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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枫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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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遍一个世纪的空灵

    找寻一段美丽的邂逅

    只是枝枝桠桠的纠葛

    凝聚缠缠绵绵的柔情

    其实我只是很喜欢枫叶,并没有想过把它当作感情的信物。但是与丹成为好友这么多年,才明白枫叶已经被灌输了另外的意义。

    和丹的相遇是一段美丽记忆里的邂逅。那是一个落叶分飞的秋季,偶尔的枫树招摇着它红透的叶子。我刚刚升入初中即便要住宿,因为离家太远。于是忙着整理自己的床铺。“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忽听得一声娇脆甜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好喜欢。回头一看,呵呵,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出现了。不要奇怪,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可以懂得什么是外表的美丽了,超脱一般人的。她是在和她一个同学打招呼。而长的不漂亮的我,同样也是唯美的我,却是狠狠记住了这个声音,这个身影。如果可以,真的愿意做她好朋友。

    新学校,新老师,班干部都是新选的。她是我班英语科代表,我不服气,因为我也喜欢英语,凭什么她当我就不能当?负气的我狠狠的学习英语,妄想有一天一定当个英语科代表。进步不小,并且考试起来我都比她好,洋洋自得。于是她老与我争锋作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和我争风吃醋般。记忆里有一次我在她那里查看考试成绩,她不给我好脸色的说“谁还会比你高呀?”口气酸溜溜的,当时把我气的够呛,犯得着吗?

    自此,我遗憾的以为我们会成为死敌。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连交个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的,没有把矛盾闹的更大,时间一长,我们最后反倒成为了一对很好的朋友,啼笑皆非。她的美丽,我的对比,是不是这样才够不成对她的威胁?呵呵!笑料罢了。难不成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吗?那我和她可真是冤家路窄,非得走过别扭才会迎来真诚的友谊呀?

    其实断断续续的了解到,她脾气还好,只是有些容不得自己的天地里(如果把英语当做是她的天地,因为她是这一门的领头人)别人会比自己强。也许这就是那个年纪里所谓的争强好胜吧。其他方面我们很合拍。两个同样喜欢秋季的人,两个同样喜爱叶子的人,两个同样多愁善感的人,两个同样感性的人,两个同样有点争强好胜的人,两个同样会努力学习的人,两个同样多少有点反叛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合力走过了坎坎坷坷。学校的生活永远是那么的多边而多变。

    初二,亮走入了我的生活,一个有些痞气的男生。本来不喜欢他,可是他很搞笑,常常让人很开心。时间一久,亮便死缠着要做我干哥哥,躲不过,最后还是正儿八经的答应了。亮和王全是一伙的好兄弟。常见他们凑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王全——有些微帅帅的样子,心地蛮好,学习也还真不赖,是个人谓的“多情种子”当然起这个绰号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每个女生都很好,很多女生因而乐意和他说话做事什么的。但是朋友通常叫他小全。我们三个加上老和我在一起的丹,四个人很是开心的过着。

    丹没有介意我身边多了一个老缠着我的哥,仍旧有好书看的时候分享快乐,有烦恼的时候共担痛苦。在学校仍是老师夸奖同学羡慕的优秀学生。只是丹有时候很忧郁的样子,而我因为哥老是逗我快乐,所以她的忧郁我忽视的太多。直到一天,整个校园都谣传晚上将有流星雨出现,于是我们在那个晚上一起偷偷起来看流星,丹悄悄坐在学校操场的秋千上小心的荡呀荡,我也坐在旁边的秋千上面想呀想

    “我和小全谈过话”她突然很小声的说了一句,但话没说完。

    我一愣,她和小全?

