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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圣凯从善如流,扮演听妈妈话的好儿子,牵着静雅的手离开了。
这一切全让曾劭永看在眼里。
他看了看陈圣凯护送美女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傻坐在餐桌前等男友回来的陆佳祷,稍微推敲了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男朋友在这边牵别的女人的手,她却在那边傻等,他都替她抱不平了。
他回想着陆佳蒨面对男友时的一脸柔情,不难看出她的情真意切,但是这男人似乎没有回报同等的感情,很多事情她恐怕被蒙在鼓里不知情,和这样的人谈感情,她会受伤。
尤其他那位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母亲让曾劭永想起两年前他也曾遇过类似的情形。
当时他有一个女友,刚开始他并不知道她出身豪门,直到交往一年后,他才知道她是知名卫浴设备厂商的千金。
当下他很震惊,她如此富有,而他只是个毫无背景、凡事靠自己的平凡小子。
他们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他努力鞭策自己,希望能早日成为身分与她对等的男人。
但是她在父母的安排下,相亲认识了一位富二代,甚至乖巧地听从父母之言,选择与他分手,嫁入背景相当的富豪之家。
分手后,他怅然看清爱情原来这么浅薄,不是取决于相爱的深度,而是钱包的厚度。
于是他不再分心谈感情,全心全力冲事业,并被猎人头公司看上,将他引荐到卡麦担任执行长。
收束回忆的思绪,他将目光挪回陆佳蒨身上,居然起了恻隐之心。
瞧她一副殷殷盼望男友回来的傻样,要是她知道男友劈腿,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起身,再次往陆佳蒨走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等一下解释吗?”陆佳蒨一见曾劭永,便紧张地皱起眉。
曾劭永还没开口,陆佳蒨的手机响起。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陈圣凯——
“临时遇到客户?哦那好吧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你的外套?还披在椅子上好,我先帮你收着。”
挂了电话后,陆佳蒨睑上的欣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失落。
她讨厌这种忽然被抛下的感觉,至少回来跟她说一声嘛。
是什么样的客人如此重要?让他急成这样
由于圣凯很忙,他们约会的时间不多,常常一隔就是十来天,要是这次又隔了十天,那就会错过她的生日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咬了咬唇,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任性,他有事业要忙,她不该闹着要他陪过生日。
从她讲电话的片段听来,曾劭永鄙夷地眯了眯眼眸,更加左证先前的猜测,她的男友肯定劈腿了,明明牵着女人的手离开,还说什么遇到客户,他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看样子你的男友不会回来了,那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吧?”他在她面前坐下,双手交叉环胸,虽然一脸公事公办,却忍不住看向她颓丧的脸。
他当然不是大慈大悲的善心人士,但也曾经因为同样的情况痛过,难免对她有同理心。
“嗯”陆佳蒨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作精神。
“那好。”曾劭永倾身向前,双手压在餐桌两侧,黑又亮的眼眸直视着她。
“你到底是谁?”
怕她随口唬弄,他神情严厉。
陆佳蒨也没打算说谎,反正两家店就在对面,早晚都会遇上,就算现在不坦承,也瞒不了多久。
“我是卡麦对面的店家,陆之屋的小老板。”
闻言,曾劭永先是一愣,随后聪颖地想通大概,想也知道,她会混进来一定跟生意有关。
当初卡麦旗舰店在选择开店地点时,他就请人分析过附近的商圈,自然知道这家历史悠久的糕饼专卖店。
看来卡麦的开幕让陆之屋的生意大受影响,所以这位小老板才会亲自上门找碴吗?
“原来如此。”曾劭永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你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食谱配方?这东西从我身上下手没用,我只负责营销。”
他以为她想偷学卡麦的配方,制造出相同的西点对抗,没用的!产品的优劣固然重要,但如何营销更重要。
陆佳蒨翻了个白眼,完全不认同他的话。
“哼!”她不予置评地冷哼一声。“我偷西点配方干什么?我们陆之屋只卖中式点心,不搞花稍名堂,再说了,陆之屋的口味哪里输给卡麦了?”
这是她父亲生前的坚持,他总是说,产品种类不用多,只要将中式甜点做到甜而不腻、入口滑顺,那么产品自己会说话,识货的老饕自然会找上门来。
父亲的坚持是对的,他总是用良心的食材、最好的手工,做出最温暖人心,具抚慰效果的点心。
每次看到客人吃完点心后,那种光芒万丈的幸福表情,她就会以父亲的点心为荣。
本来是义愤填膺地说着,神情还挺愤慨的,说完后,想不到曾劭永点了点头。
“这倒是真的,我有吃过,陆之屋的点心真的不错。”
做商圈分析时,当然也做了市场调查,他和主厨买齐附近商家的点心试吃,务必做到商品区隔,突显卡麦的特性。
“嗄?”陆佳蒨愣了愣。
还以为他会批评敌手哩,想不到他讲话还挺公道的嘛!
