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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丫头,你有照片吗?给我一张行不?”
我:“为什么?”我想着他是否和网络里那些平常人像我要照片一样,于是我向他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因为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一个重要的朋友,我在乎你,我不愿意把你——我这样的一个朋友想象成仅仅是一段网络中传输的文字。”
这样的理由我还能拒绝吗?于是我们在照片里认识了彼此。
“小丫头,做事情要懂得轻重缓急之分。”
“小丫头,我们在网络里的相遇应该是上天的恩赐,也是我们的缘分,我会好好珍惜,不让它受任何污染,我想你也会一样,是吗?”
“小丫头,不要怕,勇敢点,不要太自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留住你的纯真和快乐,别人也许不能理解你,但是我会,因为我会试着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
“小丫头,相信我,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我希望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永远?什么是永远?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相遇”“相聚”“离开”不是我们所能够左右的,是的和他说的一样“让时间证明一切”而时间留给的是回忆呀。“凯,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听什么歌吗?——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你知道吗?听它的时候我有一种恐惧和心酸的感觉。”“小家伙,别多想,是我们说他们会分开,不听那首歌,要不你就把它换人称听吧。”我很高兴他如此的解释,但是如他所说同样的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想法是不一样的。这又说明了什么?
喜欢他叫我小丫头,因为小丫头犯了错可以不被责备,小丫头可以很单纯毫无戒备的面对他,然而小丫头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的。
一个人的习惯真的是可以养成的,慢慢的,我习惯于给他写信,也习惯到网上去等待一个身影。而对于这些,我并没有在意,认为这是很平常的事,他是我的好朋友,我的知己嘛。可是那天朋友说起她上网的目的是为了一个人时,我想到了自己,不敢多想,匆匆打断了思绪。我还是一样上网,还是一样在电话里和他抬杠,还是对他无话不说。
他:“小丫头,我害怕。”一次约好了上网聊天后,我由于电脑故障让他等了一个多小时。见了面他忽然这么和我说。
我:“怕?怕什么呢?”我一头雾水。
他:“我怕,真的害怕,怕有一天我会爱上你,你也会爱上我。你怕吗?”
我沉默了,对着电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明白这是否就是必然,男孩和女孩之间就真的很难有纯真的友情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是一种感觉一种冲动还是需要理智的思考,我希望我的爱是经过慎重思考是可以长久的,然而在网络这个大染缸里,爱情又是什么?是寻求一种在现实生活中的失落?是无聊时的一种感情寄托?还是我真的很愿意把网络想象成仅仅是一种彼此交流彼此认识的一个工具,我一直都太认真了,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情,始终期待着还会有人和我一样认真的彼此相待。但是有许多人上网完全是把另一个自己放在网中,有人追求的是一种平衡,有人想要的是一种消遣,并不能说他们是坏人,只是网络他给每个人蒙上了一层面纱,他给了每个人一把保护伞让有的人可以展示自己本性中的一面也可以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我不愿意玩世不恭地面对网络中的人和事,于是我没办法把它们当成只是生活中课余休闲的一部份,所以真心地投入,也容易地伤害自己,正因为如此我不敢也不能。网络无可避免地掩饰了彼此的缺点,即使有的话也是无伤大雅的可爱的缺点,而潜意识里展现的是各自的优点,而且在彼此的心目中都自觉不自觉地有着对方相对完美的形象,而见面真正在一起时就不那么完美了“行了,你别瞎想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匆匆打那样一句话。这是一种选择还是一个承诺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明白,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忘了我们今天下午的聊天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或者你今天下午根本就没有来。好吗?”
能让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但是为了避免以后的尴尬,我答应了,是的,就当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两颗无声的泪滴落在冰冷的键盘上,我的头脑一片混乱,匆匆告别,我逃离了网吧,逃离了那张无形的网。“别人都说我们迟早会分开。”我们会因此而分开吗?
