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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门前的小争执,江炜宗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衣香鬓影的时尚派对上全是衣着华丽、外表光鲜的名援、绅士,连托着精致的美食、美酒在会场中来回穿后的侍者,也像受过严格的训练,完美得让他不敢露出半点疲态。
瞬间,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再次充满江炜宗心头。
在跟着方嘉璇来台北后,他一直有这种感觉。
虽然同样是在台湾,但他总是会有种误开入另一个时空的错觉。
只有和方嘉璇在一起时,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才会消失,因为她知道最原始的他,看过他最土气、充满草根味的一面。
想到这里,江炜宗突然间好怀念在老家的时光。
在那里,他可以穿着俗到极点的花衬衫、花短裤,脚踏着蓝白拖四处乱晃,无拘无东。
没有人会嫌他穿得太俗气。
没有人会管他的花衬衫是多少钱买的,蓝白拖是啥品牌一切都很自在随兴。
想着,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他到底为什么放着自在的日子不过,来到这里找罪受?
在他暗自感叹之际,一道香味倏地窜入鼻端。
江炜宗回过神,只见一张有着完美妆容的漂亮脸庞映入眼帘。
“嘿!帅哥,要请我喝怀香槟吗?”
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江炜宗心里却冒出一长串方嘉璇禁止他讲的粗话。
这女人没有手吗?侍者在身边来来去去,她伸手便可以拿到香槟,为什么非得要他帮她拿?
“嘿?嘿?”
见面前的酷哥迟迟没有反应,刘巧霏晃动着小手,企图唤起他的注意力。
当一名侍者从面前经过时,他伸长手正准备拿起一杯香槟,她立即以柔媚的嗓音吩咐“要两杯喔,你一杯,我一杯。”
忍住想掉头就走的冲动,江炜宗淡淡地道:“我不喝香槟。”
刘巧霏耸耸肩,朝他笑得花枝乱颤。“是我约你喝,所以你要捧场!”
因为她这强势的口吻,江炜宗微眯起眸子瞥了她一眼,想直接走开,却不经意瞥见会场的某个角落,方嘉璇正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说话。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她唇边扬起一朵足以迷倒众生的笑。
看着她灿烂的笑颜,江炜宗的胸口莫名的揪紧,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醋意。
他曾经以为,抱过她后,她就会是他的,现在才知道,他这个想法有多天真、有多可笑。
他早该知道,他与方嘉璇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管此刻他多想上前将她强揽回怀里,宣示他的所有权,理智仍清楚的告诉他,她不是他的。
“你在看什么?”
无视于江炜宗毫不赏脸的拒绝,刘巧霏大胆的将手贴在他的脸颊两侧,扳过他的脸娇声问。
对方大胆主动的行径,让他厌恶地皱起浓眉,拉开她的手。
“别碰我!”
讶异居然会有男人拒绝她,刘巧霏挑了挑秀眉,讪讪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江炜宗答得很干脆,视线始终郁郁地落在方嘉璇身上。
看着她的同时,他猛然意识到,今天是他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头一次生对方的气。
从她的住处到会场这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僵凝。
如果他没有发神经的阻止她穿那套小礼服,没有理会心里想独占她的叫嚣,那现在和她站在一起谈天说笑的应该是他。
江炜宗愈想愈觉得懊恼,心中闷到极点。
没想到,他酷酷的模样反而激起刘巧霏的兴趣。
“真的不喝香槟?”
管他是真的不知道或是欲擒故纵,刘巧霏看着眼前那张俊酷的出色脸庞,不死心地问。
“没兴趣。”现在他满肚子酸味,没兴趣再倒些气泡进肚子里搅和。
顺着他像是想杀人的视线望去,刘巧霏唇角勾起玩味的笑。“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杜予康,企业家第四代,身价十亿以上,英俊多金,是女人都不会想错过的对象。”
刘巧霏的话,让江炜宗极力隐藏的情绪再也无所遁形。
顿时,他的脑子里除了方嘉璇,再也容不下其他。连她也抵挡不了像杜予康条件这样优的男人,是吗?