    “”不等我回答,她低下头,似说不说。

    “怎么回事?”我静一下,准备听她讲。

    “”

    “他跟我说他喜欢我”说完后就有些害羞的更是不敢看我了。

    我转过身,面对着她,仔细的看。

    纤细的身躯,优柔的面孔,欲羞未羞的表情,和着清净的夜晚,灵秀的夜空,一切干净又透明。

    我不再说话,和谐的美丽就是这么造就的。

    可是我们四个人向来很好的呀,我怎么从来就没看出来他们两个有一点问题?呵呵。

    至于丹会和他在一起有点唐突哦。

    “你说我该怎么办?”丹问我。

    她居然拿这样的事情问我!我没有经历过我怎么知道?没回答。

    “我发现我也有些喜欢他。”丹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你的决定吧。”

    我知道丹和我有一点一样,都是有决定心的人,只有在想好了答案之后,才会跟你打商量似的说说。现在想起来她那个时候的忧郁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我想我会答应他。”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想我大概改变不了什么,这是她的事情,只是我跟她淡淡权衡了一下学业和感情。我不会做老师的跟屁虫,也不想做家长的翻版,既然她选择了,就还是支持她吧。

    大概是我超乎别人的不正常的心态(如果把那个时候应该用严厉态度对待这种事情当作是正常的话)才致使她觉得我真的很了解她,一直是很认真的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问题。其实我也只是不喜欢勉强别人,人人都有选择的余地,尤其是我们那个时候半大不小的年纪,对于感情大都有了一点模糊的定义,并朦朦胧胧的朝着那个方向摸索,以为可以找到一扇通向光明的门,然后尽情的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载歌载舞

    沉默。

    “流星雨来了”她低低的呼了一声。

    我抬头看天上,果然!我忙双手合十,同时许愿,丹也照做。愿望一闪,流星雨已逝,如此短促。

    “你许的什么?”我荡着秋千问她。

    “呵呵,以后你会知道的。”她笑一下,不再说话。

    夜已深,等了一会,我们就一起回寝室了。

    之后,我就看到丹和小全走得很近,而我照样与哥嬉笑怒骂。四个人似乎很不注意影响的建帮结派了。别人对我和亮的流言蜚语只能形成他们的遗憾,因为他是我哥,我只把他当我哥。然而丹和小全的关系被他们传的热乎了。

    时间很短就进入了初三,一个繁忙的阶段,为了升入高中或者走向专科学校或者步入社会而不停游走。关心中,丹还是比较好的把握了感情的限度,我很欣慰。以为平淡着的东西始终比飘荡着的好,毕竟他们都有了一份比较坚硬的土地,开垦的也很充分。余下的是努力浇灌,让这朵花在未来开得更艳丽。

    时间虽变,哥仍对我很好。感冒的时候给我买药,天热的时候记得带水,还热心的帮助我通过体育,因为成绩要记入总分。

    快到入冬,却仍是秋季的尾巴。丹拿了一片叶子给我看,是枫叶,我最喜欢的叶子。它是那种有七个小边叶子的枫叶,晶透晶透,红润而精致,每个小叶片上面都写有一个数字,我默念“5201314”脑袋转慢了半拍,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丹的脸刹的就红了。噢!我一下子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如何明白那样的懵懂,在不明白喜欢和爱之前就已经为一生下了一次承诺。少年的冲动是这么容易,也是这么的不服输。不理解那样的深厚,短短一年,丘比特的箭就已经深深穿透他们两个人的心,稳固的安扎在一起。如果说天意如此,两个人将连在一起,人为的拆毁又有多大的力量呢?

    还给她叶子,她便很宝贝的把它小心的放在了她的那个粉色带锁的日记本里。她是个很喜欢自然的人,尤其和我一样喜欢叶子,小全投其所好,用叶子代表情书,也真是想的周全了。也有些微感动,毕竟想到用叶子来表情达意的人,恐怕真是少有。

    木然中,丹已经有些笑意,释然就好。心意相通的我们的当然知道最后的抉择。

    “记得好好学习。”我就这么说了一句。

    她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学习与感情两者可以得兼。

    学习时间紧迫,因而精神也很衰弱。可是却也发生了另外一些始料不及的事情。

    丹小学时有一同学李兵,一直都很喜欢丹。丹的美丽,丹的善良,丹的优秀,的确是引人注目的。这不是她的错。到初中李兵的追求一直没变,丹很尴尬,现在有了自己的选择还真不好面对李兵。而李兵任性的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坚持到底,就一定要和她共同走向新生活,给她幸福。因而他对小全很敌视,尤其当人群里纷纷扬扬的宣传丹的早恋时,李兵很“豪迈”的在丹面前扬言会找人揍小康。那个时候太幼稚,以为武力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这大概是李兵很简单的思维。

    丹偷偷告诉我之后,我不以为然。大家是来学校学习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再说了,学校对这类事件的处理可是很严厉的,他有那么大胆?除非他不想上学了!

