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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如依旧上的夜班,只不过人性化了一点,换成了N班,十一点到早八点的。
池小墨在公寓里蹑手蹑脚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时,转身就见贺子如半倚着门框,性感睡衣衬着身材愈发的妖娆,脸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干嘛呢?这表情活生生就像死了三天没有埋的一样。”
她也没停止手中收衣服的动作,继续道:“往后三天都排休,我回家一躺。要是想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哦,但是,亲,记得别太想我了。”
她觉得奇怪,若是往常,以贺子如说风就是雨的个性,不是和贺子如吵成一片就是打成一片了。
池小墨转身,见到她那张原本如花似玉,现在却纠结成麻花一样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子如,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我怎么觉着你像被林黛玉附身了?”
贺子如还是那样一副表情,池小墨真心被吓到了,忙跑上去准备抬手给她一巴掌。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反正她都被炮灰了,加一出戏,也是正常的。
“那件事你知道吗?”辅一到贺子如面前,就听到她悠悠的问。
池小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事啊?”心下一紧,是她家破产了还是渣男林微白又惹事了?没道理这些事贺子如知道她不知道啊!
贺子如的脸瞬间由阴转晴,阴霾倏忽之间消失的无无影无踪,豪气的拍了拍池小墨瘦弱的肩,“没事没事,不知道就最好了。”
“是不是郑嘉君和费梓的事情?”池小墨也不知道是短路的二极管突然之间不堵了,还是怎么了,脑子里这个念头就像一个闪电,她就脱口而出了。
都说贺子如翻脸很快,没想到这么快,脸上的表情就是晴雨表,满满的全是惊愕。
“你怎么知道了的?”
“这个世界,有种东西叫互联网,还有种东西QQ还有彩信。”其实她也很纳闷,是谁无缘无故给她发郑嘉君和费梓的亲密照啊?
池小墨故作轻松说着,她应该早点想到的。郑嘉君最好的朋友就是岑洪,而岑洪又是贺子如男友,郑嘉君和费梓在一起的事情,没理由她会比贺子如早知道。
贺子如也没说什么,只是发挥了她的毒舌嘴,把费梓说的一文不值,来借此抚慰池小墨受伤的心。
池小墨沉吟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费梓和郑嘉君很配,我和他从未开始,费梓就自然称不上是抢我男朋友,由她们去吧!反正他们都不在佳木市,眼不见心不烦!”
贺子如也没再说什么,池小墨想要回家的一腔温暖荡然无存,耷拉着脑袋,拖着行李箱挤上了回家的地铁。
池菲是池小墨的亲妈,货真价实的亲妈,林志逸是她亲爸,她还有个亲哥叫林微白。
林微白的窝太多,如狡兔三窟一般,呆在家里的时间很少。池菲和林志逸上班,所以等她艰难的打开门,迎接她的是她家的大黄狗,很简单的名字,小狗。
将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剪不乱理还乱的思绪。
郑嘉君啊郑嘉君,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你干嘛非要啃费梓?
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再次醒来透过空洞的窗户,霓虹灯闪烁着微光,一点一点的晕开,弥漫着在黑夜里散开。
池菲和林志逸还没有回来,她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身累还是心累,也可能是心力交瘁,有种虚脱般的感觉。
手机铃声大作,一个陌生号码,所在地为佳木市。
“我好朋友怀孕了,孩子是你男朋友的。”电话那端先发制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池小墨无奈的说:“你要林微白接电话。”声音里没有多少愤怒与埋怨。
“喂,亲爱的,我在奚永酒吧,你快点过来解救我。”声音里全是满不在乎的嘻哈语调。
她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声音熟悉到只要对方发出一个音节,她就能听得出,怒吼道:“林微白,劳资才不会管你的破事,这都是第几次了,你能换点新招么?”
