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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方向不同,冷然和岑洪在第二中学门前就分开了,冷然抱着池小墨跳上出租车,对司机道:“去盛世大厦。”
她咚的站起来,头撞上车顶也不自知,嚷嚷道:“不是不是,我家不是在盛世大厦,在哪里来着……”
脑中乱糟糟一片,而后笑呵呵的开始唱歌:“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
冷然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出租车车厢中不得伸展,忙扶住她左右乱晃的身子以免碰伤,柔情的将恼人的黑发别在耳后,温柔似水。
她傻呵呵弯腰在他额头印上一吻,然后高声问司机:“师傅师傅,唱的好听不?”
中年司机从后视镜中瞄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只径直开车,他女儿和眼前这姑娘一般大,最不喜欢不知检点的姑娘了。
池小墨却不依不挠,趴在副驾驶位的靠背上坚定的又问了一遍:“我唱的好听不?”
冷然头痛的将她从椅背上抱下来紧紧圈在怀中,从他的白衬衫中探出小脑袋冲着他嘿嘿笑,伸出柔荑般小手揉搓他的脸颊,晕晕乎乎的说:“冷然,我知道你是冷然!是我的冷然!”
他任她在他脸上胡作非为,衔着浓浓笑意点头:“对!是你的冷然!”
司机好奇的盯着后面那两人,恍惚间觉得自己想错了,问:“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他神情抚摸她头顶绵软的黑发,唇边的笑容怎样都掩不住:“她是我妻子。”
司机认同的点点头,这关系还能接受,而后却疑惑道:“怎么就喝高了?”
“她才回国,同学安排的洗尘宴盛情难却,就喝高了。”
司机不再问话,只认真开夜车。
池小墨下车后的状态和她在车上表现的话多截然不同,呆呆的盯着鞋尖不动,不管冷然跟她说什么,她就是不搭话。冷然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扛回去,细心的清理她身上的污渍后才去洗澡。
洗完澡后她早已熟睡,长长的睫毛早被眼泪浸湿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表情显得格外痛苦。
他帮她腋好被角,轻声问:“很难受吗?”说罢轻柔胃部。
她没回答他,他这才知道她是做梦了,轻叹一口气。他出神的盯着她,红艳绵软的唇,细白的颈……某些生理需要越来越明显,只能强忍着再次冲了个冷水澡。
***
疼!头疼!头痛欲裂!
她抚着头歪坐在床上,盯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一阵茫然,她怎么会在这里?昨天不是同学聚会么?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天色灰蒙蒙一片,她抓起一旁的手机看时间,天啦!下午五点钟!完了完了,P班啊!
她慌忙火急的掀开被子光着脚往外跑,却在看到熟悉的镂空窗花装饰时猛然醒悟,她怎么会在冷然家?
冷然在一旁沙发上悠闲自得的看报纸,见她光着脚微微蹙眉:“别光着脚,回去把床前的鞋子穿上。”
“喔!”她转身就穿上拖鞋再次出来,穿上就后悔了,这么听话干什么?
他搁下报纸问:“肚子饿不饿?”
“不饿。”而后问:“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虽是问,却也没太惊讶,昨晚醉成那样,肯定不会记得了。
她诚实的摇摇头,脑袋里最后的画面就是韩诗踹贺子如那一脚,往后的事情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像被删减后的带子。
冷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你说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还有就是说我们周五去领结婚证!”
她尴尬地红了脸,哂笑道:“那个……那个……我真的是这么说的?”情绪崩溃中。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冷然坚毅的脸绷得紧紧的,点点头道:“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小红本。”
池小墨:“……”
随后怯怯道:“冷然,那个……我结过一次婚了你知道的。”
“这个我知道。”
冷然的坦然和不介意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才妥协道:“你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们昨天不是才刚重新认识么,发展太多了……我……”
他毫不犹豫道:“好!”很好,虽然诡计没有得逞,至少她答应重新开始了。
她长吁一口气,不解的问:“我们今天不是P班么?”
