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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琪从书柜旁边的一个柜子上拿下来了两个酒杯。把一个放在了我的前面，把红酒缓缓地倒了进去。
晃荡在酒杯里的红酒，美的那么妖娆。
“哥，虽然就两个人，我也希望，这个生日，你可以过得开心点。”真挚的眼神让我动容。
我也根本没有期待自己的生日会有多少人给我过，我也根本没有期待过他能记得我的生日。或许，是我从来都早已经忘记了有他这个人的存在。所以现在知道的时候，所以现在面对着一个这样在乎我的感受，这样惦记着我的人的时候我才会那么地触动吧！
“我已经很开心了……”嘴角上扬，是真的已经觉得足够了。
就连我的未婚妻，她今天都没有来祝福过我。似乎感觉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跟她联系了一样。她好像也忘记了我的存在。偶尔发来的短信，也不再像先前一样充满了浓情与蜜意了。
“哥，怎么了？”
“没事……”我摇了摇头。还真是受不了自己。明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啊，为什么现在感觉她不在乎我了的时候，我还是会介意呢？
也许，这就是人的本质吧。喜欢被别人捧在手心，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的焦点，喜欢别人在乎自己的感受，却从不愿意大方地用点自己的真心去给别人一点关心和在乎。
我就是这样的人吧！这么个自私的人！
“干杯！”程琪开心地把杯子举了起来，我也跟着他举杯，晃动的液体，我看到了自己眼里的不确定。闭上眼，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往肚子里去。流经左胸口，哪里也能感受到些许的凉意。因为我对自己的不确定。
轻轻地放下酒杯，看着程琪。
“程琪，你恨我吗？”如果唤作是我，我怎么愿意一直忍受像我这样的人的反复无常，怎样能够一直待在他的身边，还那么地心甘情愿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恨你？”他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问的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一样。
“明明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一直这样对待着你。你真的，不恨我吗？”
“呵呵……”他轻轻地笑了：“恨吧，还是恨的。恨你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我！可是……心长在你的身上，我也没有办法，可以让你来喜欢我。”他顿了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反正，现在我也已经接受现实了。在经历了那么多次之后，我已经明白，到底怎样做才是最好的，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心，也能够让我心里安慰。”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比我还小的孩子。也许，离开家的孩子，心智才能够更加地成熟吧。至少，跟我相比，他已经像个大人了。而我呢？就像是一个小孩，一直那么任性，让他包容着我的任性。
“如果可以给你选择，你还愿意让我做你的哥哥吗？”怎么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似的，竟问这些小女人才会问的问题呢！
“嗯……”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这么不喜欢我是你哥哥的话，就说出来吧。我不介意的！”心里虽然因为他的表情而变得有些复杂，但还是微笑着看着他。
“我是不希望你做我的哥哥……如果不是……你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地排斥我了……”犹豫的口吻，说出来，却还是那样的坚定。
是不是这么久以来，他都在抱怨着，为什么和我生在了同一户人家，为什么要和我有同一个爸爸，却不是同一个妈妈呢？至少这是我想的。为什么他和我不是同一个妈妈呢？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始终还是会介意他的身份。
“程琪……对不起……”此时此刻，是真的，想要跟他说这一句话。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过的生活。至少，我还是很感激，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你存在。可以让我明白一些事。也可以让我有所期待，可以让我慢慢地学着长大……”还真是蛮感激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以让我听到那么多原来都不知道的真心话。一定是真心话吧。至少我看着程琪的眼睛的时候，我的心是被他的话感动的。我也知道，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法子肺腑的。不然他的身体也不会跟着颤抖。紧紧握住的拳头，也让我明白了他内心的挣扎。
“今天我生日，就让我们暂时忘记过去的一切吧。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愿意学着，去和你好好相处……”虽然觉得这些话说出来还是让自己不舒服的，以为好像把自己摆在了一种较高的位置。可是程琪却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开心地接受了我的想法。
“好……你生日，一切都你说了算！”他笑得很开心，咧开的嘴，闪烁的眼眸，像一汪清水，洗净了我的罪恶。
又是一大杯的红酒下肚，然后是另外的一杯，一杯接着一杯。
直到我们两个人的事先都开始模糊，直到我们开始胡言乱语着，直到我们两个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爬到了书柜面前。直到……两个人都失去了意识，紧紧地靠在一起，睡着在了地板上。
也幸好是夏天，所以，睡在地上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头虽然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但是，突然看到躺在我大腿上的程琪的时候，看着他一脸安然地，满足地哼哼着的时候，我却觉得好幸福。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一样。脑子里还回响着他对我说的话，如果我们不是兄弟，是不是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呢？如果我们不是兄弟，我是不是可以轻轻触碰他的脸，却不用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如果我们不是兄弟，我是不是就会什么都不在乎，跟着他，不管走到哪里。
就只剩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