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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秀羞愤得直想杀了方砚。
他二话不说地将她掳到他家就算了,不顾她个人意愿,用教人无比羞窘的方式将她介绍给他的家人也算了,现在居然连她想待在他房间里腐烂也不允许,不理会她的叫嚣以及踢打,他直接就将她抱下楼,跟他的家人面对面吃晚饭。
李若秀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怕,尤其是有方砚在的世界最可怕。
方母和蔼地替她挟菜,让她多吃一点,不然身子这么痩,像一阵风都可以吹跑一样,怎么禁得起儿子的折腾?
李若秀苦不堪言,虽然早知道方家的人都己经误会了她跟方砚的关系,不相信两人是清清白白的老同学,但是当事实搁在眼前,当方家的人用着别有意味的目光看她跟方砚时,她还是觉得很不自然,下意识地将脸更加地埋进饭碗里。
她也可以拿出自己面对外人时的武装出来,但是在方砚的强迫下,她被迫卸了妆、取下了放大片、穿着柔嫩舒服的平底拖鞋,她根本就高傲不起来,更何况因为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她更是没有办法对方砚的家人武装起来。
她羞赧又不自在的神情看在方砚眼里格外的有趣,看着现在的她,哪里还是那个人前强势又高傲的女王陛下?卸了妆还原了她原来的面貌,让她看起来就像个邻家的小女孩一样,清纯又惹人怜爱,让人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
她这副模样还有谁见过?那些妄想追求她的男人肯定一个都没见过。
方砚只觉得无比满足地挟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她的碗里,放轻嗓音温柔地叮嘱她一句“慢慢吃,吃完了再上去休息。”
“休息”两个字听在众人耳中是多么的暧昧,多么的让人有联想的空间,闻言,方家的人都彼此心照不宣似地笑眯了眼,尤其是方母,高兴得连连给李若秀挟菜,好让他们早点上楼去休息。
李若秀也烫红了脸,然后她陡然想起,自己刚刚睡的是方砚的房间,那代表今天晚上他们得同床共枕地睡觉,思及这个可能性,她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虽然他有提过,他们两个的关系可能会更进一步,但她完全没有同意过呀,更何况就是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也不代表是今天晚上,那速度太快了,比坐火箭还要快。
见她越吃越慢,到了最后甚至停下了扒饭的动作,迳自发呆似的维持将脸埋在饭碗的动作,方砚想了想,而后突然伸手拿过她的饭碗,不让她继续装鸵鸟,在她反射性地想要挣扎抗议时,他突然抱起她往外走去。
方家的人也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开口问他们要去哪里,仿佛眼前这一暮没什么特别,平常得很。
只有李若秀,又是尴尬又是羞窘地伸手槌着方砚的肩臂,忍不住问:“你做什么?”
她不想跟方家的人一起吃饭,他不管,迳自强迫她坐在餐桌前吃,到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吃饭后,他又突然不给她吃,抱着她往外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此反反复覆的,让她开始连反抗也犯懒了。
“你不是不想吃吗?”方砚反问她,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顿半分,直直走出大门,往车库走去。
“你哪只眼着到我不想吃了,你没着到我很努力地扒饭吗?”李若秀反驳,瞪着他的眼神更凶狠了。
将她抱上车,方砚一手撑在车顶,俯下身回答她“我两只眼都看到你不想吃,你扒饭的动作更是告诉我,你不是因为饿了想吃,只不过是想将脸埋进你的饭碗里,好让我的家人看不到你的脸,跟我家人吃饭让你很不自然,不是吗?”
