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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该给家里打电话了,我习惯一个星期给父母打一次电话,习惯在电话里静静地聆听母亲不停地跟我讲一个星期来家里的情况,然后还不忘在讲完家里后对我唠叨几句。
我抚住沉痛的心,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端是母亲的声音,我低沉地叫了一声妈。母亲听到了是我的声音,忙高兴地应了一声“哎!女儿呀,这些日子咱们家可多了很多事情呀,都是喜事,都是喜事。”妈笑不拢口,又忙接着说道:“咱们家今年财运是真好呀,这些天”母亲一一数着家里这个星期的大收入,我静静地听着,母亲在电话那端兴奋地笑着,我在电话这端沉痛地滴着泪水——
妈,你要永远都保持住这份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我以后有没有在你身边,你都要保持住这份笑。知母莫若女,你就是我的连体。不管从当年孕育在你腹中的胎儿,还是到如今这个花样年华的我,我们都是一个连体。我流着跟你同样的血,有着跟你同样的性情。所以我最了解的人是你,最牵挂的人也是你。
母亲高兴地讲完了第一段。我咽着泪声心疼地劝道:“妈,你不要再这么劳累了好吗?儿女都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再为我们想什么,安排什么。生意上的事维持现状就可以了,其他劳累的额外收入就免了吧。你们只要安下心来享享清福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母亲听出了我沙哑的声音,忙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哭过?”
“没有,没有。”我提着嗓子回答:“我只是这两天发了高烧,今天刚好,不要再担心我,我没事的。”
“你今年是怎么了,从大年开头到现在就一直大病小病的,没一天好过,这都是怎么了?”母亲着急地问我。
这个问题母亲从大年开头问到现在已经足足超出十遍了。大年开头时,我让他见了我的父母,虽然我没有信心,但我还是告诉了我的父母:“我要嫁给他,我嫁定了他。”父亲第一次怒发冲冠地对我说:“是我的女儿就必须听我的话,我不许我的女儿嫁出省外,这会让我们家丢尽面子的。你的眼前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从此断绝跟他的来往,你还是我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一是跟着他走,我们家从此没有你这个女儿。”母亲流着泪劝道:“你还是听了我们的吧,你从小就那么听话,从来没有让我伤心过,你不想我被活活气死,就听我的话吧。”“不要跟她说那么多,我这里为你准备了把刀,我宁愿亲手杀了我女儿也不愿让她成为我的笑话。”“没有管教好她,让家里出丑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我自己亲手杀了她,然后再用同一把刀把我自己杀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不,我亲爱的父母,我亲爱的他。不要”我经受不住这个打击,整个人病得奄奄一息。这一病连续到现在也有四个月。我也被逼迫了四个月。
我强笑着说道:“没事,天气问题而已,没事的。”
“对了——”母亲又恢复了笑容。“你那个二堂哥昨天已经结婚了,你那个大堂哥回来过,我们帮他找了个媳妇。再过两个也要结婚了。”
“是吗?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吗?”
“他那个女朋友是属虎的,女孩子属虎的不好。所以我们把他骗回家来,我们把他说动了,他最后还是听了我们的话。”
“妈,你们这样子要人家女孩子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她,万一她想不开呢,她有什么错?”我责问母亲。
“我们也是为了他好,这可是人生大事,我们要挑好的,也要挑我们喜欢的。”母亲信誓旦旦地说。
妈,你们永远只知道为我们好就是把自己喜欢的人安排给我们,却不懂得真正为我们好的唯有还我们自己真正的爱情!
我恢复了强笑说道:“妈,我已经帮你们都买好了夏季的衣服,天气热了,我会用这几天时间帮你们寄过去,你们总不懂得为自己添衣,但我懂得,我会适时给你们寄这些必需品的。”
母亲在电话那端高兴地笑着,而我却在电话这端忍着声音痛哭着,我想大声地再叫一声:“妈——”可是电话那端已经挂去了母亲的声音。
我擦着止不住的眼泪,妈,我永远是你的女儿,不管你们原不原谅我,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女儿,我不能再苦了自己,更不能再苦了他。我选择他,我这一生都离不开他,我还想活,所以我只有跟他走。
——妈,我亲爱的母亲,电话那端最亲切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