林微白轻笑:“怎么能换新招,这招我都还没有玩腻味,再说了,搞大别人肚子这不也是头一次么。”
池小墨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说:“林微白,你就是天下第一渣男。”
说罢挂了电话,往奚永酒吧赶去,如果她不去,等林志逸知道后,林微白肯定会死得很难看的,她去了,这件事林志逸事后也必定会知道,但总归会给林微白留一个全尸。
奚永酒吧并不远,开车只需要二十分钟。
池小墨将车窗开到最大,凉风倒灌进车窗,她清醒了不少。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池小墨原先满腔的怒火,被这一路的凉风吹得无影无踪,林微白是不是渣男,作为妹妹的她,比谁都清楚。
她来救林微白也不是第一次,那张未成年的脸也被保安给记住了,没有多阻碍就顺顺当当的进去了。
还是那个包间,池小墨推开门,林微白正半靠在沙发靠背上摇晃着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随着他纤长的手指的晃动,一次次撞击在玻璃壁上,也将杯壁染得鲜红。
林微白的那张脸在不断变换的灯色中如梦如幻,嘴角轻轻拉起,宛若桃花下的仙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林微白对面坐着两个女的,粉色衣着和白色衣着的女子,姿色还可以,却也比不上夏谣的三分之一,想必这两个其中,必定有一个是当事人。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这两个女的找我麻烦,你要帮人家主持公道。”
林微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脸色笼着桃花色泽的微笑,本应该一直暖到心底的,却连半丝暖意也没有。
池小墨给林微白一个白眼,也优雅的落座在林微白旁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她这一次,是来谈判的。装?谁说她装,就是要装。不给点气势,哪里真像镇得住小三的原配。
池小墨没有开口,只是含笑着看着对面一直低着头拨弄指甲的白衣女生,不像往常滋事的女人一般咆哮着,陈诉着林微白的累累罪行。
娴静的坐在那里,略微带着一丝不安。
“我……我……其实……也没准备怎么样……”涨红着脸没再说话,末了抬头对上池小墨含着冷笑的眸子,怯怯道:“我和这位先生那天只是意外,你也不要太在意。”
说完就抓起身边粉色衣衫的女子,往包厢的门外拖去。
“蓝婷,你疯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混蛋,你就这样走了吗?孩子怎么办?”粉衣女子显然不买账,却还是被强行拖了出去。
池小墨望着包厢已经合上的门,不明所以的望着悠闲品酒仿若这些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林微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儿都没开始,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林微白嘴角还是轻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淡然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林——微——白——你能正视现在的问题吗?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就真的没有那么一点的动容?”
“你想要我怎样正视这个问题?把她娶回家?就算把她娶回家,云老头会同意吗?”
池小墨紧锁眉头,揉了揉被林微白气得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说:“我去趟厕所,你等我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冲出包厢就是震耳欲聋的嘈杂声,月上中天,来这里的人,都各自寻找着每个人的目的,那她呢?池小墨来这里,也不过是妄图想要拯救林微白而已。
将水花开到最大,双手捧着冰凉的清水一次又一次机械的扑在微热的脸颊上,望着镜子里那张清丽的眉眼,脑子里全是夏谣充满魅惑的脸庞。
镜子后反射出现一张玩味的脸,池小墨猛然间回头,盯着倚门浅笑的男子,说:“这是女厕。”
“哈哈哈……”那人笑开了,指了指门牌说:“这可是穿着裤子的门牌,并不是穿着裙子的啊!”
她忙冲到门外,盯着门框上的牌子,当看到隔壁穿着裙子的门牌后彻底风中凌乱了。
天啦,她居然跑到男厕所来了,僵硬的扯了一个微笑,牵强的说:“我也是穿着裤子的,头发也是短的。”说吧拨弄了一下齐耳的短发。
没等那男人有所反应,像常败下阵来的灰太狼,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跑了。然后拉着林微白的衣领,扯着拽着除了酒吧!
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正艳,林微白身上浓烈的酒香被拂过的微风冲淡了不少,池小墨叉腰站在人行道上,并没有现在就取车走人的打算。
她面朝着高悬的明月,朗声说:“哥,忘了夏谣姐吧!”
林微白的笑意瞬时僵滞在脸上,上弯的嘴角也渐渐恢复了原先有的位置,停顿半晌后继而转身,朝着与池小墨相反的方向愈走愈远。
林微白的背影在阴黑的夜中想的越发孤寂,落寞,晃晃悠悠的踉跄着往前走。
池小墨手呈喇叭形,大喊:“林微白,忘了夏谣,她已经是别人孩子他妈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至于为了她堕落成这个样子吗?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夏谣她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林微白,你不是渣男,你在我心中,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我最亲最爱的男人。”
她知道她所说的话,林微白一定能听得到,这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池小墨差点把自己给感动到哭了。
“是啊,那个叫夏谣的不值得他付出,那你呢?这么一场告白,我都被感动了,要不你换个对象,我绝对要比前面那位对你好。”
池小墨闻声回头,玩世不恭的微笑,飞扬的眉角,朗如晨星一样的黑眸,略微带些狂野的韵味。
靠,是厕所门前的那个家伙。
池小墨给了个白眼,转身去取车,想要追上林微白,却被那男子拉住手臂,带着酒气的脸靠近池小墨,吹了一口气:“我叫聂易江,你呢?叫什么?”
她不断后退,却难以摆脱聂易江的钳制,不得已,支支吾吾回道:“贺…贺子如。”
聂易江望着池小墨有些闪躲的眼睛,明知她在说谎,却也没有拆穿,能在林微白身边提及夏谣而林微白却没有半点反应的人,想查出来,并不是难事,便松了手。
池小墨的手了无束缚之后便撒腿往车库跑去,火星上陷阱太多,她还是快点回到地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