所以这个曾劭永其实是个就事论事的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会掺杂个人情绪。
“对嘛!”陆佳蒨一副“你是行家”的表情。
“那么”曾劭永不想跟她扯太多,正了正色,继续话题。“请问陆之屋的小老板,你那天进办公室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没想要干什么,真的只是误打误撞被叫进去办公室的。”陆佳蒨把那天的情况说给曾劭永听,极力澄清自己不是预谋犯案。
“本来擦完地板就想速速离开的,却不小心听见你讲电话,我告诉你”看来卡麦的执行长也是个言行坦率的人,既然如此,她或许可以好好建议。
她一脸严肃道:“你们这样是不道德的,不能贩卖过期食品,还怕被媒体知道要塞红包?我当时听到简直吓坏了,急着冲出去,一时闪神才踉跄扑向你,至于后来的那个”
唉唷,怎么说到这里来?
她脸色转红地看他一眼,咕哝着。“那个纯属意外,我是被外头呼叫的声音吓到,才会抬头太猛”那个指的是不小心吻到他下巴的事。
“唉啊?”她别扭地转移话题。“总之,你们不能这样啦,做生意要凭良心。”
曾劭永拧起眉,本来是有听没有懂的,可是将她的话仔细听明白,再回想一下那天和公关部的谈话内容,他豁然开朗,挑起眉,露出了然的微笑。
原来如此。是他误会了
看来,陆之屋的这位小老板不只是有独闯敌人阵营的愚胆,而且很胡涂,压根儿没搞清楚就胡乱判断,居然还教训起他来?
她眯眼看他。“你笑什么?”
他深呼吸,决定晓以大义。“这位小姐”
“我姓陆。”
“陆小姐。”他点头。“我们卡麦不可能贩卖过期商品,你搞错了,所谓的过期,指的是当天没贩卖完的产品绝不留过夜,我们会把未售完的产品赠与社福团体。”
“捐出去?”陆佳蒨还真没想过竟是这么一回事,但随即又想到。“可是,媒体记者、公关费这又是怎么回事?”
曾劭永好心解释道:“捐赠产品虽然是善举,但要是能收到相对的效果,那就再好不过了,表面上我们是偷偷送,为善不欲人知,实际上则要暗地通知媒体记者跟拍,再送点公关费请他们在播报新闻时拚命放送,这对卡麦的形象有正面效益。”
听完曾劭永的解释后,陆佳蒨怔忡傻眼。
卡麦的营销向来都这么强吗?难怪可以那么快打开市场。
“好好高招谁想的?”
曾劭永没答腔,可是那但笑不语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他。
如果陆之屋的营销做得有卡麦一半好,生意肯定会更棒,老实说,陆佳蒨佩服到不行,但是真要学着这方法做,她又跨不出去,总觉得表里不一。
“可是有点假。”
曾劭永不因为她的批评而生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生意场上本来就是虚伪的。”
“不一定吧,我觉得务实做生意也很好。”不可否认,他的营销功力很赞,但陆之屋稳稳当当做生意,不搞花稍浮夸的手法也很好。
曾劭永本来也没预期从她嘴里听见好话,只不过,他有些意见。
“陆小姐,我可以理解当生意受到打击时,你会想要反击,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你把精神放错地方了。”
这也是他今日耐着性子,向她解释的原因,虽然愚勇不可取,但她毫不畏惧的仗义执言更是难得。
陆佳蒨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眼神清明、言词犀利。
“你该做的不是挑出卡麦的漏洞缺点,而是好好规划陆之屋的将来,它是一家具有传统风格的老店,虽然无法在装潢和广告上砸大钱,但是你可以试着赋予它故事性、提升独特性,譬如它的背景就是很好发挥的题材,那么一来,就算置身竞争激烈的一级战区,也不用怕生意受影响。”
他很公正地给予建议,不因对方是敌手而有所保留,他的专长是市场营销,如何将一间不起眼或摇摇欲坠的店改头换面,转亏为盈,比把一家体质本来就不错的店经营好更具挑战性。
他喜欢挑战,也鼓励别人挑战。
所以他适时提点陆之屋的小老板,希望她够聪明,融会贯通,他也不怕因为点醒她,导致卡麦的生意受影响。
“你”听完曾劭永精辟的一番话后,陆佳蒨被吓到了,这哪是敌手交锋的态度?居然还给她意见?
她有所防备,不相信有这么好心的人,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不怎么相信地看着他。“为什么跟我讲这么多?不怕陆之屋的生意变好,抢了你们的客人?”
“当然不怕。”他胸有成竹地微笑着。“我欢迎良性竞争。”
他不怕脑子里的东西被模仿跟进,因为他随时在精进自己,走得比别人更前面。再说,换个角度想,有人肯模仿他,代表他做得够好,这是督促他前进的原动力。
明明不该对敌方将领有好感的,可是,陆佳蒨不得不说,当曾劭永信心十足微笑时,挺挺有刀刃不摧的坚毅男人味。
曾劭永把自己想问的事理清后,干脆地走人了。
陆佳蒨则坐在原处,陷入深思,不停回想曾劭永的建议。
她承认卡麦的执行长真的挺有两把刷子的,跟这种人一比,显得自己很弱。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强,稳稳守住陆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