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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北京似乎还未清醒的时候,夜已经搭上回程的火车。她不是没有留恋,只是不敢让自己留恋罢了。如同刚出站的火车一样,缓慢的与繁华北京背道而驰,与爱恋的人背道而驰。
终于,夜的泪在火车加速的瞬间飞快滴落。
(一)
昨夜的缠绵是夜留给自己唯一的记忆,宵,这个让夜爱了三年的男子,仍是没有给夜任何的承诺。
夜很疲惫的靠着窗子,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昨晚宵的吻。只不过,宵的吻是火,点燃了夜所有的不安。
夜喜欢宵用修长的手指划过背脊的感觉,温温的,像极了花瓣掉落手中的轻柔。
黑暗中,夜对宵说:“你很辛苦吧?我没关系的。”
宵温柔的说:“丫头,我知道你会怕。”
夜喜欢宵绅士的对待,没有卤莽;喜欢宵叫她“丫头”只有宵才会如此称呼;喜欢宵当她是小孩子的安慰,这所有的所有都让夜安心的把一切付出。
当然,宵没有料到,在那样的缠绵过后,夜会不告而过,仿佛从未来过,仿佛,那只是一种梦。
夜就是不想让宵为难,她知道,宵的爱永远不会放在自己的身上。他对她,只有感激。与其如此,不如永远的走开吧。
“你为什么不干脆就这样留在宵的身边呢?”我问的直接。
夜摇摇头“他永远不会爱我,我又何必让他再对我产生愧疚呢?”
“可是,那一夜算什么呢?”
“算”夜把目光调向北方“就算是他欠我的吧,现在,他还清了。”
夜爱了宵近三年,三年的时间,她几乎总在等待。放弃了任性的大小姐脾气,放弃了高声歌唱的畅快淋漓,放弃了火爆变得温柔似水。夜,越来越乖巧。
可这一切的一切,仍没有换来宵的爱。她告诉我,宵的爱认识她之前就已经断送。从此,没人可以攻入宵的心里。
晚上,我又一次看到夜的泪。
“辛苦跑到北京,只为了今天的眼泪可以流的痛快?”我有些气恼,口气很冲。
夜不说话,只是靠在床边,圈住自己,默默的流泪。
我知道,她在想宵。想宵的好,想宵的温柔,宵的绅士。
“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呀!何必装的懦弱!”
夜似乎被我的火气撞到,抬起微红的双眼。“你知道我换了手机号。”
“可我就不信你忘了他的手机号!”夜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她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那11位的号码。
夜低下头,又一次沉默,轻轻啜泣。
我不知道要怎样的劝慰,只好打开音响,让霆锋的声音慢慢流淌。“宁愿从来没有她,今晚不必习惯,辗转反侧都想她,方知放弃那么慢”
(二)
离开宵的第十二天,夜说想去买一款银戒。我问她要戴哪里,她说,小指。
小指上的戒指,也叫做尾戒。那代表一个意思,独身。
夜看上一款小巧的指环式尾戒,细细的,有着镂空的设计。我问夜:“为什么一定要尾戒?”
夜回答:“圈住曾经,圈住对宵的爱。”
夜去付款回来,对我说:“对宵,我或许永远做不到不爱。他留给我的,只是那一夜的温柔。而我要用尾戒提醒自己,那一夜燃烧了我一生的爱恋。”
说完,夜坚定把尾戒套在了右手的小指。银戒在阳光下照射上,竟有些刺眼。我眯起眼,抬起头,以为这样才能让即将流出的液体倒回。可是,我错了。体内多余的水分已经从眼角慢慢滑落。
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夜总是时常发呆,轻轻转动右手小指上的尾戒。哪怕是和同学朋友们聚会,也会不自觉的抚摸那银色的小东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没有安全感的她,稍稍安心。
夜并不是能够独立的女人,虽然她常常强调自己已有二十四岁的“高龄”她容易依赖,不自觉流露着小女生的酣态。
宵曾玩笑的对夜说:“别依赖上我哦。”
夜顽皮的笑着答他“我才不会呢。”那时,她丝毫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爱上这个男人。而且,爱的如此辛苦。
决定离开宵的时候,夜就把自己能够找到宵的方式统统换掉。包括,邮箱,手机号,任何一个即时通讯工具。
只不过,她小看了自己的记忆能力。有些东西,即使删掉,也忘不掉。
从北京回来后,夜甚至不和宵的任何朋友联系。她害怕听到宵的任何消息,让本已坚定离开的心再度摇摆。
她知道,爱上宵的瞬间,就注定了永生的沦陷。
我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宵太过自私。如果他不爱你,为什么不早早放手,让你去飞?他太自私了,明知不能给你,却不想放弃你给他的温柔。”
她很生气的反驳我:“不,自私的人是我,是我不想放弃他。他拒绝过,可我没有走开,执意的继续给他温暖,他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我早知道她会为宵辩解,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好像好像宵足够完美,永远不会有任何错误,任何的不愉快都是她惹下的。
夜,似乎爱的辛苦。
(三)
半年后的某个傍晚,一个女子仍在为了一个项目加班。
我常问:“夜,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学电视里的人类,要用工作的繁忙覆盖什么吗?”
得到的永远是微笑,却不置可否。
手机里传来谢霆锋的蔓延,那是定制的电话铃音。
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皱了眉头。如果是在平时,我一定会直接挂掉它。可不知为什么,我仍是接了。
那边传来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丫头,你要躲我多久?”
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下。是宵,我知道。
好吧,如你所见。我就是夜,一个人分两个角色讲述一场辛苦的爱恋。
可是,我想我是幸福的,至少,宵在我的身边。
最喜欢看宵用温柔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对我唱:“在那最后一刹你,不经意间永远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