这一回她没有反驳他,因为他说得对,跟他家人吃饭的确让她很不自然,也让她食不知味,但是他突然抱着她离开餐桌,这样始终不好,即使再怎么不自然,她也不想让他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
“既然你还不习惯,我也不想勉强你,我们就出去吃吧。”方砚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发动引擎便往外出发了,也没有告诉她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或许她己经开始接受了不管她怎样撒拨,他都依然故我的习惯,所以即使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到什么地方,她也没有试图去问。
方砚带李若秀去了夜市,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说带她出去吃,就是带她去夜市。
她原本以为他会带她去些高级的餐厅,吃那些精致却累人的大餐,毕竟过去几次,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都是带她去那些地方的,带她去夜市这还真的是头一次。
其实在法国待了那么多年,她特别地想念夜市里的特色小吃,想起以前自己在夜市打工的那段时间,四周的叔叔阿姨都很照顾她,所以当他们来到夜市,她便想起了那段辛苦却又快乐的日子。
她的脚伤还在,虽然现在不动到伤处就不会疼,但是她还是不方便走动,她以为会由她点菜,方砚去买,然后他们在车里吃,但是当方砚背起她,走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时,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太低估方砚脸皮的厚度。
他根本就不理会路人的目光,无视两人在夜市里己经成为了一幕很惹人注目的风景,迳自地走过一摊又一摊的摊贩。
起初她不敢抬起头来,但是在方砚第二遍在那些摊贩前走来又走去后,刚刚在餐桌前没吃多少的她,在那些香味的诱惑下,忍不住拉了身下男人的衣袖,带了点不好意思地指着前方卖炸鸡的摊贩。
那一摊卖的鸡排是用奶油去炸的,而且是客人下单后,老板才将鸡排放下油锅里现炸的,所以格外地新鲜、格外地香,让她都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见她终子想吃东西了,方砚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虽然是一再地强迫她,而她也一再地反抗挣扎,但是她骨子里对他言听计从的习惯其实还是存在的,现在不就是了?方砚依照指示走到那个小吃摊前排起队来,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在摊贩前排队,这一暮让很多人都很好奇,只是碍子不认识,所以没有人敢问。
但是当摊贩老板一边炸着鸡排,一边问:“小伙子,这么疼女朋友呀?我看你一直背着她,你都不累吗?”所有人的耳朵都坚了起来,就怕自己听漏些什么。
方砚瞄了眼又埋到他颈项间的女人,笑了笑后才对老板说:“她的脚受伤了,可是又想吃老板你炸的鸡排,所以我只好带她来了。”
老板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小姐真的给面子,好好好,我再送一块给你们吃,你们要经常来呀!”他说完就利落地装了两块炸得又香又脆的鸡排,递给李若秀“小姐,你男朋友背着你,你就替他拿吧!”
李若秀红着脸,伸手接过老板手上的塑料袋,好半晌后在方砚的指示下,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抽了张纸钞交给老板,然后顿了顿,小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老板笑得更乐了,着着她羞红的小脸“小两口真恩爱呀,结婚的时候,要记得请我这个老头呀!”
李若秀的脸更红了,正想反驳老板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结婚时,方砚己经早了她一步,对着老板保证“没间题,老板你到时候要赏脸出席呀!”
老板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一定会去的”!
方砚再次道了声谢,才背着她离开那一摊,越过几家的摊贩,他问着背上己经羞得不会说话的女人“要不要喝珍珠奶茶?”
