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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酒吧到处都迷漫着撕心裂肺的吼叫,在空阔无人的街道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浮躁。在酒吧里一个僻静的角落,一对男女平静的互述着心曲。
“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她呷着一口葡萄酒问道。
“没有什么进展,我写不下去,我怀疑自己的写作能力,我不会写出成就的。”他绝望的回答。
“算了,不说了,你总是这句话。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吧,一切照旧。在单位还是那样混,我不想干了,但是我不能专职写作,我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
“你和她的感情有进展吗?”她满怀希望的问道。每次谈话她总要问到这个问题,她期待一个肯定的答复。
“还是老样子,我们都忙各自的事情,相互之间没有太多交流。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形式,或者说是一种义务。我们只是履行了一种社会契约”他语不加点的说着。
“你没有想办法改变呢?难道你想让自己一直沉溺在这样的婚姻中吗?”她打断了他的话,诱导似的问他。
“我无法改变,我没法让她了解我,像你一样了解我、支持我。我不会像她期望的那样,卑躬屈膝的爬到领导的位子上。我不会为了金钱出卖我的灵魂,出卖我的文字。在我的人生中,只有写作是由我自己支配的事情了。”
“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几十年了,还是那个样子。”她无奈的叹息道。
此时,他分明已经喝醉了。他惺松的目光透过绯红的葡萄酒杯投射在她白晰的脸上,让她感觉极不自在,仿佛有一团火笼罩着她的躯体,灼热的让她几近熔化。
“如果当初你嫁给我就好了,虽然我们年龄相差很远,但是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理解我。你会给我很多灵感,让我感到安慰。如果我们结合的话,或许我早就成功了。”他惋惜的说。
“许多年前,当我们决定做朋友的时候,就已经无数次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相守不如相望,不是吗?或许我们一起走进婚姻的话,结果只能是彼此都失去了一位知心的朋友。你不会再有人理解你,我也不会有人理解我。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但是,我总觉得是一个遗憾。我希望我们牵手走过人生,难怕只是曾经。”
“我们经历得还少吗?曾经?那不只是伤痛的记忆吗?如果没有那些曾经,我们能相识吗?用另一种方式,就是现在的这种方式相守一生有什么不好?”
他忽然激动得抓起了她的手,每到动情之处他总会做出这样狂妄的举动,但也仅止于此罢了。仅仅过了十多分钟,他就松开了她温热的双手。他想这双手不属于他,握得太紧会捏坏的,他只能若即若离的望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这双手会给他力量,但是他不会永久的得到这双手的庇护。如果跨越雷池一步,这样的夜晚也会成为一种奢侈。
他们在推杯换盏之际,不停地交流着,酒醉的他往往记不清所有谈话的内容。但是,他总会记住那句话:“下一个周末,同一个酒吧,接着讲我们的故事。”
以爱的名义,他们每次聚会后都匆匆地奔赴各自的婚姻生活。以爱的名义,他们每个周末都会在这个酒吧里聚首,他们的故事永远讲述不完,他们的生活在每次聚会之后都重归旧貌。每当他们走出霓红闪烁的酒吧的门,都会满怀感慨地轻叹一声。
是啊,有些爱情,永远不会与身体有关。以爱的名义,人们疯狂地做ài。以爱的名义,人们痛心疾首。以爱的名义,人们背水一战。以爱的名义,人们堕落颓废
以爱的名义,他们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