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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前夕,不是周末,女儿打来电话说:“妈——妈——”语调拖得长长的,那是她对我特有的嗲声气。“国庆节,我回家。”电话这端的我又一次的惊喜,并非是期待时的电话,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总是高兴的,而且是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能买到车票吗?知道每年从北京回来,车票很难求,才这么问的。
已经托人了,还没有消息呢。九月三十号的票,确实很难买,实在买不到票,我就顺延。听她这么说,我想,也只能这样了。只要女儿能回来,无论早晚,我都是开心的。
金牛座的人是喜欢美食的,女儿也不例外。
于是,在电话中,开始了有关采购什么食品的我问她答的对话。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妈妈卤的凤爪、猪蹄和豆腐干。嗯,还有精武的鸭脖子。还有鱼丸子和汆汤肉丸子粉丝煲。我还想喝乌鸡汤、还有妈妈做的排骨藕汤,都是我最喜欢的。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品种,我还嫌她说的不多,继续问:还有呢?
嗯,等我想一想再告诉你。
你想吃什么水果?
她在那头停顿了一会,这个吗,还是等我回来了再说吧。买多了东西,你也拿不了。她说的也是。母女二人一同上超市,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很方便的。
回来后,想出去旅游吗?一切旅费妈妈埋单。虽然她看不见我,我仍是微笑地问。
不想旅游,过节,到处人很多,那儿都没有家里好。她没加思索的立即回答了我。
“那儿都没有家里好”这让我心里暖暖的。
北京天气凉吗?
还好,不是太凉。武汉的天气呢?
现在是二十八度左右,早晚凉。你要带外套才行。
嗯,我知道的。
这次回还要想办身份证,妈妈能否先打听一下,节日期间是否办公?
好的,没问题。
哈哈,妈妈,你的身体怎么样?
现在很好。只是前一段时间,腰轻微的扭伤了,弯腰有点困难,现在已经好了,你不必担心。
上次电话怎没听你说呢?不放心的口吻这么问我。
小事情,不想你牵挂吗,所以没告诉你。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其实这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女儿有时就不太乐意说一个没有情趣的话题,我就借口说:你的工作我很陌生,能有所了解也是学习吗。其实,她知道,我是为了和她多说说话。她也就一一叙说工作中的琐碎小事。
我喜欢听这些琐碎的东西,好像感觉她在我身边一样。我总在电话里从吃、工作、休闲、书、碟不断地变换话题,有意延长与她说话的时间。这次她是向我报告回家的消息,我却不知不觉和她说了两个多小时。
每次挂断电话前,女儿总会再一次叮嘱:妈妈要照顾好自己。然后一声脆响的“亲你”这是不变的通话谢幕式。是我听之不腻,百听不厌的经典“歌曲”
每一次的通话的确没有更多的新鲜事可聊。但我还是在等待中盼望这样的电话,我以一种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心情期待电话,期待电话铃响,期待是自己深切盼望的人――女儿。
九月三十号的下午,又接到女儿的电话:妈妈,托人买的票是去贵阳的,我自己又在网上找到了一张二手票,是直达武汉的,而且还是今天晚上的。我在电话里与他敲定,一定不能转让给他人,我买定了,于是我花了一百多元钱打的取回了这张票,又把贵阳的票给退了。
瞧,弄一张回家的票多不容易。我的姑娘辛苦了!
嘻嘻,我明天上午就可以到家了。听得出她很开心。
妈妈,不好意思,我为你买的朱哲琴的碟子,当当购物网节前没能送来,本来作国庆礼物送给你的,落空了。
没关系,你回了就是最好的最大的礼物。
我用心灵感受千里之遥的通话,喜欢听那一声又一声的,唯有我一人能听到的“妈妈、妈妈”像敲在琴键上的音符,那般悦耳动听。
国庆的早晨,窗外阳光明媚,窗前的桂花树枝上,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微风中摇曳的树枝,把桂花的芳香摇到了我的家里。深吸一口气,倚在客厅的窗前,透着清新芳香的空气,望着女儿归家的路,倒计时数着女儿回家的脚步:已经到武昌车站了,出站打的了,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家了。
平时的二十几分钟总是一晃就过去了,而今等待中时间总是走得很慢很慢,等待的心情总是很急很急。有的时候等待是幸福。
听到的士戛然而止的声音,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断定是女儿到家了,盼望中的神经总是敏感的。果真,不到一分钟门铃响了,女儿真的回家了。
开门迎上去,想下台阶去接她手中的行李箱和提包,她赶紧说:妈妈,你不要下来,我自己可以的。
一进了家门,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和领包,卸下背包,就将我紧紧地拥抱,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对我耳语:妈妈,我回来了!我也轻拍她的背,耳语:妈妈想你!
为了留下一些珍贵的刹那时光,用文字记录亲情、友情、爱情、探亲的故乡情,其实是人生不同驿站的风景。不论是坎坷的或是平坦的,幸福的或是忧伤的,总会有些珍贵的东西,值得保存下来,恒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