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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被汉人后裔用锄头挖出的黎明
阳光食盐般洁白，直把皲裂的脚板咬痛
这是一群乳房干瘪的女人与生病的羊
两栖的鱼群在城市与乡村间游走逃窜
灰色的眸子臭水池一样飘着菜叶与纸张
这是袅袅升腾在城市上空的乡村的炊烟
这是灵魂与语言纤维状扭结成的梦与欺骗
碑与坟墓的关系等同于名字与每一个肉身
死与生好比阳光撕扯山林与街道的浓雾
每个叉路口都有焚烧的火纸与煮熟的祭品
思想却找不到了方向，以至于癫狂死去
这是倒扣的破碗，碗里有向上生长的种子
这是圆缺着的月，犹如砰然拉断的弓
这是干涸了的江，有固体的洪涝席卷大陆
黑夜装在黑色布鞋里，脚趾头迟早把它磨穿
这是跪在土地上乞求丰收的面庞扁平的男人
这是放下行囊深情凝视村庄时留下的脚印
它们陈列在遗失的诗集里，言辞铿锵
记载历史的水里捞出的纸张已经模糊不清
它们海螺躺在沙滩一样躺在无名的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