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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叶落而知秋,可如今叶子都流行群落了,仿佛那样才显得隆重,那样才有恢宏的气势。
诚然,大片的叶子落下,即使算是集体殉难,也有一种蕴含天地之气的壮美,是落幕前的高潮,那大型的生命之舞,总结了风雨一生,酸甜一程。
二
可偏有叶子还含着黄绿的鲜润,却也提早加入了这个长老级的队列,不知是厌倦了高空的枝头,还是更渴望生它养它的大地母亲。
便是这片叶子,被我拿在手里,左右两半的叶片脉色显异。左边有一种沾染古铜的褐色味道,右边则是带绿的金色。可有一点,叶子边缘都一律像火烧后的纸,枯黄的痕迹,零零碎碎。
一颗心,倘若变黑,大概也是如此,从外向内,渐渐渗入。可便是那心最里面的颜色,还昭示着某种可能,却也只能从内至外地改变。
三
画叶子的时候,通常画一个轮廓,然后随便加上几笔,画个叶脉,像曲折分叉的田间小路。
现在近看了,才发现即使再小的叶脉也能衍生出更小的脉络,好将这片绿色涂满,好不浪费上天赐予的这次生命,哪怕再怎么卑微。
四
大家去捡梧桐叶的时候,我忽然想这些曾经都是一棵树上或是不同树上的叶子,如今落下来,被扫进一个垃圾桶,该会有很多话可说,当然包括过去甚至即将面临的命运。
五
好多叶子,捡的时候,班长问我,是不是很浪漫,我说是的。
捡起一片叶子,就像拾起一个灵魂,就跟看星星的时候,尽量将瞳孔填满。
再有不同,至少它们都生长在同一片土地,可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个地球是大家共同所有。
六
忽然记起,家乡小镇有一个闻名的茶馆,取名“闲云居”主人就爱在墙上贴各种颜色的叶子。
每片叶子,下面都有一句话,或是唐诗,或是宋词,还有哲言。
记得最清的就是那句“天底下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上面贴着两片叶子,还真像!
现在想来,那确是一件很有创意很有品位的事,至少曾给小镇的人带去了很多快乐与向往。
七
一层秋雨一层凉,真是到了这个“风烛残年”的季节,叶子大都选择了飘零,来年,会有更多更绿更新的叶!
人生又怎不是如此,一件事上失意了,何必死撑着,放弃这个季节,飘零几片叶子,振奋一下精神,下个季节必将会有更为出色的表现,相信自己,也相信这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