“我要李锦潘雪顶班了。”
“喔喔,那……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她指了指门。
他站起来取外套:“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这里我熟。”
他不给她反驳的时间,率先走到了前面,她无奈的只能跟上,想起昨天发酒疯竟然说了那些话,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冷然那栋靠里,走捷径要经过一坐人工湖上架着的木板桥。两人以前要好的时候时常来,她喜欢听鞋子踩在木板桥上发出的‘咯吱’声。
她踩在桥上看桥下绿茵茵的水,一时寒颤四冒,要是哪个自杀要投湖的,估计来了也没这个兴致了。
在拦车前他嘱咐道:“明天是P班,今晚好好休息。”
对于冷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关切,她显得很不自然,见到车忙滑了进去,红着脸颊忐忑不安的享受着这份关心。
她既开心又害怕,倘若到头来仍是一场空,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受得了这个打击。相比于池小墨的忧心忡忡,冷然倒是满腹欢喜,原来你喜欢的人迷糊是有好处的。
她回林宅时都在家,林小宝伤口基本上复原了,不要剧烈运动就好。池菲窝在沙发中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她脚步一僵,拢上笑上去帮池菲捏背,说:“那啥,不是加班么。”
“哼!哼!”池菲冷哼两声不再搭话。
池小墨心中发麻,刚准备脚底抹油就听池菲轻轻浅浅道:“那怎么晚上冷然打电话说你去他那儿了?”
“额?”池菲对冷然的态度让她忽然捉摸不透了,前前后后截然不然啊!
池菲声音还是冰冷严肃的:“额什么额?”
她试探问道:“妈……你……你跟冷然怎么……”
池菲回头,未施粉黛的脸上也出现了很多细纹,岁月终是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一时心疼不已,后面那半句早已显得不重要了。
“我和冷然关系一直很好。”
“咳咳……咳咳……”她差点被口水呛死,这是她听过最惊悚的故事。她约摸知道池菲对冷然的反感是因为她亲生父母,所以他们关系不是水火不容就已经很不错了。
‘关系一直很好’,惊悚,绝对惊悚。
池菲嗖的将视线挪到她憋红的脸颊上,问:“咦,你还别不信,我和他没事还约出去喝咖啡来着。”确实约了,不是威逼利诱就是下马威。
“……”她仍旧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池菲猛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一把将她拽到沙发上,声色俱厉道:“真能耐,还给我在德国结婚了,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池小墨震惊的瞪大眼睛,一秒钟变结巴:“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池菲避开她的问题狠狠训斥道:“有你这么帮朋友的吗?要不是人家沈醉是正人君子,你不把自己搭进去才有鬼。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也要插一脚,也不怕人沈纱介意。我说你长这么多肉怎么净不长脑子啊……”
此处省略N字,池小墨耷拉着脑袋被池菲训斥的两眼昏花,耳朵都快起茧了,直到习娴喊吃饭才放过她。
她第一个坐到桌前,为了避开池菲的狂轰乱炸紧挨着习娴,要是池菲继续骂奶奶还能帮忙,这样安全又保险。
她伸手刚要夹胡萝卜,池菲一声呵手抖全撒在桌上了。
习娴如预料中开始掩护她,池菲并没有立即偃旗息鼓:“妈,你不知道她胆子越来越肥了,结婚证都随便跟人领了,要不是我还在卫生局工作估计这辈子都得被她瞒着。”末了喃喃道,“这丫头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池小墨赔罪般殷勤的给池菲夹菜,为自己辩解:“这也不能怪我,人沈纱沈醉相信我也没办法啊!”
林微白早前也就知道这事了,也加入了浩浩荡荡的数落大军:“是!人家相信你你就能免费送给人家啊?”
在一旁沉默的蓝婷困惑道:“沈醉和沈纱已经是第四代了,是可以领结婚证了的,为什么还要你和沈醉假结婚?”
池小墨汗,不愧是法律专业出身的,看待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样。
她忙解释道:“其实这也就是一个超级大乌龙,沈纱的父母早逝由沈醉父母收养,这不就和亲女儿一样么?而且对外宣称都是说沈纱是巴晨集团的千金,要是巴晨的少爷娶了千金,这话传出去对巴晨都是一个重创。我刚过去不久沈醉父亲病危说最后的心愿就是能参加沈醉婚礼,不然死不瞑目,也就是死了都怕沈醉和沈纱在一起。没办法,沈醉沈纱都是孝子,只剩下我这个他们信得过的人结婚离婚后不会卷走巴晨遗产的四分之一。我当时想也就帮个忙,没多大点事,就结了啊。谁想到被沈爸爸督促着领了结婚证。许是举行婚礼后他心情格外好吧,结果身体好了,一时半会儿也离不了了,就拖到回国的时候。沈醉觉得对不起我,上个月背着沈爸爸才偷偷把离婚证签了。”
蓝婷点点头,一语点破其中利害关系:“就是道德问题和心理防线。”
池小墨猛点头,这……算是在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