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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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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犹豫,该怎样开头才不会显得如此唐突。

    世界上唯一的月月

    你是月月。

    认识你的时间以及以怎样的方式认识你,我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这样的话从我口中说出来,会不会觉得太伤人?

    似乎我已经无暇去顾及那些是是非非了。

    在此刻,我所想的更多的是,我是不是应该作为一个讲故事的人,把那些沉积在心中已久的话语统统认真地叙述出来,不带任何一点隐瞒与谎言?

    没人回答我,于是我想,如果此时我这样问你,你肯定会说:

    ——嗯,不能说谎,也不能隐瞒。

    我知道,我隐瞒你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我无法去细数,也无法去弥补。

    我知道,之于这样的我,你更加希望面对真实的我。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这样责备自己。

    现在算起来,我知道的还蛮多的。

    有那么一次,朋友放下手中的书,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想我吗?

    我回答他:鬼会想你哦。

    一点也不惊讶,带着一些玩笑话的气氛。

    而他也丝毫不在意,我想,这是基于我们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吧。

    我再次望向他的时候,他随手扬起那本厚厚的书,他说:我是在这里看到的。

    ——你想知道童话般的对话吗?

    我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书,看到这样的对话:

    女主角: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想我吗?

    男主角:不会。

    女主角沉默。

    男主角:我会去找你。发了疯似的。

    男主角抱住了女主角。

    我笑了笑,把书扔给了他。

    月月,你知道吗,从很久开始,我就不喜欢这样的故事了。

    尽管它充满爱意,尽管它美丽地像个童话,尽管它会让很多在一起的人流眼泪。

    但我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有城堡的地方,就没有公主;没有公主的地方,就没有王子;没有公主和王子的地方,就没有童话。

    这便是人生的道理。

    我不喜欢,但却乐此不疲地去问你。我按着手机的虚拟键盘,给你发了这么一条短信:如果哪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想我吗?

    过了一会儿,你回复过来一条短信: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不知道这样问我的眼睛会潮湿吗?

    我的心一下子被牵动了,但我却对你无动于衷,仍固执地回复你:你回答就是了。

    ——会。

    你这样回复我,我一点也不意外,又或者,我不用问你,便早已知晓了问题的答案。

    但,我不是一个侦探家,我不会自欺欺人地一个人在自我的世界里暗自猜想着许多问题的根源与答案。可为什么,对于你,我明知道在你心里,我占据了怎样的份量,却迟迟不肯接受?

    这种想法越愈强烈的时候,你反问我:那,如果哪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想我吗?

    ——会。

    说敷衍也好,说我不想讲实话也罢,但我却如我问你答一般,给你同样的答案。

    于是我明白,在这条明暗纵杂交错,深浅不一的感情线上,我们始终是平等的。

    ——月月,原来,我们都一样。

    你看,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对话并没有在我们之间发生。

    你看,原来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童话。那些冠冕堂皇的城堡,早在乱世纷争的年代统统被泥土掩盖了。

    你看,原来你不是女主角,我也不可能会是男主角。

    但是,之于我喜欢你,却不及你喜欢我的十分之一。

    又或者,我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清楚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问我:你还喜欢我吗?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丝毫不考量地回答你:我已经不清楚了。

    可是月月,我真的已经不清楚了。

    我这样回答你,我这样没心没肺地回答你,那一刻,我没有多去想别的,我只想大声地哭出来。

    你知道吗,我就像个失忆的孩子,努力地记起一些东西,一些事情,却唯独记不起自己到底是谁。

    ——暗地里的孩子,忘了你,也忘了自己。

    不知怎么,那一刻,我的心里,汩汩地流着血。

    那晚,你说晚安之前,你问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

    我的回答简洁而明了。

    眼睛里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我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我看不到你,亦看不到任何东西。

    仿佛身临几亿光年以外的世界,除了黑暗,便只剩下破败与一片狼藉。

    除此之外,我更加确信,你是月月。

    ——你是,世界上唯一的月月。

    年华里最荒芜的记忆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也不例外。

    月月,如果说我是在很早的时候认识你,早到我还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有意无意地略加伪装与亦真亦假地迎面微笑,也许我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在匆匆流过的荒芜的年华里,请允许我想起她。

    在这里,她的名字就用“c”来代替吧。

    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活在c的世界里。

    有人告诉我:活在别人世界里的人,往往与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背道而驰。

    到现在,我还是不能够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月月,你知道吗,对于你的不敢接受,并不是因为天上只有一个太阳;也不是因为神秘缤纷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藏着无数个梦的国度。

    而是,我不知道拿什么去喜欢,去爱。

    这样矛盾的我,也曾一度在心里千疮百孔地纠结难受。

    我想,我已经长大了。

    我想,我已经长大到无法义无反顾地去做一些事情了。

    我想,我已经长大到无法义无反顾地和她人相爱,更多的是要考虑其他可笑的因素的那个年纪了。

    那个年纪,就必须明白:

    ——爱或死。

    永不回头。

    关于c,现在回忆起来显得有些苍白,有些吃力。我想,我是已经把c的点点滴滴忘的差不多了吧。

    但始终还深深地记得的是,c说我是一个善忘的人,似乎很多事情,我都能如“过目不忘”的本领一般,瞬间忘记。

    有些夸张,有些讽刺,但是没有嫉妒和羡慕。

    月月,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一个善忘的人。

    与其在回忆里痛苦,与其永永远远地活在回忆里,则不如大胆地勇敢地走出来。既然这么做,便需要莫大的勇气去淡忘一些东西。

    然而,你这么想,时间就会给你这个机会。

    在我已经下决心把一些秘密埋藏在心里,再也不说出来的那一刻,便没有人能说的动我了。这样的我是不是有些固执?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要咬着牙,一根筋地一错再错。