    丹却不这么认为,从小和李兵一起长大,她知道他个性倔强,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非得闹出点事才会结束。而且李兵的朋友中有些是社会上的混混儿,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好象只有妥协的份?用一时的委屈换来安宁也是很好的选择吧?丹想的很深,他不爱学习,如果她和小全一起考进高中,他是没有机会跟着进去的。此后,她已经不大敢跟小全太过亲近,只是叫我传话。传就传吧,已经习惯了做一个默默的信使。丹不许我把这件事告诉小全,说是怕男孩子一时意气用事。我不忍,却也无奈。小全却是不知情,这个迟钝的傻瓜!

    那个冬天有点冷,只是丹喜欢默默的拿出那片叶子。那个仍平整的,有了干燥的痕迹的叶子,一如生活开始平淡的展现它的面目。叶子没有萎缩,只是干枯而已。有些东西不能长久,那么就让它以冰冻般的干枯状态存在,也许可以停留稍微长些时间的吧?可以给人永恒感觉的吧?

    应付考试的时间真是晃的很快,转眼还一个月就要考试了。可是丹却突然生病了!好长时间没来学校,然后就传来消息说丹要休学!休学?我纳闷,怎么会这样?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生病了?不是只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吗?不是说好要一起进高中,然后考大学的吗?

    去看她。病情很严重,手臂肌肉萎缩,经常寒冷,经常疼痛。我默默的看着她埋头坐在那里,安慰的话却也说不出口,只是她强作镇定的说:“你们要好好考试,我们在高中学校见面。然后一起考大学。”

    一年啊!经过初中这三载的磨合,我就感觉到我已经和她融为了一体,感受彼此的快乐,注视彼此的善良,体谅对方的用心,理解对方的包容。虽然不是同母所生的姐妹,却是比亲姐妹还亲密的真情。而今,可恶的疾病居然要让我和她用一年的时间去各自面对生活!一年!

    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接受这份残忍。生活往往就是不如意。所谓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过是不能实现的幻想,什么“千事吉祥,万事如意”也不过是遥远的童话罢了!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最后都是快快乐乐地生活在宫殿里。可是你是王子公主吗?不是!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快乐无忧!

    我们都很同情丹,昔日的“四人帮”终于少了丹成了三缺一。小全有看得出来的难受,他不懂丹为什么很长时间里都不愿意理他,甚至有话都只是叫我传,而不肯亲口跟他谈,只是繁重的学业压的他没时间想更多的问题。哥对我还是老样子的好,甚至更甚,总是很意外的送礼物给我,让我很吃惊,却也很开心,有人送礼物总是好的。也许是因为考试的临近,然后即将要分别的原因吧。我自思。当别人盛传他对我有那个意思时,我只是嗤之以鼻,哥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一直看在眼里的。谁在乎?

    考试不期然的就过去了。没有悲欢,没有叹惋。只是静静的等待

    该来的始终会来,我顺利的进入区高中,小全也是。李兵是意料中的下了学,走上了社会。然而没想到的是,亮考的奇差,居然上不了高中。无奈,他父母只好送他到一所中专学校去读,是一所师范学校,应该还多少有点继续升学的意义吧?我什么也没说,他家里有钱,本来可以出钱上高中的。但是他自己答应了去中专,我算哪根葱?不用去干涉别人的生活。

    高中一年级,小全没有和丹联系,说是不打扰她。只是他也和我结伴到她家里去过那么一两回。高中学业更重,不得不为上大学开路了!我偶尔也写写信,丹似乎消极了不少,新的学年里她说她不能再坚持,老是会请假,因为病没有根治。另外李兵对她仍很好,只是现在她觉得放了心,对他不怎么在意,毕竟他没有在初中找小全的麻烦。而小全则躲过了可能会因为打架被开除学校的厄运,因为,李兵是有前科的人。只是小全不知道丹曾经的良苦用心,还以为是丹变了心。我很担忧,怕我和丹一路的承诺就这么轻易的毁在病魔手里。说好要高中见面的呀!说好要一起奋斗上大学的呀!鼓励,鼓励,鼓的自己都没有多少勇气去相信。

