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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下颚的青紫大抵算是褪去了,于是差如萱去吩咐了下去,明日辰时,各宫妃嫔道凤至殿向皇后请安,不得有违。
……
翌日清晨,凤至殿。
漆金的凤座很是生硬,即使有软垫,依旧坐着不舒服。大概全天下的女人都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吧,可她确实如此的不情愿。
辰时到了,各宫妃嫔差不多到其了,众人齐声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羽鸢瞟了一眼那边的铜漏,时辰正好。
元君耀登基不过一月,后宫也只有寥寥十来人,只扫了一眼,便知缺了一人,一边盘算着,一边淡淡道:“免礼。”
“谢娘娘。”
羽鸢正要开口,敞开的大门前忽然多了一个绯色的身影,还未走进,已经传来阵阵笑声,:“妹妹来晚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才好。因为这几日忙着服侍陛下,有些乏,所以就睡过了时辰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吧。说着抱歉的话语,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歉疚。柳叶眉挑起,嘴角上扬,无不露出得意的神色,任谁都能觉出她对皇后的不敬。听得羽鸢怒火中烧,用力的捏紧了一边的扶手。
来的人正是元君耀今日很宠爱的,是现在后宫里位分仅次于皇后的妃嫔。仗着自己有几分宠幸,自然不把羽鸢放在眼里,准备给皇后来个下马威。
羽鸢自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向来是被众星拱月般捧着的,大婚之夜被元君耀狠狠的羞辱,已经触到她的底线了,难道现在还要受他女人的窝囊气?狠狠一拍扶手,羽鸢强势的说道:“你身居正二品妃位,不知以身作则,反而给自己找借口,便是错上加错!”
殿中的人大多就是等着看好戏的,夏侯家的境况大家心里有数,心想着姑且不论陛下立她为后的用意是什么,夏侯羽鸢一定会夹着尾巴做人,又怎么会开罪胡灵湘和她背后的胡家。没想到竟是这样。
胡灵湘还想再说些什么,羽鸢接着道:“你就抄写《女驯》五十遍,学点规矩好了。本宫乏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殿中没有人敢提出异议,觉得自己像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一样,颜面扫地,狠狠的瞪了羽鸢一眼。
“恭送皇后娘娘。”
……
“娘娘,您今天得罪了,她要是到陛下那里告你一状,就……”
“行了行了,别提这事了。陪我去御花园走走。”今日惩罚,是按照礼法来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理亏之处。但是如萱说得对,想起那个男人的脸,她心里就一阵烦躁,或许更多是是恐惧。
“是。”
在御花园中闲庭信步,欣赏着早春的景色,心中的郁结稍微舒缓了些。前面有一大丛迎春花,如瀑布一般从花架上倾泻而下,灿烂的小花迎风招展。羽鸢高兴的走过去,刚想顺手摘下一支,忽然听到了女子说话的声音。
“刚才气呼呼的,说不定待会就直奔勤政殿去了,向陛下告状。”
“能不去么?皇后第一天就把那一位给得罪了。”
“夏侯家现在自身难保了,只好送她来和亲呗,啧啧。”
“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婚那日的阵仗你有不是没看见,整个帝都都轰动了,陛下的赏赐也很丰厚。”
这丛迎春花实在是茂密,两边的人看不见对方的,夏侯羽鸢带着怒气,走到那一边。
“呵呵,我们只需隔岸观火就好,看和皇后谁斗得过谁。”其中一人看见从后面走出的皇后,吓得面色如尘,连忙使眼色,但杏色衣服的那个背对着,并不知道身后的危险,还自顾自的说着。
羽鸢转身向如萱使了个眼神,如萱点点头,走到喋喋不休的女人身后,拍了她一下。那女人刚回过头,还没看清,就是一巴掌打过来,打得她跌倒在地,嘴角泛血。
“混账!”她一边骂着,一边抬头看着来人,立刻吓得连滚带爬:“皇、皇后娘娘万安!”另外一人早就是双腿发软,跪地求饶了。
“你们说,本宫是不是应该把你们的嘴缝起来?”羽鸢悠悠的迈着步子,带着浅浅的笑,就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一样。
记得家中的小妾仗着自己得到父亲的宠信,又有了身孕,公然对夫人不敬,便是被缝了嘴。那一针一线在双唇间交缠,大滴的血珠子落得一地都是,吓得她躲到母亲的身后。
“娘娘饶命啊,臣妾,臣妾是一时迷了心,才说出大不敬的话,求您……”
“够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相互掌嘴,四十!”说完转身而去。
“谢娘娘。”魂不附体的两人连连叩首。
羽鸢一边走,一边就听着身后传来的清脆的巴掌声。
……
勤政殿。
“陛下!”走到元君耀面前,娇嗔道,作势就倚在了他身上。
“爱妃这是怎么了?”
“陛下要为臣妾做主!”
“可是谁欺负你了?”
“是皇后!臣妾今天不过是请安去迟了,她就罚我抄《女训》,这不是明摆着打压臣妾吗?”
“……”
见元君耀不说话,她以为自己得逞了,接着说:“臣妾去晚了,还不是因为连日服侍陛下,所以……”说着娇笑道:“她这是嫉妒臣妾。”
“这件事的确是你违了礼数,她罚你是应该的,下次长个记性。”元君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陛下!”胡灵湘惊诧道,元君耀怎么会站在那个女人那边?除了大婚的晚上,他可是一次也没去过凤至殿啊。
“行了,你下去吧,朕还有事情要忙。”
“是。”看着元君耀没有笑容的脸,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他宠爱自己,但是每次看到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就不由得发寒。即使是同窗共枕,依旧是猜不透。
“夏侯羽鸢。”元君耀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女人有点意思,看来自己当初选她是明智的呢,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