以后的日子我似乎真的忘记了那天下午,似乎真的忘记了我的担忧,生活渐渐恢复了我所适应的宁静,而在这平静下我的思想在翻腾,在我无法再用任何借口来搪塞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多么在乎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影响我的心情和思绪,纵然他和我远隔千里。他高兴时我欢笑,他难过我也会偷偷地掉眼泪。他的一句话可以把我一整天的心情或推向顶峰或拉到低谷。“小丫头,我真的很在乎你。”在乎?什么叫做在乎?关于这些我不想提起,因为自己的矛盾吧。但是我似乎变得更敏感,似乎一夜之间电话少了,问候少了,而我的顾虑多了,我不清楚我担心什么,因为一切并不能估量不能预测,所谓的承诺也只是自欺欺人,因为我们彼此了解的只是现在的彼此,人是会变的,就是现在我也可以感觉到他和以前的变化。他也似乎变得更加的实际,不在虚幻的世界里做着虚幻的梦了。这不得不让我又重新思考网络,思考我自己。周围的同学像那首歌唱的“都说我们迟早要分开。”他们好心地劝我回到现实当中来,不要在那虚无缥缈的世界浪费感情也伤害自己,但是我想或许他们不明白,或许我们真的是网络中的另类。我相信他的话,可是话毕竟是话呀,除了我的直觉我的信任,我找不到更多的理由,于是我回答他们的是:顺其自然吧。其中我是多“小丫头,你别想太多,那多累呀,别再这样了好吗?这样我们都不会安宁的。‘你的多心很多心,我们之间多出一颗心,它让我们都受伤’”他用我最喜欢的无印良品的歌词告诉我。“我宁愿相信你是我的天使。”
天使?永远?这似乎是一个空泛的概念,什么才是永远?什么才是永恒?是呀,天使是不会难过的,因为天使一直都是快乐的,而我一直犯着一个愚蠢的错误,我忘记了天使应该做的事情。天使是在天上的,难道我们从没有真正的交集?天使是没有资格谈忧伤的,而我是吗?我自己也不清楚。那种左右为难的感觉叫我如何去否认。
时间还是一板一眼地继续着脚步,紧接着他忙着毕业论文,忙着准备离校,我也要期末考试了,于是见面的机会少了,我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收拾过去的点滴审视着我们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是我自己。网络里没有他的日子,我仍在以前我们经常相遇的时间里去上网,仍像从前一样结识新的朋友,不断地在重复里漫无目的地迎来一个又一个的清晨和黄昏。开始时,我还将美丽的贺卡与邮件往他信箱里塞,想这如果他来时而我不在线他也依然可以感觉到我还存在,因为我记得他说过,如果很久没有联系他会想我的。这句话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因为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他的电话了,或许是因为忙吧,我也不愿意打搅他,快离校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同学在一起的。
放假回家的前一天我给他打了电话,因为我早已经知道他下个学期就要去英国留学了,一个有着八个小时时差的国度,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听到彼此的声音了,然而不知为何那是我第一次在电话里没有和他抬杠,生硬的客套与问候穿行与相对的沉默,一阵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席卷而来,此刻我才意识到其实时间和空间在我们之间也无一例外地存放着它的危险。然而此时我已释怀,电话挂断的那刻,我忽然想起不久前记下的一段感触很深的话“如果鲜花可以常开,如果生命可以永在,那我们偶然的邂逅还会不会有这浓浓的情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错过可以重来,那这深深的心结还能不能有如此感慨。因为鲜花不能常开,因为生命不能永在,所以,偶然的邂逅才有浓浓的情怀,因为时光不能倒流,因为错过不能重来,所以在交错的瞬间才有永恒的情谊。”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叫永恒,或许留在心中,即使是过往也是永恒,于是我找到了永远的答案。原来一直以来我我都陷在了自己为自己出的那个什么叫永远的难题里迷惑不解,累了自己伤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
在给他的信中我写到:“只有友情是可以不在乎时间,地域和国度而存在的,我希望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送给你的730颗星星那是你在英国两年里我一天一句的祝福,愿它们陪伴你异乡的日子”他不知道在他告诉我他要出国后我就暗暗地花了一个月的课余时间为他折了那730颗星星。
在夜幕中,一颗流星滑过天际,接着,又是一颗,天空下起了流星雨,是天使在哭泣吗?天使也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地方——苦难的天堂,如果天使真的不能留恋人间,那么就在朋友的位置上,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