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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登上停在香港机场的私人飞机,黑泽朗始终与黎茗保持距离,不是频频讲手机,便是盯着笔记计算机的屏幕。
这架私人飞机不大,但内部相当宽敞,四个座位互相面对面置于角落。
黎茗刻意选择斜对角的座位,避免和黑泽朗四目相对。黑泽朗这次不再坚持,只是看她一眼,径自拿起刚送上的报纸翻阅着。
起飞之际,客舱内气压相当沉闷,如同黎茗难以言喻的心情。
她一直想和他讨论婚礼的事,就是找不到机会开口。况且看他忙碌的模样,彷佛自己只是个透明人,被忽视的感觉让她心头浮啊的。
她真是个笨蛋!
明知道他只是在捉弄自己,她却如此轻易被撩拨,一颗心开始系上他的情绪
黎茗望着窗外的夜幕,内心不断自责,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像催眠般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公事公办、保持距离才是委托人和企划顾问之间的正常相处态度。
拿起一旁的毯子覆上身体,试图将椅背往下压打算睡觉,摸索半天找不到按钮只好作罢。
呃!好疼闭上双眼,她轻抚着胃,眉头因疼痛微皱。
疼痛次数愈来愈频密,该不会时候到了?
忽然间感觉椅背震了一下,一睁开眼,黑泽朗双手搭在椅背上俯视着她。
“还好吗?”语气带着关切,却面无表情。
疼痛让她显得脆弱无助。“没事,只是胃痛。”她试着露出笑容,却显得勉强。
“来,到里头休息。”黑泽朗二话不说扶起黎茗,她只能任他摆布。
黑泽朗揽着她朝座位后头走去,门后竟是一间宽敞的卧室!黑色调的布置显得简洁,中间放置一张看来好舒服的大床。
每次到欧洲,十几小时的飞行窝在狭窄的经济舱座位实在折腾,黎茗总是幻想飞机上若有张舒服的床,一路躺到欧洲不知有多美好这竟然不再是幻想!
不过,此刻黎茗并没有太多雀跃,胃痛让她浑身发软。
“躺下会比较舒服。”黑泽朗拉开床罩,扶着她躺下。黎茗不再争辩,因为这张床是如此软绵舒服。
黑泽朗帮忙抬起她的脚,甚至弯下腰脱去她的高跟鞋。
“不要!我自己来”黎茗简直吓坏了,却无力起身,只能像只惊慌的兔子任他宰割。
黑泽朗不容许黎茗拒绝,径自拉起被子为她盖上。
胃部传来的抽痛让她痛得蜷起身体,背对他以免被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的虚弱触动他难得的同情心,从未照顾过别人的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居高临下望着她。
“很疼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吩咐机长降落最近的机场”说完便要起身走向对讲机,黎茗赶紧拉住他的手。
“不!不要去医院!”她像个孩子露出惶恐的神色“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
“好,那不去”黑泽朗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像哄着孩子般安抚着“有没有带胃药?”
阵阵刺痛袭来,黎茗紧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包包里有在椅子上”
“我去拿。”黑泽朗就要转身,手掌却被黎茗紧握不放。掌心传来的不安和无助瞬间瓦解他最后的防卫。
他的心从未如此柔软,尤其黎茗眼眶泛红地望着他,眼底尽是让人怜惜的脆弱,让他兴起雄性天然的保护欲。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轻柔地安慰着“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待黑泽朗离去,黎茗独自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被全世界遗弃,死亡似乎离她更近。
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轻易摧毁薄弱的意志,伴随着无助的呻吟,泪水从眼角滑落。此刻,她多不愿意黑泽朗离开身边,即使一秒都觉得漫长。
“嗯”她蜷起身子轻声呻吟。
“很痛吗?”黑泽朗拿着药回到房间,刚好听到黎茗压抑的吟声。他倒了杯温水,将柔软无力的娇躯抱在怀里,将药和水送进她嘴里“来,把药吃了就不疼了,小心呛到”
黎茗几乎是和着泪水将药吞下。
独立撑起的坚强因他的温柔崩解,她多想一辈子溺在他怀里,尽管这个臂弯属于另一个女人。
梁希蕾仓皇不安的脸孔突然映入脑海。
“谢谢,我好多了。”黎茗努力挣脱温暖的怀抱,试图与黑泽朗保持距离,却只能使出小猫般的力气。
“睡一下。”黑泽朗也不强迫她,只好扶她躺下,黎茗赶紧翻身过去背对他,用被子裹住全身。
倔强又孩子气的女人!黑泽朗摇头苦笑。
他开始脱下西装外套和鞋子上床,硬是拉开被子躺下,将她锁在怀里。
“啊!别这样”没料到他的行径如此大胆,黎茗想要挣扎,却显得软弱无力。
“再动,让你下不了床!”黑泽朗将她抱得更紧,感受到她胸口的狂猛心跳。
虽然脑中浮现千百个yin秽念头,但他的手还是谨守分寸,只是将大掌贴在她的胃部轻轻摩挲。
“这样有没有舒服点?”语调和动作一样轻缓,显示他的耐心。
黎茗果真不敢乱动,随着手掌的轻揉慢慢放松戒心。她乖乖偎在他胸前,胃部开始传来热气,背部触及他沉稳的心跳,她从未如此安心。
老天爷,我要求不多,让我沉沦这片刻就好黎茗在心底祈祷着,慢慢为他卸下心房,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
不知药效发作还是按摩得宜,胃疼慢慢舒缓下来,她感觉整个人晕陶陶的,好像漫步在云端。
她没有制止他的抚摸,暗自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停止。
黑泽朗感觉怀中人儿的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但他的欲望才刚苏醒,狂猛得令他也感到讶异。
他从未如此渴望和一个女人欢爱,此刻他只想将她压在床上为所欲为,听她在他身下娇喘浪吟
他一向以自制力为傲,如果不想要,任凭环球小姐在怀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但是欲望一旦被撩起,没有一个女人不乖乖宽衣解带,在他身下荡吟。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现在还不是像只温驯的猫咪窝在他怀里?
