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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这就是司徒残雪?
望着斜倚在马车一角酣甜睡去的司徒残雪,轩辕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惯司徒残雪着男装,轩辕辄没有想到女子装扮的她,竟是如此典雅、脱俗,就如同一朵开在山巅的花儿一样,清淡、雅致而又绝美
睡着的她,再也没有那股倔强、随意的劲头,她紧闭的眼眸下那长长的睫毛,比他曾看过的女子都俏上几分,而她细细的柳眉、小巧的鼻翼、精致的脸庞、鲜红欲滴的红唇,都是那样地完美无瑕,令人移不开目光
男装时的七王爷,俊朗而潇洒;而女装时的司徒残雪,竟是如此夺人魂魄!
知道该回宫了,但轩辕辄却动也没动,而是静静地坐在司徒残雪的身前,望着她的睡颜。
半晌后,他缓缓将视线往下挪去,看着她大红镶金边的绣袍下那袭浅绿色的高腰长裙。
这衣裳很适合她,薄纱的袖笼,露出她曲线优美的手臂;而薄纱的下,则露出那双匀称修长的腿
明知这套衣裳是如此适合她,但轩辕辄却不爱她这么穿,更不爱她在别人面前这么穿
终于,不自觉地,轩辕辄的手指动了,他轻轻解开她披风的扣结,然后任自己的手指顺着她柔滑的颈项来回轻划。
“别闹”半梦半醒之际,司徒残雪突然轻声嘤咛着。
而她的那声呢喃,却让轩辕辄突然涌起一股强烈至极的热浪。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对司徒残雪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而且只因为她的一声呢喃!
但这是轩辕辄第一次听到她低喃的声音。他不敢相信,就算夜夜被他占有、被他那样挑逗,都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的司徒残雪,原来她的嗓音竟是如此轻柔、如此娇美、如此甜腻、如此佣懒,如此让人难忘及回味
像被蛊惑似地,轩辕辄不自觉地继续将手指沿着司徒残雪雪白的颈项缓缓而下,他挑开她衣裳的前襟,望着优美的肩线,用手指在上头来回梭巡着
他知道她的身子比寻常女子高,而且匀称、玲珑有致,可他却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着她的身子。
因为他每回要她,都是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王寝之中;而黑暗外、真实的她,肤色竟是如此白皙,曲线竟是如此优美,体态竟是如此诱人
“别吵”感觉身上有些微热,司徒残雪无意识地捉下自己身上的手,以为手的主人是老吵得她睡不好觉的十四弟——司徒伤煞。“伤煞求你了让我好好睡”
伤煞?!一听到这名字,轩辕辄被司徒残雪握住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眉头有些微皱。
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也不想知道,但他非常清楚地明白一点,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除非她不开口,否则她的口中就只能出现他一人的名字!
缓缓拉下司徒残雪的外裳,轩辕辄看着她身着一袭水绿色抹胸,而抹胸外的肌肤有如凝脂般柔滑
司徒残雪知道轩辕辄是在补偿她,所以才会如此宠她。
他任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买任何她眼光在上头停留过的东西、带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甚至,他比以往更放任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全一笑置之,然后大掌一伸,揉乱了她的一头长发,继续带着她四处玩乐。
可是纵使如此,司徒残雪却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甚至,她开始想家、想念海青国
“怎么不专心呢?”用手指轻弹着司徒残雪的额头,轩辕辄低笑着“你又输了。”
“输就输吧!反正我从来也没想赢。”司徒残雪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想家了?”望着那纤细、带着一丝孤单的背影,轩辕辄轻轻地问。
“有点。”司徒残雪淡然回话,接着便走到床上,掀起被褥,将整个人部埋到毛被之下。“我想睡了。”
“那你先睡一会儿。”轩辕辄站起身,毫下介意地在司徒残雪身旁换着朝服。“晚上风月国的使者会到来,随行还有他们的舞伶,到时我带你一起去看表演。”
“再说吧!”司徒残雪闷声回答道,然后听着轩辕辄的脚步声慢慢远离。
没有轩辕辄的王寝,显得那样凄清,司徒残雪虽躺在杨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最近心情如此沉重,仿若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不想吃、不想睡、不想玩,并且,眼眸老跟随着他而动
而他又是怎么了?最近为何要她要得那么疯狂?柳如晴的声音出现在窗外时,他要她;柳如晴的声音没有出现时,他也要她!
而他要她的方式竟一次比一次邪肆、一次比一次放纵!
不知有多少次她几乎要呻吟出声了,但她却仍然紧咬住下唇,甚至快要将下唇咬破了,才能忍住心中那股想脱口而出的呼喊声
他们究竟怎么了?
