只能为我盛放绽开。想着,心里竟狠狠地缩紧了。“谢谢了。还有什么事吗?有点困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琪,你还在生气是吗?昨天本来说好陪你的,但她,她一次又一次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去,我也没有办法。以后不这样了,行吗?”
“我没生气,只是有点累了。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呵,心里悲哀着。
“好吧。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直起身,他缓缓地靠近了我,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把自己拥在他怀里“琪,答应我,一定要快乐。我只想要你这么多。”
眼泪无声息地滑落,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板上,盛开了一朵艳丽的花。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道那扇门“砰”地关上。一切恢复平静。回到寝室,那首歌还在轻轻地流转着,在整个房间里荡漾,荡漾。抓起桌上的酒,狠狠地往嗓子里倒。翻江倒海地疼痛在身体的每个部分蔓延,我终是会疼的,不是吗?将身体颓然摔在沙发里,心里有一团雾,慢慢的,慢慢地融化
和臣认识,是在朋友的一次聚会上。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自己,看见人群中那个微微笑着的他,突然间心里有了暖意,脸微微地红着。
“琪,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臣。一直是我的良师好友。别看他不大爱说话,但他说起话来,会让你受不了。老是会给你讲一些什么人生观,爱情观这类的。臣,这是我的一个妹妹,琪。你们俩认识认识吧。我先去那边忙了。”朝着我们做了一个鬼脸,朋友便溜去了一边。剩下了我和他。
“嗨。”
“嗨,你好。”
慢慢地认识中,知道臣结了婚,还有一个4岁的女儿,听他说着的时候,心里竟微微地疼。我认识他太晚了,是吗?像一直等候着列车,车来了,上面有他,车里没有我的位置,人满了。我上不了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远去。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沾上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聚会结束的时候,臣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琪,希望这是个好的开始。”手心里传来他指尖的温度。他在暗示么?
回到家,整夜不能入眠。
生命里有很多事情不能预见。就像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想念,就像那个夜里,无法预见我们的身体会交集一样。似乎只是很自然的事情,臣说,我们在一起,别去问太多原因,只是因为第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心里就隐约告诉自己,我的心,你的心注定了在某一处交集。所以,以后的每天,我们都要快乐。你更是如此。应着他,任他将自己越搂越紧,我说,臣,抱紧,别放,放开我会溜走的。
心里,没有了他那个家庭,我只要他,只要这个让我一见倾心的男人。于是,我成了臣的第二个女人。无怨无悔。
我们偷偷摸摸地约会,像初恋时的男女一样,每一次地热烈,每一次地疯狂,在夜里缓缓落没,每次天刚鱼肚白的时候,我们都恋恋不舍地拥抱彼此,然后放开。走至门口,回转,拥抱,再放开。
有时,很想说,不走,好吗?话到了嘴边,却被自己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我想,倘若自己真的爱他,就不应该为难他的,是吗?
第二个365天。“臣,今天陪我,好吗?不走了?”那天,我刚好25岁。“琪,乖乖的,今天我必须得回去,今天是小婷的生日。”小婷是他的女儿,很乖巧的一个女孩。我见过照片。
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一个孩子妒忌?可是我那么想他可以陪着我,我是不是很自私?“你走吧。”
“嗯,琪,对不起。”额头上印下了他轻轻地吻,然后是门轻轻掩去的声音。偌大的房间里,又剩了自己一个人。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没来得及动,甚至连蜡烛都没有来得及拔掉,他又走了。伸手将桌上的一切挥去,包括包括自己特意准备地两个漂亮酒杯“哗”散落于地。看着一地的零散,漠然地望着。关了房里的灯,将自己埋没在黑暗里,左手拿着那瓶已开的红酒,右手是今天刚买的“520”交替,交替。看不见杯里荡漾的液体,却依稀看见自己摇曳的那一滴泪
我醉了吗?只是觉得有些晕眩。从没有这么认真的打量过这个房间。房间里是一片的白,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床面,白色的窗帘。化妆台上,有和臣的合影,画上,两个人的笑颜灿烂无比,那是我们在一起有1年的那天,我们说,相识的第一个365天一定要作为永恒,于是便有了这张纪念。那天是我的生日。而今天,应该是第三个365天了吧,呵,时间过的真快。
三年了。我们之间很少有过争吵,很少有过不愉快,因为我们都说,希望彼此快乐。我只是有些累了,看着臣疲累于两个女人之间,看着他偶而轻皱的眉,我也会心疼的。毕竟,他对我来说,那么那么重要。“臣。”低喃着,指尖划过他的笑颜,那里流转的每一种色彩都可以让自己万般沉醉。将照片取出放进自己的包里,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从柜子里整理出来。
臣,对不起。我终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离去。怕自己面对着你,会说不出离开的话语。到今天为止,足足三个365个日夜,我们的快乐比悲哀多。而我们的无奈比任何都多。虽然我们的快乐不能昭示在阳光下,但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原谅我,我只是一个女人,当女人爱上的时候,不会要谁可以分享她的一切,尤其是她的爱人。所以,我选择放了自己。我想,我和你终是相遇太晚,虽然可以交集,却注定会有错开的那一刻。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以后。我会快乐,希望你也快乐。
将信轻压于那个cd盒下。盒子里的cd香水依然静静地伫立在盒子里,看着我,动也不动。
轻轻掩上门,轻声说,臣,对不起,我走了。这样的放手,也许对彼此都好。如果时间真能冲淡许多,那么,我们相遇的这么多时日,亦已够了。
买了去x市的火车票,通知了朋友来接自己,看着身后,看着这个自己即将离去的城市,我知道,这次,自己永远不会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