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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说的那三个字怔在了原地。
曾经，跟多少个人说过这三个字？曾经，是多么年少轻狂地认为，爱，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当从他的口里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为什么心里又会有那许多的期待，有会有那么大的波动。心跳动的频率让我害怕。我第一次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原来是那样地沉重。
“你说……爱是什么呢？”长那么大了，也见多了很多人的爱与被爱，自己也经历了很多的爱与被爱。可是……到最后呢？又有多少爱会有美好的结果？看那些明星，哪一个不是闪电结婚或闪电恋爱的？又有多少个能够将爱情进行到底？就算是好了，结婚了快十年了，依旧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因素让两个人分开……
“爱……不是用嘴巴说的吧……是要看行动的……我做那么多，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吗？”他温柔的话语盘旋在我的耳际。
“那你又是因为什么来爱我呢？”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告诉我，我是爱你的……”身体？
“是说你自己的欲望吗？”就只是欲望吗？为了满足自己身体的欲望，才说爱我的吗？那这种爱，我又怎么要的起？
“不是……你误会了……我说的身体的反应，是指见不到你的时候，我的身体会告诉我，我想你了。在那些个失眠的夜里，我知道，我的身体告诉我，那是因为你的缺席。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想法，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大脑不去想你。随时随地的，你就像我的呼吸一样，早已经让我离不开你了。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第一次听着一个男人对我说着那样深情款款的话。第一次，才明白，什么才是所谓的，真正的甜言蜜语。甜言蜜语，不是听起来有多么的甜腻，不是那种夸张地大叫着，噢，罗密欧，噢，朱丽叶，而是真正的，将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
“可是……我不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感觉……”明明有反应，我却仍然说不出口。
“哥，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刚才我明明能够感觉到你的心跳和你的回应！你怎么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怎么能够这样践踏我的尊严？”有些愠怒的脸，这样指责的话，也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大的难堪。
只有我们在的地方，不管他讲什么，在黑暗的掩饰下，我都可以出卖我自己的心，讲什么话都可以。人就是那么犯贱，当你明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将它掩饰起来。就是喜欢说谎，就是喜欢去伤害自己在乎的人，也伤害自己。
“我没有自欺欺人……只是……你在自欺欺人而已……”
“啊啊啊……啊……”他捂住了脑袋，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和情绪一样，对着湖大声地喊。那样安静的四周，他的嘶吼的声音，听起来也那样得让人生畏，又那样地让我悲哀。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在的我，还不知道要怎样去接受你的爱，又该怎样，才能够保护好这份爱。
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等我把一切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等我……
“哥……钟程诺……你到底要怎样？啊……”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到他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的样子。怕刺痛了我的眼睛。
慢慢地，他的声音开始有点疏远。我睁开眼睛，他已经奔向了湖边。然后一步一步地往湖里面走去。
我赶紧也奔了过去。这个傻孩子，他到底想要怎样？我拉住了他的手臂，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即使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他的，还是拼尽了一切似的抓着他。
“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还要来管我？既然不爱我……你就让我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强硬的程琪也会像现在一样无理取闹。可是……我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威胁，而是浓浓的悲哀。他是真的受伤了吗？是真的，就那么地在乎我吗？
“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好好说……你现在是要怎样？是要伤害我吗？这样你就高兴了吗？让我痛，你就高兴了吗？”我也开始嘶吼，体内的力量因为他的失控而喷发出来。我又何尝不想就这样一了百了，我又何尝不想，我可以轻松地面对一切，可以什么烦恼都没有。可以有一个很爱我，我也很爱她，然后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反正……你不用管我……我只是想自己静一静……”
“好……你去安静吧……我不拦着你了……”手被他挣脱开去，我也不再去拉他的手。我就不相信，他会就这样一走了之……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又怎么能够，让我陷入深深的内疚之中……
被我松开的身体因为力量的不平衡，而一下子倒在了湖中。他挣扎了几下，然后继续往湖的中间走去。一步一步地，就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我只能再一次上前，在背后紧紧地抱住他。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这样虐待自己？
“哥……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我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哥……你知道吗？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海边的时候……我也曾经尝试着，想要去感受死的滋味……我以为，死了……就可以不再那么痛苦了……可是……当海水快要让我停止呼吸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是那么地害怕离开……害怕，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怕……我死了之后，没有人可以再像我这样爱你了！啊……”他放声大哭起来，就好像要把身上所有的力气，所有的能量都哭尽一般。反身，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们两个傻瓜……为什么要让彼此那么痛苦？眼泪，也瞬间泛滥了我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