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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古城只是记忆中褪色的城墙,多一些兵马俑辅以神秘。未曾到过,即使是想象力也不敢染指。直到她说:“找个假期,跟我一块回去吧!”匆匆躲过她渴求的眼神,不想自己眼中的踌躇成为她泪水的载体。“可是我已经没有假期了!”望着她艰难地吐完最后一个字,心里却昏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寒夜中,无语,前行!
掉在手背上的冰凉,提醒我在眼泪冻结之前从你脸上轻轻拂去。手颤抖着停留在你没有察觉的高度,忧郁自己手心的温度会低于冰点;犹豫手心的余温流走于眼泪融化的一瞬会刺痛你的心,担心余温会暂缓眼泪停留的渴求。
她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看表,发现还有一个小时零七分钟期限就上路了!一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天准备心情,随便整理行装,留下犹豫的时间就剩下这一个小时零七分钟了。
我告诫自己香烟会令我冷静下来,可在蒸腾的烟雾中得到的只是茫然和不知方向的前路。仰望朦胧的路灯,晶莹闪烁的雪花静静地诉说着寒冷。这是我第一次仰望路灯下的雪花,想把这感觉传到电话那边的她。接通时才发现除了传递呼吸,剩下的就只有雪花飘落的簌簌声了。僵硬地举着电话,陪在路灯旁。“我的电话会为你一直开着,无论夜多深。”低头掩泪的时候看到手上的香烟依然冒着火星,连忙挂断电话,生怕那边的她会嗅到烟熏。看了看通话的时间,七分钟,整。
夜色又深了七分钟。
寒意也深了七分钟。
而我也少了七分钟。
唯一没有深的只有路灯的温柔。
继续用烟雾麻醉。
脚下堆砌的烟头坍塌时才发现麻醉的结果只是眼泪和心不听使唤。
人还在走。
路还在短。
时间还在流逝。
雪花还在飘。
我还记得这温度。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你拉着我跑出去,比试看谁接的雪花多。不忍心看着你跺着脚,红着手迎接寒冷,于是打落你手中的雪。你红着脸用眼泪告诉我你心中的悲伤。我笑着牵过你的手放进我的温度里,触及到我心扉的一瞬你指尖的蜷曲屈服在我的执拗之下。我分辨出你的眼泪已带着我的温度涌出。而你的温度也滞留在我的心里。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独自一人的徜徉。深深地被你迷住,不是美貌,是久违的睡梦中渴望的亲切。那时独自一人徘徊在相遇的地方,静静地寻找你遗落的柔情,头脑里灌满了爱情的符号。
在同一个地方,再次需要铭记的就只有时间了。赶忙从可怕的记忆中逃出来。手表的指针透露出剩下七分钟的急迫。拨通电话,立刻嗅出你的呼吸充满了眼泪的湿润。原本想好的话冻结在嘴唇上。在低温的肆虐下人体的机能就只剩下输入了。读着你的呼吸,我能做的只是内心的翻滚。呼吸着你的温度,不想放过你丢弃的一切。
时间残忍地只剩下说一句话的机会。
“还记得那个温度吗?今夜我想冷静一下。”
“我也在外面呢。”
心痛地悄悄按下挂机。
“雪,你知道心痛的滋味吗?”
雪,没有回答,只有簌簌地下。
答案只有月亮知道,她看到了一切,但她不会说出来。
第三天背着行装,带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把sms最后的一个字打完。在车子季动的时候,按下发送键。
看着向后的背景,祝福留下的记忆、那晚的雪、还有你。
带走的是那天的温度、自己、还有收到的这最后的一条短信:“原来冷静是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