李若秀最喜欢喝珍珠奶茶,她以前可以一口气喝下两杯手摇杯的珍珠奶茶,所以她想也不想的点头,而且还要加餐“我要手摇杯的,还要吃烤花枝丸跟鱿鱼。”
她肯吃东西,方砚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拒绝她的要求,他快速地买齐了她想吃的东西,另外再买了几个小女生喜欢吃的冷冻小泡芙,松松的外皮包着甜甜的内馅,吃得李若秀直眯起了眼,一脸幸福。
李若秀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方砚面前这样开怀大吃,她足足吃了一块半的炸鸡排、一大杯手摇杯的珍珠奶茶、两串的烤花枝丸跟鱿鱼,还有三个小泡芙,那惊人的食量连她自己也吓到了。
只是方砚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模样,相反还伸手撩了撩她垂落在颊边的几缕发丝,勾回她的耳后“吃饱了吗?”他的语气好像如果她还没有吃饱,就再背着她回去夜市里买。
没空顾及方砚那亲昵的举止,李若秀连忙摇头,就怕他真的再次背着她跑去大肆采购。她己经好久没像今晚这样大吃特吃了,她要成为造型师,首要的条件就是要改变自己,如果一个造型师长得不美又平凡,而且还胖胖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客户愿意把自己交给这样的造型师。
为此,李若秀努力地学习将自己变美,努力地节制自己的食量、勤做运动,好不容易才减掉身上的肥肉,将自己的身段塑造成现在人人都羡慕的凹凸有致。
为了维持,她更是有一段时间餐餐只吃不加调味、不加油盐的蔬菜色拉,直到她的体力支撑不住,直接在老师的工作室里昏倒,小阿姨勒令她跟着营养菜单进食,她才告别了没有味道的日子,而今天晚上她所吃的热量,己经等子她整整一个星期的份了。
“你太痩了,要多胖一点才行。”对子她纤薄的身体,方砚很明显有意见。
李若秀瞪圆眼,很认真地说:“我没有,我这样很标准。”
在这个行业里,比她更痩的大有人在,甚至连男人都比她痩削,如果可以,她还想再痩几公斤,但是小阿姨不准,甚至还命令冯雅克从旁监督,不准她再痩了。“我不想抱着一具骷髅睡觉。”对子他的福利,他会不遗畲力地争取。
方砚的话,让李若秀呼吸一滞,马上想起两人今天晚上有可能同床共枕,她马上就开口说:“我不要跟你睡!”
其实方砚也没有这个想法,他原本就打算自己睡在客房里,并没有想在今晚就爬上她的床,但是她如此坚决拒绝的态度,让他感到不悦了,他挑起眉提醒“那是我的房间。”
“那我就回家,我可以回家去!”那样刚好,她不用面对方砚家人异样的目光,她可以休息得更自在。
“我说过,不可能。”想起她曾提过,她可以回家,让冯雅克照顾,虽然己经从二嫂那里知道冯雅克只是她的表弟,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其他男人照顾她。
“方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再也按捺不住,她低吼出声。
“你觉得你没欠我什么?”方砚没有回答她,他静静地看着她,反问她“你真的认为你没欠我什么吗?”
“我没有!当年我对你完全言听计从,就算所有的女生都排挤我、对我冷热讽,但我还是对你言听计从,我也没拿过你什么,我还会欠你什么?”
方砚倏地伸手箝住她的肩膀,凑近她,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告诉她“你没欠我什么?我告诉你,李若秀,就凭你十年前不说一句就抛下我,你就欠了我一辈子,你不知道这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将来会一一的告诉你。
现在你不要想着从我身边逃开,那是不可能的,你最好不要逼我把你关起来,让你哪里都去不了,我说到做到,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如此强势不讲理的宣言,将她整个人震慑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无法思考,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昔日只会欺压她的男生,成为了眼前对她一再进逼的男人,那巨大的落差让她无所适从,旣害怕又畏惧,然而纵是如此,她却还是莫名地认定,这男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退缩,李若秀深吸口气,硬是要自己说出“你禁锢、妨碍自由是犯法的”
方砚不怒反笑“我己经不去想后果是什么了,这样你还不懂吗?乖,别逼疯我,这是你欠我的。”
他一再地重复、强调这一点,好像在给她洗脑似的,而他那番说法让她慌乱无比,大脑己经无法思考,无法反抗只能看着他。
“再告诉你一件事,原本今天晚上我是打算到客房里去睡的,但是既然你那么想,那我就如你的愿,跟你同床共枕好了。”最后的最后,他给了她今天最后一记,同时也是最巨大的冲击。
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李若秀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