况且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照顾女人,该是时候取得回报了
黑泽朗一直为自己的欲望寻找借口,他瞇起双眼,将鼻子凑近黎茗的耳后,以湿濡的嘴唇轻轻磨蹭。
感觉怀中的人儿微微缩了一下,知道她醒着却没拒绝,他嘴角一扬,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上游移。
“嗯别”黎茗嘤咛一声,双肩往前一缩。
黑泽朗却听若未闻,手掌霸道地伸进她的衬衫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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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黎茗却彻夜未眠,两人之间的煽情画面不断萦绕脑中,像是被黑泽朗**了一整晚。
窗外阳光普照,黎茗怀着忐忑心情走出舱房,悄悄站在门边看着黑泽朗好一会儿。
黑泽朗已经醒了,他的头发整齐地往后梳整且上了发蜡,脸颊的胡渣刮得干净清爽,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此刻他戴上一副玳瑁眼镜,盯着屏幕快速打字的模样看起来很专注。
黎茗只觉这样的他和昨晚狂野的模样差好多,有如天使和魔鬼的区别想着想着,她又很没用地脸红了。
“看够了吗?”
戏谑的语调打断黎茗的痴想,她尴尬地吐着舌头,轻轻道了声:“早安。”很快回到先前的座位上。
黑泽朗合上笔记本电脑,双眼直盯着黎茗,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飞机就要降落了,要不要我帮你系上安全带?”
“不不用了”黎茗以最快速度扣上安全带,生怕重蹈覆辙。
此刻只要被他稍稍碰触,她一定立即融化瘫软。
黑泽朗轻笑一声,接着将脸转向窗外;黎茗则是不敢看他,感觉脸颊就要烧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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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法文如音乐在耳边轻响,黎茗完全不懂其中的含意,只像个木偶般站在试衣间,任由一堆女人将一件缀满蕾丝的婚纱套上一丝不挂的身躯。
怎会这样?在这里试穿婚纱的不该是她呀!
一抵达巴黎市区,黑泽朗先带她在下榻的丽池饭店用了早餐,便驱车来到国际知名品牌迪奥的进阶订制服贵宾室。
不懂法文的黎茗只能任其安排,让一堆女人剥光身子量身,将一件件美丽的礼服和婚纱往身上套。
她觉得懊恼极了!为了减轻旅行箱的重量,她特地买了旅行用的纸裤,只带了一些打算丢掉的旧内衣,反正用完即丢。
没想到却让黑泽朗看到她身穿纸裤的可笑模样,现在又在这些注重内在美的法国女人面前出糗
最让她搞不懂的是黑泽朗为何这样安排?如果要订作婚纱,站在这里试身的该是梁希蕾,不是她呀!而且,这些事应该由她安排,现在却失控了,她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耳边又传来阵阵惊呼声,一连串法文在黎茗耳畔咕哝,打断她的思绪。
抬头往镜子一瞧,她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极为性感的白纱。
缕空的蕾丝紧覆着上身,因为胸部够大完全不需要衬垫,自然呈现完美的弧度,更加衬托腰肢的纤细曲线。
纤腰之下的裙摆紧紧裹覆着浑圆的tun部,荷叶边的蕾丝由挺翘的尖端垂缀而下,在地上拖曳出一条美丽的线条,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展露无疑。
太奇妙了!这完全是她之前所幻想的婚纱模样,虽然没这么暴露
但是,她们怎猜得到她喜欢这样的鱼尾裙式样?