刘巧霏笑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道:“哇!业界的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闻?”瞥了她一眼,江炜宗的嗓音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恼怒。
酷男如此直率的反应让刘巧霏有些意外,但她不动声色,纤指轻轻落在他领口半敞所露出结实的胸肌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大家都说,你是方嘉璇包养的小狼犬。”
闻言,江炜宗脸色铁青,一张酷脸绷得更紧。
他从没听过这个传言。
到底是方嘉璇没告诉他,还是连她也没有听过?
思及此,他更不爽了。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散播这样的传言?
“陪我一晚,我给你的绝对会比她给你的多。”
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江炜宗不禁厌叹,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女人玩得比男人还凶,一个个美得过火,也大胆主动得吓死人。
“她在看你喔!如果真的想让她吃吃醋,我不介意陪你玩玩,演场戏。”刘巧霏大胆地道。
在方嘉璇带着他出席各时尚场合时,她就注意到他了。
他的外在条件好,体格健硕,对足了许多女人的口,更是目前最受瞩目的模特儿新秀。
她想让这样的男人当她的情人。
她有钱、有权、有色,绝对不怕他不臣服。
完全不知道对方心里的盘算,江炜宗所有的心思全摆在方嘉璇身上。
当他偷偷的移动视线,果然发现方嘉璇的眼神朝他的方向望来。
看着他,方嘉璇如花般的笑靥消失了,微微上扬的漂亮嘴唇轻抿着,由于距离太远,他无法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心情。
江炜宗正犹豫着该不该拉下脸过去找她时,刘巧霏突然攀住他的脖子,伸出粉红的舌尖,暧昧的舔过他的唇。
“我们要不要另外找个地方坐?”
刘巧霏充满挑逗的大胆举止让江炜宗整个人僵住,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见方嘉璇瞪大眼愣了两秒,接着迅速转身走出他的视线。
她生气了吗?
误会了吗?
忘了彼此还在生对方的气,江炜宗不假思索的推开黏在身上的刘巧霏,举步奔向前。
“嘉璇!”
好不容易从会场中那些一男男女女间挤出去,他看到方嘉璇拦了一辆出租车。
在他出声喊她之前,方嘉璇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坐上出租车离开。
江炜宗沮丧地看着出租车在面前扬长而去,脑中一直转着方嘉璇坐上出租车前的眼神。
她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伤心?
是因为看到他与别的女人过度亲密,所以嫉妒、生气吗?
思绪乱得无法理解方嘉璇的反应,江炜宗闷闷的直接走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去。
没有方嘉璇的场合,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就算回到家只能闷在那儿无事可做,也比被莫名其妙的女人骚扰来得好。
华灯初上,街头闪烁的霓虹灯光落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形成绚烂的七彩光晕,美得令人炫目。
愣愣的坐在窗台边望着窗外的景致,方嘉璇用力吐了一口气,却怎么也吐不去凝滞在胸口的闷气。
她没想到,在出门前和江炜宗吵了一架,到会场后他竟然就和别的女人缠上,甚至无视于满满是人的公开场合,光明正大的和对方调起情来。
那个女人她认识,是国内某大企业的千金。
因为舍得撒钱又长得漂亮,所以围在刘巧霏身边想“人财两得”的男人其实不少。
她不过是前去和朋友打个招呼,还聊不到几句,便见江炜宗和那个女人打得火热。
看到那一幕的瞬间,她差点失控的抓起脚上的高跟鞋,直接赏给那对几乎黏在一起的男女。
想到这里,方嘉璇的胸口无来由的感到一阵闷疼,深深的失落感将她攫住。
好哀伤、好落寞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用力吐了口气,正想从冰箱拿罐啤酒来喝时,响起的开门声让她猛地顿住。
他回来了?
