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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妹,不过三日不见,气色可是越发地好了。”
阑珊正拎着瓷壶,细细地替满堂菊花洒着水。
“瞧瞧这精神气好得,比这丰富多彩的花儿还要漂亮呢。”李若兰缓缓走上前,到阑珊的脚边停下,语声旖旎非常,叫人闻之心碎。
“哪里比得上二夫人精神好,有事没事,竟然逛到了挽风阁来,让这素雅的小阁蓬荜生辉。”阑珊头也未抬,径直走到下一株绿菊前。
“姐姐不请自来,恐怕……妹妹是不高兴了吧?”李若兰低下身子,方好自水珠子里摘了一朵菊花下来,放在鼻尖嗅着。
“这里的菊花这样漂亮,二夫人怎么忍心将它生生摘下?”阑珊冷眸一掠,将满地的花儿都冻成了冰雕。
“咦,妹妹这话……说得倒好像姐姐不知怜花一般。”李若兰讶异,轻嗤。
“难道……姐姐很懂得护花么?”
“不然呢?”李若兰轻轻将手心一扬,花朵儿一骨碌落在地上,被她一脚踩上去,碎成粉末。
“阑珊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二夫人请自便。”随意丢下一句话,便想要转身往回走。
“怎么……这样不愿意同姐姐讲话?看来……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得住妹妹的注意力了啊。”
阑珊没有答话,直接往阁内行去。
“那么……那个叫春语的女子,阑珊可感兴趣?”见着她行得远去的背影,李若兰突然加了一句。
“春语是谁?”阑珊脚步微微一顿,面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回眸一笑道。
“看来……妹妹忘得倒是极快,既然不认识春语,那么……这个玉坠,妹妹可识得?”轻轻自袖中一拢,便摸出一个玉磨小坠子来,在日光下轻轻一晃。
如何会不识得?那分明就是……春语随身的东西!看来,这个李若兰,是真的寻着春语的下落了啊。心中神思一紧,回过身来行到她身边,“那天晚上,是你派人打伤了春语。”
“是啊……我手上,还有你亲笔写下的纸笺哦,虽然……是西兹国古老的文字,但是你的笔迹,亦是无从掩饰的吧?”二夫人李若兰笑容如花。
“那么……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拿出来?”阑珊不动声色,嘴角竟然升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因为昨天……还不是时候,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犯,所以、只是想以此来试探,你在四皇子的心目中,究竟地位如何。”李若兰又将玉佩收起来,语声柔旎,容光艳丽。
阑珊沉吟了片刻,“你想要什么?”
“嗯?妹妹此话何意?”
“你抓着春语,手里又握着那样实在的证据,却没有向端木涯说明,很明显……是想要以此来要胁我吧?”阑珊倒是看得透彻,一针见血地说。
“阑珊妹妹真是聪颖过人,若不是这样的立场……说不定,我们会一见如故呢。”李若兰目露赞赏,轻言。
“希望那样的事情,永远不要发生。”阑珊却是摇头,毫不犹豫地一声否决。
“为什么?”李若兰掩唇一笑。
“因为……二夫人心机太深,阑珊并不想与那样的人做朋友。”以阑珊这样冰冷的性子,这样的话说出来,自然是毫不费力。
“呵呵,妹妹果然爽朗,那们……我们也与妹妹直言了。姐姐希望你……离开四皇子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语声坚定,气息如兰,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绝情。
“永远么?”
“是的。”
“如果……阑珊做不到呢?”蓝裳的女子目光轻浅,缓声问道。
“那么……我便也只有将春语与那个小小纸鹤一同交于四皇子处置,如今大宸国与西兹邦交关系微妙,相信若是知道妹妹的身份,必定会大怒吧?到时候,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谁也说不准。”
阑珊的语声如同呢喃,“是这样吗?”
“姐姐并不想伤害妹妹,若是你能依言离开,我可以立下誓约,立即放了春语,并且对于你之前曾经四皇子府做过的事,绝口不提。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这一席话,倒是诚肯的。
“二夫人……就这样想做上四皇子妃那个位置?”
“不仅仅是四皇子妃,我看好殿下,若是有一日他登基为皇,那便是一国之母,这样的位置,谁不喜欢?”