眼光还来不及从镜子里抽离,一旁的天鹅绒布幔刷地被拉开,黎茗转身一看,黑泽朗正穿着一套铁灰色的燕尾服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两人四目相对,黎茗被他看得极为不自在,想到那天的luo裎相对,她的脸很没用地红了。
法国女人们对黑泽朗说了些什么,兴奋的手势和表情显然是称赞黎茗的美丽和好身材,连一旁陪在他身边的男性经理也赞叹不已。
黑泽朗的神色却有些不悦,指着黎茗回了几句并示意他们先离开房间,工作人员一一带着惋惜的表情离去。
试衣间只剩两人,黎茗不知所措地呆愣原地,看着黑泽朗走向自己。
“这这件礼服很美”她很快将视线调回镜子里,扭转的双手泄漏她的紧张“梁小姐一定会喜欢不过领口可能要改小我那边太胖了!”
“我的女人不能穿得这么暴露。”黑泽朗站在黎茗身后,透过镜子似要看穿她。他的声音相当紧绷,表情看来有些严肃,甚至不高兴。
事实上,他真的很不舒坦。看她这副衣不蔽体的模样,他就有种想将她扑倒在地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更何况其他男人?
他不喜欢刚刚那个经理看她的眼神,事实上,他恨不得弄瞎所有男人的眼睛,别让他们亵渎她的美丽!
浓烈的妒意令他心里不是滋味,却不得不承认她穿这样美得令人屏息,一定是全世界最性感、最让人想染指的新娘。
“不会暴露呀!懊遮的地方都遮到了,它真的很漂亮梁小姐穿上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
黎茗还是不懂黑泽朗为何不高兴,但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却又这般灼热想到曾有的亲密接触,她不禁浑身轻颤,感觉一股热流涌出,她愣在原处不敢乱动。
黑泽朗却一把揽住她,将脸贴近她,饱含怒气问着:“你就这么喜欢这件婚纱?”
黎茗身体跟着绷紧,不明所以地点头。
这件礼服真的很细致,任何女人穿起来都会显得优雅,性感的剪裁会让梁希蕾看来成熟一点,之前所挑选的礼服虽能衬托她的气质,但看来像个洋娃娃。
但她不知道黑泽朗这么保守,他该是不希望自己的新娘子的身材被其他男人瞧见,所以才这么不高兴。
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新娘吧!黎茗心里莫名地感到苦涩,无奈地垂下头。
黑泽朗没有察觉她的表情,径自为陌生的妒意而生气,大掌毫不怜香惜玉地探入领口中。
“啊别这样”黎茗紧缩着上身躲避难以招架的抚触,却愈发窝进他怀里,更方便双手的掌控。
“你喜欢这件,是不是希望别的男人也这样对你?”
无由来的怒气和语调让黎茗百思不解。“我不懂”
他的语气好像在吃醋,但要穿这件婚纱的人不是她,激起他醋意的女人也不该是她呀!
连黑泽朗也不懂自己为何反应如此激烈,欲望和妒意交相冲击着一向冷情的心绪。他抱住黎茗往沙发上一坐,让她上身趴在自己肩上,接着试图掀开婚纱的下襬。
“不要!别看”黎茗转过头出手阻止他的动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
伸出的手一下子被反制在背后。
黎茗感觉既疼痛又难堪,只能倚在黑泽朗肩上哭泣“没有人啊只有你只有你碰过我呀!呜呜”
他扶正黎茗的身体面对自己,严肃地问着:“你说真的?”尽管内心因为兴奋澎湃不已,但他仍不露痕迹。
黎茗不敢看他,只能低头啜泣。“我没有过男人。”她以为黑泽朗的严肃是因为失望。
“你没交过男朋友?”黑泽朗扳起黎茗的下颚,有些难以置信。
每当面对他的逗弄,他以为她的反应只是欲拒还迎,天知道这竟是她最纯真的表现看来他真的发掘了一块最美好的宝玉!
“嗯!”黎茗的双眸终于正视他,含泪的眼眶里尽是羞怯、难堪,还有极力隐藏的爱意。
黑泽朗心跳如鼓鸣,如关不住的猛兽直想将她压在身下,汲取她最甜美的纯真
但他不打算这么做。她说的如果是真的,他会给她难忘的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摘下这颗甜润多汁的成熟果实。
他必须尽快找地方宣泄即将爆发的欲望,否则真要在她面前出糗了
“你先换下衣服,我们回饭店。”黑泽朗紧咬着牙起身,只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黎茗望着黑泽朗急欲离开的身影,以为他急着逃离自己,一个无趣的老处女,不禁怅然落泪。
老天爷,为何在生命的尽头才让她懂了爱,却又不给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