还来不及确定,江炜宗一看见她,立即闷声问:“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回家?”
一对上他的视线,方嘉璇直觉想躲开,转身回房。
只要想到他抱过别的女人、亲过别的女人,她心里那股醋意便咕噜咕噜直冒。
因为他,她已变得不像自己了。
“不准走!”江炜宗一个箭步上前,迅速伸出长臂横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语,绷紧的脸部线条,让空气也跟着凝滞沉重了起来。
在这样的气氛下,方嘉璇不认为两人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彼此。
“我先回房”
然而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她已经被他圈拥在怀里。
“啊!你做什么?”
男性强健的臂膀由身后将方嘉璇紧紧圈抱住,熟悉的男性气息、属于他的温度,全是她深深眷恋的。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忽略他身上有着不属于她的淡淡香水味。
“放开我!”
“不放!”
“我很累,想去洗澡。”
“我们可以一起洗。”江炜宗贴在她耳边,以沙哑的嗓音低喃,试图诱惑她。
感觉他热烫的呼吸拂来,方嘉璇心慌地挣脱他的怀抱。
“我不要!”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两人一起洗澡会有什么下场。
她还在生他的气,更不想让他在碰过别的女人后再来碰她。
“璇,别生我的气,别不理我。”明明还在生她的气,见她板着脸,江炜宗马上低头求和。
这或许显得很没有骨气,但他就是喜欢她喜欢得过了头,只要能让她不再生他的气,要他做任何事都可以。
见他如此低声下气,一副委屈的模样,方嘉璇咬了下嘴唇,闷声道:“我没有不理你。”
“有。你生我的气,但却对他笑。”
她一愣,不知道江炜宗所说的“他”是谁。
让她火大的是,她都没提他和那个女人的事,他居然先吃起那个不知道是哪个“他”的醋。
“我都没说你和刘巧霏”
不让她有机会把话说完,江炜宗用力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便吻住她的唇。
不该是这样的!
他几乎想了她一整晚,好不容易可以与她单独相处,他不想和她吵架,不想和她斗气不想、不想!
心里愈急愈乱,他的吻粗暴的弄疼了她。
“唔放开我!”感觉不到他往常的温柔缠绵,方嘉璇挣扎着。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江炜宗,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尽情品尝她口中又软又香的甜美滋味,江炜宗舍不得放开她。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会有独占她的安全感。
抵挡不住他窜进口中的热舌纠缠,方嘉璇报复地咬了他一下。
痛楚傅来,江炜宗口中立即尝到血腥味,却仍没有放开她。
被腥甜的血味一刺激,他心底忽地涌起想征服她,看她在他身下娇媚求饶的渴望。
推不开他,她忿忿地从被他霸住的唇里挤出一句话。“唔别让我讨厌你!”
“反正你也没喜欢过我。”江炜宗丢下一句充满哀伤的话,纵容欲望支使他每一个动作。
他们的身体已经太习惯彼此的抚摸、碰触,不需要费心勾挑,轻而易举便能给予对方响应。
“不,不要”
被他一碰,身子自有意识的激颤让方嘉璇突然厌恶起自己。
对她的反抗置若罔闻,江炜宗把她推到窗台边,拉下包裹着她玲珑娇躯的礼服。
当欲望得到满足,理智渐渐回到脑中,他才如梦初醒的由她身上抽离,惊愕的看着她。
“呜呜”
充满愧疚的视线落佰眼前的景象与不断从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上,江炜宗的心被紧紧拧揪着。
“该死!”他嘶哑着嗓音低咒了声。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比禽兽还不如。
见他神色复杂的僵杵在原地,方嘉璇哀戚地瞪着他,想骂他,他却抢先一步开口。
“璇对不起。”
不等她反应,他穿起裤子,拿了钥匙,不假思索的出门去。
愣愣地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方嘉璇一阵伤心,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怎么也停止不了。
明明该气他竟如此野蛮,她却怎么也没办法真的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