权势……究竟具有什么样的诱惑力?竟然……能让一众女子为之付出如斯?“看来,惊艳如姐姐一般的人儿,还是不能免俗啊。”
“原本就生活在俗世之间,难道……你真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李若兰向前行了一步,凑近阑珊的耳边,“妹妹,我便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若是你做不到,那么……便等着看一个细作的下场吧。”
“不用考虑了。”阑珊却是摇头,“好好对待春语,我明日里,便会向四皇子辞行。”
“这样快?”这显然完全在二夫的意料之外,竟然喁喁之间将心中的呢喃了出来。
“那么还应该怎么样?其实……阑珊对于四皇子府,并没有二夫人想象地那样留恋。所以,请二夫人明日里将春语带到东城郊外的离江之滨,我会带她回到西兹国。”阑珊回头,黄昏的夕阳映在她面上,如同一尊玉女雕塑,闪着神之光芒。
“好,一言为定。”
直到二夫人远远离去,阑珊的面色才松弛下来。只看着满眼缤纷的菊花,心内怅惘嗟叹不已。
“夫人,你怎么了?”知书方方自府外归来,见着她这般痴呆涩滞的模样,上前扶住她,“呀,怎么身子烫得这样厉害,莫非是病了么?”
“无妨。”阑珊摇首,任由知书扶着入了屋内,推开她的手,“知书,去打热水来,我要沐浴。”
“什么?这样的天气……而且,夫人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啊,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知书,去打热水来,没有听见吗?”整个身子软软地倚在榻上,淡淡呼喝。
“是。”知书急急地行了下去,迅速地打了热水过来,又铺了些花瓣儿,将阑珊扶了进去。另一璧开始寻着干净的衣裳,还不忘了嘱咐,“天气不好,婢子又拎了些热水在外面,夫人随时叫我便可。”
然而一静静候着直到火盆里面的炭火烧得熊熊作声,依然未闻着里面有任何语声传出来。知书不由惊了,提高了声线,“夫人,夫人……”
里面依然静得落雪可闻,是……出事了么?
知书一怔,也由不得那样多,掀帘入内,只吓了一跳。木桶中的水已经冰凉,阑珊脖颈靠在木沿上,竟然……没有了半分知觉。
知书慌了,连忙拿着毯子将阑珊的身子盖住,将她抱到榻上。却没有看到阑珊一手间紧紧握住一枚贝壳,里面隐隐透着血迹。“知棋!知棋,快去请大夫,七夫人病得很厉害。”
知棋闻声,也来不及进来弄清楚是何状况,整个人已经往府外而去。
阑珊在这个时候,却依晰睁目,樱唇微启,“知书,去叫端木涯过来……不要叫府中其它人知晓,只……叫端木涯一个人过来,明白吗?”
“是。”知书当下也未多想,侧头便往门外行了去。
片刻之后,端木涯进来,方方坐到床沿便开始抚上她额际,“烧得这样厉害?”
“都是婢子不好,夫人说要沐浴,一时竟然忘了替她加水,也不知道夫人在冷水里泡了多久。”
端木涯却是来不及责怪知书,只对着阑珊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沐浴,竟然不知道要加水?你又失神去想些什么了?!”
阑珊孱弱,依晰露出个笑容来,“脑子里混沌得厉害,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知书,你起来,不能怪你。”
“倒还知道体恤下人。”端木涯叹气,“你何时对你自己这般好过?”
“对我自己?也不见得便坏了吧?四皇子,在批公文么?深夜里叫你过来,可会扰了你。”声音细如坟蚋,若非尽了十分心思,恐怕只觉无声。
“我是你夫君,何来扰之一说?你何时才能,不将我当作外人?”
“不当作外人……那作什么?”阑珊难得地微微一笑,即便是在病里,亦比那西子,犹胜三分。
“夫人,殿下,大夫来了。”
“快过来瞧瞧,恐怕是发热了。”端木涯站起来,对身后的大夫说道。
好在只是普通的寒热症,大夫诊过,再开了方子,余下一些药丸,便也离开了。知书急急地去将药煎了出来,由端木涯喂着阑珊喝下。又过了两个时辰,方才舒适了些,阑珊闭上眸子小睡了片刻,醒过来,只见着端木涯还守在这里,托额闭目养神,竟然有几分、恍惚的温馨。
“这样早便醒了?”端木涯极是警醒,微微一点动作,便苏醒过来。
“你怕是要去早朝了吧?”
“已经让知棋去皇宫里告假,朝中最近无大事,不去亦可。”端木涯将坐起来的阑珊按压下去,“再睡一会。”
“不、我与二夫人有约,今日去郊外观赏秋景。”
给读者的话:
今天更完,大家表等了。