    我一直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就算一个人走着,也必须完成成长这件事情。

    你看,我可以固执到这种地步,盲目地不知所措地叙述着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然后极其地竭尽所有的力量去学,去做,去实现。

    ——好像,没有悔恨和眼泪。

    ——又好像,眼泪在此之前,早已流干。

    但是,不管我怎么陈述,怎么回忆,都掩盖不了心里的那份沉甸甸的感情。

    那份只要一提及起来就觉得年华荒芜,时光易碎,那人难寻的感情。

    月月,你看我,多么地脆弱。

    月月,你看我,多么地卑微和可笑。

    月月,你看我,现在都拿不出任何值得骄傲和庆幸的东西来。

    月月,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我已经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了。

    我知道,不管以前我经历了什么,你都不会在乎。

    其实,我也不会在乎。但是现在,我在乎的,却远远不是这些只是回忆起来的东西。

    我知道,我在乎的,不管或多或少,或深或浅,都有关于你。

    时光深处的我和你

    我和你。

    这样的字句连在一起,有些唐突,有些难以言语。

    该从何说起,似乎只要脑海中一想,很多文腔的词语就消失的无影也无踪。

    在我打算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永远不会想到我会在此刻觉得词穷。

    我和你的对话在每一次都仅限于上一次。

    这样的情况像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无关客套与款款而谈。

    在我想说话的时候,会和你说好多好多的话。

    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却什么话也不肯多说。

    每一次,我不愿多说话,你总以为我不高兴。

    其实,没有。或许我累了,又或许,我正在为一些事情而忙碌着。

    在这条感情线上,你是主动的,我是被动的。

    这些我都明白。

    “ifyoujustrealizewhatijustrealize。”

    ——这是一首歌的歌词,也是你对我说的一句话。

    “如果,你了解现实的我。”

    说到这里,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相反的是,你要了解我好多。

    你能猜测出我的一些想法,你能大概地识破我的喜怒哀乐。

    而我,在很多事情上,却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为你去考虑。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自私?

    月月。

    如果,你了解现实的我,你会发现我有很多毛病。

    你会觉得我自私、脆弱、慵懒、不思进取

    可是,我知道,你是说如果我了解现实中的你。

    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在这场属于你和我的别开生面的角逐里,我早已望而怯步了。

    ——我胆怯,我害怕,我不接受。

    在你一次次的靠近中,我一次次地后退。

    似乎“对不起”这三个字只能轻于鸿毛。这样,我就没有必要把它说出口。

    此刻,诡异的太阳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显得特别刺眼。

    与此同时,我想起了前段时间的那场雪。

    你是喜欢下雪天的。

    于是,在那天早晨,那场雪降落在我所在的城市,眼看周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时,我便雀跃起来。

    我便想起了你,毫无防备地。

    我告诉你下雪了。

    我告诉你下雪天是多么地冷。

    话语里透露出的尽是温暖。

    但始终无法改变的一个事实。

    在成长这条路上,或许做过冠冕堂皇的梦,遇到过笑地开花的人,亲临过能给予心灵安慰的地方,但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也就无关甜蜜与伤痛。

    无关童话。

    飘雪落在地上,然后融化,最终还给世界一个原来的面孔。

    ——好像做了一场梦,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回到原地。

    这是时光深处的我和你。

    没有太多的故事,也没有太多可以渲染的话语。

    ——对此,站在时光另一端的我,深信不疑。

    手中的风筝

    写到这里,停了些许时间。外面的阳光更加猛烈,它们肆无忌惮地闯进来,像是和大地的一场约定。

    我起身,走到窗户前,把头探出去,仰望着明亮清澈的天空。不知道距离头顶多高的地方,能看到天空最灿烂的微笑。

    一千米,五千米,一万米?还是从更加遥远的地方,能够看到它的微笑。

    也许,它正在策划着阳光与大地的这场时过境迁的约定。

    突然地,我又想起我们之间走过的磕磕碰碰的那些路途。

    有哭。有笑。有泪。有甜蜜。也有伤心。

    只要一想起来,我又觉得一些事情,不该隐瞒你。

    这些事情也许你觉得没什么,但是在我心中,却像是一道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疤。

    如果我说出来,或只要我说出来,世界就要崩塌。

    ——毫无征兆地,仿佛世界就要崩塌。

    我一度曾两次向你提及过这些,我说我无法告知你一些事。

    它们就像渗透在我血液里的毒,就像我最脆弱的一根神经,一旦瓦解,我就瞬间灰飞烟灭。

    透过深远的时光,也许我一直活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孤独的终日见不得光的世界里。

    而你,在光之内,永远无法窥探到因为害怕黑暗而蜷缩如鼠的我。

    至此,请原谅我的隐瞒与不诉。

    我相信,它们会随着时光走远,最终如同雾霭消失不见。

    ——月月,请原谅我的隐瞒与不诉。

    月月,写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原来原来原来,要用若干个原来,我才明白我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什么。

    月月,如果我是你手中的风筝,也许你不会轻易地放开你手中的线。

    月月,如果你是我手中的风筝,我会释然地放开手中的线,让你去飞。

    因为,因为,这条感情线牵绊地太多,太沉重,太美丽,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