    也接到过亮给我的信,只是隐隐中的感情终于一展无遗。我才明白,原来当初他缠着要做我哥就是因为他喜欢我,还亏得我那个时候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之后还置若罔闻。也许装傻反倒是一种很好的屏我是个情绪容易波动的人,也许一不小心就会穿透感情,然后风浪陪伴心情迭荡,进入区高中的梦想也可能会成妄想。幸好自己傻子般的抵制了那段多思的岁月,喧闹而平静的度过了忧伤搀杂的美丽的初中生涯。

    第一年,和亮断断续续的去信联系,却是不敢提及感情这个话题,因为太精致的美丽我呵护不起,象玻璃般透明而易碎的心怎堪感情学业的重压?自认为没有这份能力,也就放弃了那份追逐。

    我慢慢在变,变得沉默寡言,不再有笑容满面。高中里人心开始不象初中那么单纯,我惟恐自己不小心伤害了别人,也生怕自己不小心被人伤害得深。逃避让我留有后路。

    小全也开始变,只是变得八面玲珑起来。因为他还是公认的“多情种子”开始有追他的人伴在左右。当他们谈笑着从我身旁走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记了初中里的故事,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个丹等候着一段美丽的开始,是不是忘记了“四人帮”的流失,是不是忘记了忧伤而美丽的岁月的远逝?!

    不想说更多,我和小全的友情应该还是不错。毕竟“四人帮”在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很快乐。有时候一段往事不大会被遗忘,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想起。我们在一起谈学习,有时候我烦闷的时候也会用写信的方式给他倾诉,他了解亮对我的感情,也有时候会取笑我,因为他和亮一直都是好兄弟,联系很紧密。我笑笑,有时候趁势还扁扁他,发泄一下我假意的愤怒。

    陌生的人群里我不喜欢主动去结交朋友,只是空等着别人的问候在我身旁响起,我才会挤上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以为时间长了就会变好。我相信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友谊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年过去了,只是没有丹陪我一起看落叶飘零,睹树木萧索,听微微风声。独自欣赏冬天里大雪,洁白美丽无邪,就象初中天真纯朴的友谊。

    秋天,终于等来了丹的到来,遗憾的是小全没有去迎接。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小全的没有坚持。如果世事多变,又有何人能够避免?

    丹的灵惠聪明,小全的狼狈逃避,还是很快宣告了一段幼稚的感情的结束。不是所谓的恋人了,但还是真心难释怀的朋友。离去的时候,丹仍旧把小全留给她的东西给我看,三片枫叶!空白无字。一份痴心不改啊!只是人事变化多端不如天算!不明白代表着什么,或者大概什么都不代表罢。也许只是一段往事的怀念,一段往事的记忆而已。

    丹把那本粉色的日记本给我看,看到了那一天看流星雨的夜晚,她说她当时许的愿就是我们大家的友谊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呵!

    想知道我许的愿望吗?我只是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找到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快乐。

    幸福快乐呀!

    哥给我的信终于让我越来越难受,不敢回。于是把信都藏到了心底。对于丹我并没有否认亮对我的爱意。丹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就象我知道她的一切一样。

    三年,是在更忙碌的生活中悄悄溜走,忘不了当年的欢笑,也忘不了当年的苦恼。只是大家都慢慢长大,懂得生活有了无情的开始。

    挥剑斩情丝,无泪心也痛,漫漫人生路,其味谁吃透?若道不知人生苦,甘做痴人不思梦。

    而今,我已如愿上了大学。丹却没有坚持下来,高中毕业后即退学了。小全上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大学。亮在中专还没毕业的时候去当兵,复员回家之后就步入社会这个闹尘。至于痴恋丹的李兵因为一直得不到丹强烈的回应而终于放弃。自然,我们都维系着这份难得的友情,即便曾有过那么多的纠葛,也丝毫不损害我们真心的追求。对美的追求。

    原来的初衷呀!说好是要一起进入高等学府,追逐我们自己的梦。可是后来才发现,在每一个分岔路口,我们的选择都不同。

    曾经那样的感情纠葛,曾经那样的温柔缠绵,都已随风。那时的不成熟,那时的不懂,那时的没长大都注定着今天的不同路走。

    曾经的枫叶,曾经的情愫,成全了唯美人的纯真友情和浪漫旅途,能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