“七爷,如晴夫人有事找您。”就在司徒残雪将头埋在被中苦思神伤时,突然,外宫传来一个侍卫的通报声。
“找我?”司徒残雪愣了愣,掀起毛被往外应答道“好的,请夫人稍等一会儿,我立即出来。”
将自己的衣裳稍作整理后,司徒残雪跨出寝宫,来到了花园,看见柳如晴静静地坐在凉亭里,若有所思。
“柳姑娘。”司徒残雪轻唤了一声。
“七爷。”一听到司徒残雪的声音,柳如晴立刻抬起有些微红的眼眶“不知您现在有空吗?”
“有。”司徒残雪虽然对柳如晴突然来找她的举动有些纳闷,但依然点了点头。
“七爷您莫见怪,如晴实在是觉得心里闷得慌,所以才会想找您谈谈天”柳如晴红着双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真是我见犹怜啊望着那个凄楚又绝美的笑容,司徒残雪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绽出一抹轻笑。“那自然是荣幸之至。”
“那我们能到”柳如晴轻轻地说,然后将视线投向宫门外的一辆马车上。
“哪儿都成!”司徒残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跟在柳如晴婀娜的身后上了马车,往皇宫外驶去。
待马车走到一处人烟稀少之处时,柳如晴突然眼圈一红,哭倒在司徒残雪的怀中“七爷,您救救如晴!”
“别、别!”司徒残雪一愣,回神后连忙拍着柳如晴的肩膀。“遇着什么难处了?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千万别哭,七爷我最怕见着姑娘哭了!”
“我”柳如晴抬起泪眼,将身子整个倚在司徒残雪的怀中,嘴角轻轻颤动着“如晴”
“说吧!没事的。”司徒残雪掏出手巾为柳如晴擦去眼角的泪珠。
“若不是已到生死攸关的境地,如晴怎么也不会将这心事吐露出来的,”柳如晴幽幽地望着司徒残雪,然后泪水像决堤似的“刷”地一声由眼眶奔流而下。“七爷如晴如晴爱着王啊!”“你爱着王?”听着柳如晴口中吐出的话语,司徒残雪的身子像被雷击似地猛然一震。
她说什么?她说她爱着王?柳如晴竟说她爱着轩辕辄?
“如晴知道若说与他人知晓,必会被轩辕国上上下下痛斥与看轻,甚或以极刑处之,但七爷不是轩辕国人,又如此善解人意,必能明白如晴心中的苦”柳如晴不断哽咽着,一双手悄悄地抚向司徒残雪的腿上。
“我明白我自然明白”但司徒残雪却一点也没发觉柳如晴手的所在位置,眼神有些恍惚地喃喃说着。
是啊!她当然明白,否则她身旁的那名男子,为何宁可夜夜忍受那相思之苦,却仍是一语不发,从不说与他人知?
他不就是担心,若那隐藏许久的情思一旦溃堤,首先受到伤害的,必然会是她眼前的这名绝色女子!毕竟,轩辕国至今为止,仍容不下这禁忌之恋啊“既要与七爷坦白,如晴自然什么都不必隐瞒您了,”抬起那对忧伤的眸子,柳如晴幽幽地望着司徒残雪,而手更往深处抚去。“如晴自丧失后,承蒙王的垂怜,得以享尽人间至福,但如晴毕竟年轻,王又是人上之人、是我轩辕国最出色的男子,因此如晴的一颗心,也就慢慢地系在了王的身上”
“是的,他很出色”司徒残雪勉强又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是啊!在整个轩辕国之中,谁人能比轩辕辄更出色?甚至在她的海青国之中,也几乎找不着像他这样外表冷漠,可内心却那般温柔而又热情的男子
只是,他的温柔与热情,只对一个人!
只对她眼前这个沈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人
“虽如晴夜夜与他人但其实如晴总是将那人当成王”发现司徒残雪竟对自己的抚触一无所动,柳如晴悄悄地伸回了手,低垂下头,嗫嗫嚅嚅地轻泣着。
“是啊是啊我明白”司徒残雪呆滞地轻点着头,眼底一片凄然。
当然是啊,她当然明白啊!
她明白柳如晴的所作所为就如同轩辕辄一样,将另一个人当成对方,然后倾尽全心地爱恋着
“如晴之所以如此放纵全因王从不看如晴一眼而如晴对王的眷恋又是那样深、那样浓”柳如晴低垮着肩膀痛哭失声“如晴多想多想能让王正眼看我一回只要一回就好”“眷恋?”司徒残雪重复着柳如晴的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是那样的苦涩。
他,眷恋着她;她,眷恋着他;而自己,在这个不是家乡的异国,迟迟不归,眷恋的又是什么?
是啊!她究竟在眷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