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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摄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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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山旖旎的自然风光和文化遗产,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文彦俊杰发出由衷的赞美,但他们都是在陆地、水中游览,很难全方位地领略山水的奇特,而我却有幸从空中俯瞰这片美丽的嘉山乐水,以独特的视角欣赏了她的无穷魅力。

    为反映乐山的城市建设发展成就,市领导决定拍摄一部电视专题片和画册。这项任务由市委组织部电教中心、电视台及建委负责,航摄人员有组织部的余、郑,电视台的刘,我是其中惟一的摄影者。

    我虽然喜好摄影,可从来没有做过航摄,心里没有底。接连几天,我专门咨询了摄影学会的同行们,了解航摄的特殊性。某日恰逢中央电视台播出曾拍摄北京电视风光片的过程,拍摄人员是被绑在直升机外完成的,那经历是相当艰苦的。

    空军某飞行学院热情地支持这次航摄,但只有老式的运——5飞机,航速慢,关键要天气晴好才能飞行。这样我们连续两次去机场,航行科却说,别看地面天气晴朗,但气象雷达测出空中有雷区,不能起飞。我们只好怏怏返回乐山。

    初秋的清晨,朝霞刚现,我们一行人再次赶到夹江机场,飞行学院答复,天气仍不稳定,下午1时视情况再决定是否起飞。看来这航摄还真不容易,我们只好到县城找个饭馆歇着,真是好事多磨。天气酷热难耐,3个多小时真难熬啊!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1时,我们一行人再次收拾好准备,乘车驶向机场。刚进入机场公路,一阵雨点刷刷而来,汽车挡风玻璃淋得模糊一片,我们都揪紧了心,这鬼天气真难捉摸,说不定今天又白跑了。反正都来了,车继续前行,一上机场道路,远远就看见跑道上已停着一架墨绿色的运——5型飞机和几辆军车,还有许多穿蓝色衣裤的军人正在等待我们。大家心中一阵狂喜,今天终于能起飞了。

    围机场绕了一大圈,我们的车来到了飞机旁,几位飞行人员都上前问这看那,瞧瞧电视摄像机、照相机,见我身挂几台相机羡慕不已,忙凑过来。一位飞行员不经意地问:“你用的什么胶卷?”我答:“柯达100度”他说:“这不行,100度感光太慢,可能什么也拍不出来,我们航拍全部用400度的胶卷。”我的头“嗡”的一声快炸了,换胶卷已来不及了,这不是白来了吗?不行!这可能是我惟一的航摄机会,我非拍不可,就是交“白卷”也得拍呀!

    由不得多想,学院领导已经站到了飞机旁,军人们马上整齐地列队站直,我们一行人也进入军人队列中。王副院长说,这次飞行为了支持地方宣传城市建设成就,既要保证安全第一,又要确保一次成功。原来,为了这次航摄,学院制定了周密的飞行计划,作出充分准备,比平常飞行训练还要认真。副院长、航行科长、空勤、地勤、气象、导航雷达、消防、医疗等上下全部行动,就为了这架飞机平安完成任务。气象员报告了前方天气情况,他强调注意空中雷区,确保飞行平稳。航行科专门派了两名空勤,负责保护我们四名航摄人员的安全,处理晕机、呕吐等紧急情况。

    很快,我们四人的腰上都系好了背包带,一头拴在机舱吊环上,敞开的机舱门已被牢牢固紧,舱门口放了约50厘米高的钢管架,防止人员摔出去。把生命交给这些军人,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双翼的运——5飞机,似乎要完成一项历史重任,蓄足了劲准备跃向蓝天。一切准备就绪,导航台发出了起飞的指令,随着发动机的轰鸣,飞机滑向跑道,一阵加速轻轻地离开了地面,盘旋,攀升,飞机像一只翱翔在蓝天的鹰,向着乐山方向飞去。

    空中的感觉真好:秋高气爽,天朗气清。脚下阡陌交织,蜿蜒曲折;沃野平畴,农舍点缀其间;收割后的地块裸露出红褐色,像壮男雄健的肌体;起伏的山丘如面团一般,上面长满葱一般高的树木;大江如带,平静而疏缓,失去了平常所见的湍急奔流。这神奇壮丽的自然风光,使人会产生无限遐想,感到生命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张扬与升华,人要是能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去领略祖国的名山大川,那多好啊!

    突然,飞机被一阵气流冲得剧烈波动,那颠簸就像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行驶,我蹲在机舱口,舍不得放弃这“有利地形”回头乍看其他人,都全神贯注地准备拍摄,乐山城就在脚底下。凌空俯瞰,城中街道纵横交错,成片的楼宇就像一块块积木,车辆如蚁蝼缓缓爬行,乐山广场好似一张编织成几何图案的大地毯,体育场简直就是一只绿色的盆景,乐山大佛景区林木蓊郁,九峰苍翠兀立,举世闻名的乐山大佛在万绿丛中安详而坐,显示出至尊的气势这就是先民们生于斯、长于斯,世代繁衍生息的土地,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魅力。在这样的高空去拍摄乐山,魔幻般的色彩和神奇的图案,谁见了它,谁的心也会加速跳动。我恨不能投入到蓝天中,不顾一切将头伸出舱外,呼啸的风令人窒息,强大的风力把人往侧面猛推,为了拍摄画面的需要,我一次又一次把半个身子从舱门伸出去,轮换着按动相机快门,把平生第一次见到的画面记录下来。

    飞机经过城市绿心,掠过大佛风景区,又绕城盘旋了一周,我把三台相机的胶卷全拍完了。飞行员与导航台联系后,开始返航,当飞机轻盈地落在跑道上,我们才感觉到40多分钟眨眼就过去了。

    这次航摄,虽然没有惊心动魄的历险,却也一波三折,是我乘飞机最为难忘的一次,我不仅饱览了自然山水和城市风光,而且升华了热爱故乡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