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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原，星石如火
我坐在石头上寂寞
坐在灿烂如花的夜里寂寞
这形成胚胎的泥土
形成了我的思想
形成了我半生的忧伤
黑皮肤的月亮
和她的妹妹
把青春拧干
晾晒在十里长街的霓虹里
野草的喊声响亮
生下的孩子认贼作父
认着一匹马
把自己吞下
我在荒原生活
我沉睡和堕落的地方
像一条陈旧的被毯
捂住我伸往春天的头颅
远方秘密的篝火
像少女甜蜜的话语
她揭开了一个世纪的罪恶
把自己袒露
我的喉咙生硬
别说唱歌
这个暴徒俘虏了我的情人
就在这原野和原野的喉咙里
雷声，荒雨如昼
在刹白的记忆里
像云的翅膀，脱落
砸向我已四分五裂的躯体
看你向西，我向东
东边的兄弟和西边一样
拥抱着猝然而长的妹妹
把成长分为五季断裂成章
一把五月的马车
拉着死去的花朵和五月未生的孩子
踩着将远的棺木
把骨骼，散落在十月的黄昏
逃亡者，举起手
戴上手铐脚镣
像海子，在自己的村庄
为一只母羊接生
我独自一人静坐
坐在一口井的深处
遥望或者安睡
把寒冷的白雪，放在我甜蜜如水的唇上
超越死亡的速度
我像众山一神
住在万马之中
叙述我的语言
举起锄头
开掘羞涩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